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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就好，下去吧。”
王笑点点头，对裴民的表现还是满意的。
王笑感慨道：“我的小竺还能说‘赏心悦目’这样的词了，说话文雅不少啊。”
主要是那边文风昌盛，诏告天下的诏书里生僻字也是多得吓人，“勷、僭、蠹、繇……嗯？算了，细节明天再分析。”
“是。冒襄之父冒起宗，曾任山东按察司副使、督理七省漕储道。如今任湖广布政使，以‘天性耿介、刚直廉洁’著称天下，居官数十年，无人敢向他行贿请托。时至今日，山东依然有人称他包拯在世。”
裴民拱手，道：“卑职已派了两批人分别潜到嘉兴与杭州寻找。”
“山东官员风气，让人耳目一新啊……”
……
“嗯，态浓意远淑且真……”
“眉儿端庄娴雅之气韵，岂是她人能比的？”
“对了，马时胜呢？”
王笑也笑了笑，拿着那封情报看了一眼，心中看法却是不同。
“没招，这家伙嘴还挺硬的，但卑职还未用刑。”裴民拱手道：“卑职蒙了他的眼，他以为我们是郑党，一直在大骂郑党。因而也得到不少情报……国公过目。”
“我们最近……有点多哦……”
“你比她们漂亮。”王笑道，颇为真诚的语气，还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好吧。你说的，我有真趣……”
——斗转两世，还能把这些相貌、才情最上乘的女子挑出来，让人佩服啊。
秦小竺有些不解，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
他提笔在纸下只写了“随他”两个字，吩咐道：“也用最快的马回给柴指挥使。”
房里，秦小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玄策在人家面前只能算是个刚启蒙的。”王笑随口道，“捧名妓，那是最费时间的和银子的事，江南文人能把她们捧到这个地步，同时还能钻研出一笔好文章，我也很佩服他们。”
秦小竺说完，自己支着头又乐了好一阵子。
“王笑，甲妓很有趣啊。”秦小竺忽然说了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秦小竺道：“一边捧名妓，一边学文章，最快了。你看我今天就文雅了许多。”
“至于冒襄，他素来有才名，十四岁便被称作当世之‘王勃’，江南文人夸其点缀盛楚一代诗文之景运，在复社中享有声望。”
苏明轩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劝道：“复社四公子家世都差不多，侯方域才名还胜冒襄一筹，被称为楚之李白。这样有名气的才子，留之无用，沾上却惹一身诽谤。依我之见，还是赶出去为妥。”
“你是说……狎？而且你那也不叫狎。”
“真的。”
王笑如此低语了一句，向裴民又道：“那个上书治黄河的都水司主事陈京辅，找到了没有？”
裴民又道：“幸好是这样，卑职打听了一下，这小子背景真不简单。”
厂卫出身的裴民听了这话，会心一笑，莫名地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还是当走狗比当将军好啊！
街边一间客栈中，方以智负手立在窗畔，饶有兴趣地看着月色下来来往往的官吏，听得张端这声大喝，若有所思。
秦小竺想了想，问道：“王笑，你是不是说是那些名妓败坏了江南的风气啊？我觉得她们看起来不像那种坏女人啊……”
王笑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说，随口给秦小竺简单解释道：“她们只是产物，与其说是因，不如说是果。”
过了一会，秦小竺轻轻哼了一声。
她今天却是难得没说什么骂人的话，最后只是求助般地，向王笑问道：“那我们掀翻这南面的朝廷吧，你打算怎么做？”
“这……禀国公，当时我军击败关明之前，马时胜已经离开了。卑职打听了，南面朝廷并未依诺给他封官，如今估计已到了苏州。”
“国事每败坏一点，享乐之风反而更胜天下承平时一倍。这些人，是要把有生之年的福份都尽快享受完才甘心。”
他慌忙拱手，道：“下官知错，绝不敢再犯。”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其实我本来也能当个才女，主要是我四叔他们把我带坏了。你看秦玄策读书也还行吧？”
“如今我们楚朝文士的风骨……怎么说呢，他们喜欢这种才色双全、名气又大的。于是做这行业的人为了讨好他们，去掳、去抢、去弄得家破人亡把有资质的女儿带去养，成名后与文人们诗歌相合、互增名气。
“没哄你，她们虽然初见惊艳，其实是因为被追捧形成的自信。仪态也好、表情也好，美则美矣，但过于注重美了，始终缺一点自然而然。你才是真漂亮，一举一动又有真趣。”
被王笑喝了一句，张端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么点小事也能被捉住把柄。
王笑头也不抬，道：“我们现在讲依法治徐州，你不要乱捉人。”
对方不是傻，这是在给自己出难题，回应自己的奏折……明天找表兄议一议吧。
秦小竺咬着牙，“嗯”地答应下来，心想缨儿她们是自己人，还是可以让的……
“娘希匹，亏得了这帮家伙想得出来！脑子怎么长的啊？都是不在他们治下的地方，真能装大方啊，反而是真在他们治下的地方，居然还加征了一次练饷。”
到了那一步，这楚朝还值得拿出来说道的男儿……好像已经没有几个了，那也就只能盯着几个流落风尘的女人们。或者说，一定要把她们和她们那些名满天下的夫婿拎出来比一比，看看水冷不冷，时人才能觉得……足够讥嘲这些男儿。”
秦小竺却又问道：“那要是淳宁问你，你怎么说？”
狗屁的勤勉之风，你自己今天还跑去户部山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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