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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关明领着人过来。
“那国公呢?”
徐州,左明静从案牍间抬起头向门外看去,见秦小竺走了进来。
“王大人,此事小的……”
换作是董元纬自己在宿州,也不可能出兵给别的军镇解围,也许还要一边喝酒一边嘲笑一句“蠢材,叫你敢跑去打王笑,不长记性。”
陈惟中沉吟片刻,道:“天下官员多出江西、江南士绅之家,嘴里说着正统,心里顾着的还是那些良田铺面。此番我们遭郑党迫害,反而是点醒了我。国难之下,何必再拘于那些身外之物、世俗人情?不若舍了身家,再不因俗物遮眼。”
关明吼道:“当时是你说徐州空虚、王笑重伤,是你逼我出兵的。老子马上就要把徐州城打下来了,要不是你的后阵被冲散了,能输成这样?”
“你怎么就能这么冷血?那是你的骨肉兄弟啊……你回济南这些天也不回府,我当你在全力搜救宝儿,你却在做什么?忙来忙去还在这里,快点去小清河……快点去下游救救他啊……”
王笑点点头,想说自己最近刚得了个儿子,念头一起又收了回去。
秦小竺抚掌道:“看,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陈惟中问道:“国公为何如此断定?”
宋兰儿听了连忙喊道:“快过来!有大夫……有大夫……”
左明静微微发愣,顺着秦小竺的目光望去,只见远中的天空忽然爆开一团火花,是少见的绚美。
她一边咬断了针线,开始补衣缝下另一处破口。一边应道:“相公既有主张,总之是相公走到哪,妾身跟到哪。”
这事宋信也是竭力反对,最后也没拦住她,宋兰儿只留下一句“大难当头,抗灾济民,哪管男子女子?”之后便摔门而出。
左明静想着这些,瞥了一眼秦小竺,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中原鼎沸,正需大英雄出而戡乱御侮,应如谢东山运筹却敌,不可如陶靖节亮节高风。”
“我们趁今夜撤吧?”
王珠皱眉道:“人在哪?”
“小心……”
“明静,你快跟我来看。”
“王老大人,你也太不讲道理了。王宝死了,与王珠有什么关系?这两年我看在眼里,王珠替这个弟弟做的也够多了。老大人你宠着他护着他,但人若自己不争气,谁能护他一辈子?”
陈惟中又道:“今夜是他们反败为胜的最后机会。若我是关、童,当趁着除夕夜袭国公大营,倘若运气好,未必不能成。”
换住是别人在眼前,童元纬就一刀把对方劈成两瓣,但现在他也不想跟关明火拼,眼看关明服了软,也不再逼。
但关明既然死活不愿去偷营,没奈何,也只能依这个主意。
宋兰儿也笑了笑,再看向王珠,却见这讨厌鬼还是冷着脸。
王笑抬了抬手,打断陈惟中的话,道:“今夜确实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但他们不是你,没有这个胆气来袭我的营,大概率是要趁着除夕逃掉的,我已派伏兵在前面等他们了。这一战我不打,有蔡悟真足已。我来,只是准备食飨犒赏将士。”
王珠把汤药给那孩子灌下,又手法熟练地给那孩子褪了湿漉漉的衣服裹上厚布。
“过年了啊。”王珠回过头轻声喃喃道,心想大过年的却还让老父亲经历丧子之痛……
“你可有孩子?”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营外看去,又道:“想必国公已准备好请君入瓮?”
黄河决口,他看起来虽然没事,但心中肯定还难受。今天下午又有位王家下人从济南过来,似乎王老大人有责怪他的意思……
张碧蒲一抬头,望见他眼中的关切之色,一路的彷徨害怕、刚才的自怨自艾都消弥下去……
却是宋兰儿大喊一声,怀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六万大军里,精锐家丁有一万余人,童元纬明白这些家丁打别人可以,但要想跟百战边军打,结果肯定是不妙的,他娘的人家还有一半骑兵。
——过了年,自己就是十九岁的老姑娘了啊……
“有两个女儿。”
“大夫呢?”
她心中暗道不好,然而过了一会,她听得打斗声传来,接着摔在地上,浑身一阵疼。
“四少爷有后了……”
……
现在济南城所有文武官员不管司职是什么都被抽调过来救灾。
——“如我身为男子,必当救亡图存,以身报国。”
陈惟中道:“这三年我丁忧在家,许多事反而看得更明白。社稷将倾,要力挽危局,靠南京朝廷是做不到的。只说近半年之事,建奴侵略如火、郑党水淹黄河,这两件事都不能打垮山东,此后再无人可直撄其锋。今日我观虢国公之旷世气度……”
……
“但若是有万一……”
“往那面看……王笑说了,他要在营中大放烟火,吓退江北孬兵,今夜关明、童元纬完了。”
……
童元纬犹有不甘,觉得最好还是让关明去袭王笑的营。
两人一起坐了一会,秦小竺支着头像是在打盹,但等到子时,她却是一下精神起来。
最后,他看着陈惟中破损的衣衫和整齐的头发,道:“陈先生有个好妻子?”
“他说他在营里劳军,有万千将士同贺,依我看,他就是嫌我做的饺子难吃。”
王笑试过了陈惟中的文治之才,便考较起他的军略,此时两人正站在一张大地图前指指点点。
等麻袋被解下来,看到的就是王珠那张让人讨厌的侧脸。
“闭嘴吧你们,大夫,大夫在哪?那边有个孩子快冻死了。”
“是啊,过年了。”宋兰儿也喃喃道。
张碧蒲低声道:“但齐王毕竟是庶出,非天下正统。其人与虢国公反心昭然……”
宋兰儿急道:“我要找大夫……”
“这……”
王珠一转身,正见王康须发皆张地扑上来,一脚踹在他腰间。
没来由跟这南边来的文人说这些,他又不是自己的朋友或心腹。
她眼中隐有泪花,心中默默念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老姑娘……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撤吧……”
童元纬又道:“既然是来帮你打徐州,你率兵为先锋,老子给你压阵。”
“王笑亲自来了,我们哪是能打赢的。”关明瓮声瓮气道:“我跟他打过,他别的能耐不好说,守营守得还可以。”
孩子的哭声止住,伸手握住那布老虎……
王笑反问道:“你刚才一路进我大帐,可留意过营中有多少人?”
旁边的锅头也不敢拦王康,这一下王珠要躲也能躲掉,但他没躲,被王康一脚踹倒在地。
王珠叹道:“爹,四弟真的没了,别再……”
王笑有经验,这年头,自己很难给自己梳这么整齐的头型。
左明静微微赧然,有些不自在。
“张端,你带陈先生先去安置吧。”
远处有老汉路过,带着哭腔唱道:“年三十儿,捏造鼻儿。大初一儿,撅着屁股乱作揖儿……”
宋兰儿嘴里被塞了布,一个麻袋就罩下来,被人扛在肩上……
她不是柳如是,不如对方漂亮、有才情,也说不出那样有见地的话来,也只能这样轻声应上一句夫唱妇随之语。
君保山在徐州、淮安之间,虽然离徐州更近,但其实由西南方向的凤阳府宿州管辖。
王康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宋兰儿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你这样抱的,当抱酒坛子吗?”
“哦。”宋兰儿下意识接过。
“看什么?”
张碧蒲听到这里,微微一愣。
自从儿子当了国公以来,多久没人敢跟自己吼了?
“你还不把宝儿找回来!你回来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小姐……此事与老爷无关,是小的擅作主张。”
她在知事院是知道一些事的,有时候私下向淳宁公主奏事时秦小竺也在,偶尔也撞见她们之间的亲近似与别的女子不同……
“是,拙荆确实贤惠。”
正事说完,王笑既觉得陈惟中是可用的人才,倒不介意笼络一下,但他最近心情不大好,想说些拉近私人关系的话一时也找不到话头。
“逆子!”
“差不多。”
“放开我!杀了这个逆子……”
然而没有,除了疲倦和淡漠,王珠眼中只有无奈。
“这他娘的,都过年了老子还被围在这里,什么事啊?老关来了没有?”
“大夫不够了!”王珠喝骂道:“你还不快去把那孩子抱过来,我去拿汤药。”
陈惟中本想说些什么,想了想拱手道:“是。”
话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停下话头。
“我杀了你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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