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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士卒们响应着,但依然士气不高。
没时间再让他多想,他扬刀喝令道:“前进……”
近万人的齐声呐喊汇聚成一声愤怒的惊雷。
“到我帐里说吧。”
他已经判断出了事情的严重程度,也在心中做了决定,于是转头看向王珠,道:“罢免我的主帅之职,把我关押起来。”
这件事怎么处理,已不是他能作主的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杨仁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大声道:“都打起精神来!建奴恶语中伤将军就是盼着你们这样,你们能中他们的计吗?!”
三军都督衙门,当左明德、林向阳的目光看来时,秦山河没有说话。直到秦小竺过来把在城门发生的冲突说了,他才开口。
“谁和谁打起来了?”
但今天,营中的气氛比平时浮躁了一些。
那是秦山河的大旗。
庄小运点了兵马,列好了阵型,缓缓向北面的壕沟进发。
……
“不是!我们不是奴才!”
这话听着莫名其妙的,既然要打败仗,谁不能打败仗、还要你任主将干嘛?
那些话,秦山河似乎只对皮岛士卒在说。
“杀敌!”皮岛军大吼着,只听声音便觉得他们像要把全身的血液都点燃。
秦小竺见董济和点头,于是也大声应诺。
“嗯,进去说。”
“什么‘包衣军’?!谁起的称呼?!”
杨仁也拿出几张信放在案上。
“两害相权取其轻。”秦山河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接下来建奴一定会全力进攻,不惜伤亡也要攻破德州的外围攻势,直逼德州城下。”
“先吃饱吧,吃饱了再说。”秦山河挥了挥手,在一口大锅边上盘腿坐了下来,亲自打了一碗粥。
秦玄炳抬头看去,见到秦小竺,心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皮岛军的阵线前有一杆大旗高高扬起,上书一个秦字。
“国公爷信任他?真是信任他怎么会把他放在皮岛?”
……
“祖父是不是你杀的?”
这后果太严重,秦玄炳不敢赌,更不敢把赌注押在秦山河身上。他不再喝止手下兵士,决定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进城。
他忽然明白了秦山河想要做什么。
忽然,天地间那排山倒海的怒吼再次响起。
秦山河点点头,目光又看向董济和与秦小竺。
秦玄炳的部下都是锦州老人,早已心中愤慨,终于和对方起了冲突。
接着,秦玄炳便看到主帅的令旗一挥,战鼓愈响。
他知道这是建奴的计策,但有些事他必须去问一问秦山河,否则心中不安。
将士们正在埋锅造饭,与平常不同的是,低声的议论此起彼伏。
他们这一段战线,西边是庄小运的兵马,东边是济南守备徐典带来协防的兵马。杨仁没具体说是哪边,汪旺就明白是两边的友军都不再信任自己了。
“若我继续为主将,你们能全力支持吗?”
“疯的不是秦玄炳。”秦山河缓缓道,“是将士们已不再信我,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统率三军了。”
秦山河却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继续推辞,反而像是就在等王珠这个决定,问道:“你能信我?”
秦山河又道:“将士们不再信任我,我担任主将只会让局面越来越糟。今天秦玄炳之事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每一个将领收到我的军令都心有顾忌,这仗还怎么打?”
那小将接着道:“那些人马都是秦山河将军从辽东带回来的,有些头发都还没长长。士卒们担心其中有没有建奴细作。”
……
唯有杀敌可以证明……
他驻马回看,天地间三万兵马攒动,浩浩荡荡。
“若我告诉你们,我一定会打败仗呢?”
“我们这一营今天就战死了八百人,建奴的攻势更凶了……”
王珠默然。
董济和、王珠等人都在城内,粮草、甲胄、火药等军资也在城内,一旦秦山河关闭城门,城门驻防的兵马不战自溃。这可是山东最后的防线……
……
秦小竺于是犹豫起来。
庄小运发现并没有传令兵像往常一样把主将的誓师话语传过来。
再转头一看,只见自己这边的阵列中所有兵士也都望着皮岛的阵列,目光复杂……
秦山河领着皮岛士卒缓缓走到战场的最前方。
“将军……”
在秦玄炳眼里,秦山河就是降清之后又叛逃回来的三伯而已。
秦山河跨下战马,走过士卒中间,一路上拍着他们的肩,走到主帐附近,这时士卒们已然全都向他看了过来。
王珠问道:“如果我们能胜呢?”
秦玄炳耳边嗡嗡作响,目光再看去,只见那些人已然向前冲锋而去。
“有人说我们是建奴的包衣奴才,我们是吗?!”他开口大声问道,气若洪钟。
“我等必须进城。”
杨仁听着前面秦山河的喝问,目光一缩,猛然又想到自己蜷缩在阿林保脚下的样子,马粪糊在他脸上,他从阿林保房里把那个名叫李玉姬的朝鲜女人的尸体拖出来埋进雪地里……
“胜不了。”秦山河道:“建奴兵势大,求的是速战速决。他们一定会让镇南军与我们消耗,等到将士们疲惫不堪,再以火炮轰击、佐以八旗骑士的冲锋一举击溃我们。我们唯一的胜机就是不停拉扯战线、拖延时间等到国公回来。但现在,退也不能退,何谈拉扯?更何谈战胜?”
庄小运觉得秦将军因为建奴的伎俩就亲自上阵有些不智了,一旦战事不利,只怕军心会更加动摇……
他跟这个三伯也没有太深的感觉,因为他叔叔伯伯多得很。另外,秦玄炳小时候就觉得三伯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仗着自己聪明武艺高也不怎么务正业,子侄里他最偏心的就是秦玄策,说秦家别的孩子都是傻蛋。
他们历经艰险逃到皮岛,又跟随秦山河过朝鲜杀回沈阳、转战河北、来到山东,然而现在,迎着他们的依然是猜忌与提防。
“末将不敢,末将就是担心军心混乱,这才单独求见将军。就算这次是建奴的奸计,但士卒们都在说,秦山河将军当年投降过,安知接下来还会不会投降?把性命和家小托付给这样的主将,他们不放心……他们还说,旁边那支皮岛来的兵马,以前也都是给建奴当包衣的,胆小如鼠,要是什么时候在战场上倒戈一击怎么办?就算没有倒戈一击,我们拼命守土,他们却突然败退了,岂非枉送了性命。更甚者,还有人说,投降者都可为主将,是否我们也可以投降……”
秦山河不让各营将领擅离职守本是常事,在平时只能说是治军严苛,但今天这个情况下,秦玄炳突然想到,如果秦山河是要真的又投降了,只须控制住德州,一切就都完了。
庄小运还在思量,却又有人跑来禀报道:“将军,不好了,打起来了!”
接着,他忽然听到旁边的皮岛方阵中响起排山倒海的大吼。
“不是!”
“末将营中……都如此说。将军,士卒们虽只是议论。但此事若没有说法,长此下去,军心就散了啊。卑职弹压不住,请将军定夺。”
他其实还是有分寸的,经历了锦州一事之后他也经常告诫自己不能意气用事。
正在此时,他们忽然就听到传报。
……
德州城以北,营寨错落。
若非形势危急、没有别人有能力带领全军守住山东,他不会推举秦山河为将,没想到多尔衮一伸手就点住了这边的死穴。
这段时间,山东又训练了一批新兵,秦山河担任主将后把这些新军补充到各营,以老兵带新兵。
下一刻,他抬头一看,见到秦山河策马进了营寨。
“这是今天将士们清理战场时搜到的,我已经禁止军中流传了。”
血溅在吊桥上,谁都没想到,这一次的守城,德州城下的第一滴血是这样流出来的……
“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敌当前,不想着怎么齐心协力,想要搞乱军心不成?”
王珠走出大堂,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忽然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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