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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放缓语气,又道:“如今女子为官,大多也只是为后勤、参谋、辅官。即便如此,反对之声尚且层出不穷,何谈牧守一方?”
“有吗?”
左明静想了想,道:“河南荒凉,恐诸位大人不愿去。下官请调河南为地方官,一则可为表率;二则可表明国公兴用女官的决心……”
左明静听身后没了动静,打算要走,脚步却没能一下迈开。
以她之聪慧,本该一点就通,却偏偏又道:“国公这真是好主意,只是下官还没有头绪,不知如何落笔,敢叫国公教我。”
左明静红着脸,低着头飞快接过,转身就要走。
但这些话她藏在心里,几番想要开口,到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好吧,我听你的,你别走……”
但既然顾横波跑来问了,倒可以多说几句。
——我想与你共相白首,还有什么能拦住我?
“近日陈惟中前来投奔我,我观他有大才,但就是这样的人材,为他父亲丁忧三年,又为他母亲丁忧三年……如此家国大难之际,本应济世救民之人,却蹉跎六年光阴,岂不可惜?”
礼部主事高孝贞家中,有个同僚来拜年,两人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她那眼神却好像在说——你好冤枉啊,什么都没做就被这样说,不如真做点什么吧?
许是自己多想了吧?左大人待自己恩情如山,万不敢再拿她与国公作这般风月故事的猜想了。
左明静应道:“国公放心,小宛可以信任,何况此事繁重,下官也需小宛帮忙。”
王笑倒没想到南边散布流言的动作这么快,比自己还先想到要编排这些故事,唔,想必是早有布置。
——他竟也有这般听话的时候,长得还真是好好看……
他心中换算了一下,六寸大概是十八厘米,古代女子身材娇小,这个足长也就是比正常的略小一些,难怪自己看不出来。
她其实也有话想对王笑说。
京城。
“什么传闻?”王笑微微皱眉。
高孝贞送走同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是一声长叹,转身向后院走去……
似乎有些别的话语藏在当中……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她捏着手,快步走到王笑跟前,低声道:“还我。”
“谢国公关心,已大好了。”
“唔……方才我见顾横波一双小脚,如此难免影响女子劳作。”王笑道:“我们早已下禁令,严禁山东女子缠足。前阵子战事频发,此事都是眉儿在做,我不甚关注,却不知具体情况……”
左明静才放松的心神瞬间又紧张起来。
王笑虽然没怎么盯着别人姑娘的脚看,却觉得顾横波那样的步态以往虽有见到,但按比例却也不算多。
他虽然没再说,但那份意志却明明白白传递给左明静。
“我与左大人谈谈各地官员调任,旁人退下去吧。”
“别说了。”
“嗯?”
“是。”顾横波微微咬唇,又道:“国公这两句真是既有诗意又有深意……只是,国公也听说了南边的传闻?”
“那……下官唤李先生来给国公治伤?”
这种阴险手段,估计陈惟中都快被气死了,一怒之下才跑来投奔自己……
但王笑语气分明在谈正事,她只好道:“殿下三令五申,如今山东百姓人家多已不缠足,只是高门女眷早已养成风尚,难免有偷偷缠足的……”
王笑说着话,目光从桌上的河南地图上移开。
左明静低声道:“国公没看出殿下与朵朵也是缠过的吗?”
见左明静又有告退之意,王笑又道:“我还有一点疑惑。”
“这次黄河水患我没拦住,但我也许可以拦住后世更多次、且更可怕的水患。”王笑又道:“我又想到要在当世建小浪底自是千难万难,如此我尚且决定去做,又何惧世间别的挫折?相比起来,我想要与你……”
——若是封建礼教在阻挠你我,但就把它们通通打碎又何妨?
“办报纸也好,写话本也好,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这件交给你办就是。”
“下官明白了。”左明静道:“那下官先统计这次赈灾的有功官员,论功升迁,调到河南任职。”
“你要换一个思路,你骈文写得再好,能看懂的无非还是那些文人才士,但眼下连复社这个江南文坛旗帜都已声名尽毁,哪还能造出声势?”
她才转身,目光无意间瞥见王笑从怀中拿出了什么东西,愣了一愣。
他又想到如今断骨金莲也只在江南有一些,但为何到了清末却到处都是?
但既然是正经公务,她想了想也不好再避着,只是去时把董小宛也带上。
“数十年间缠足之风愈演愈烈,士人渐爱小脚,尤其在江南,三寸弓弯盛行,穿弓弯金莲鞋,那鞋细小跟高,鞋形如马蹄。国事每况凋零,这种风气反而愈加滋长,许多女子为追求脚小而断骨翻趾,称为‘断骨金莲’,因脚形难看,不敢放足,只好终生裹着布。偏又有个把文人觉得这样也别有风味,写诗大力吹捧,故而这些年江南每多些断骨金莲……祖父常说‘国之将乱,必出妖孽’。”
“有什么不知的?你先写他们‘秦淮河边,朝对花夕对月常并香肩’,再写‘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榻了’……你给我放老实点,退回去。”
但目光看去,王笑眼神坦荡,似乎真有疑惑。
——“你何必要这样呢?那天跑到城外淋了一夜雨,明明已经病了却又不说,身上的伤也没好,为何就不肯好好顾惜自己?”
那边左明静与王笑谈过,对接下来要办的事了然于心,起身告退。
王笑挥了挥手,不愿让顾横波继续赖在自己跟前没话找话。
那目光左明静有些承受不住,又迅速偏回头。
左明静这样应了,王笑倒也没说什么,开口道:“我打算先调一批徐淮官员到山东帮忙赈灾。等拿下河南诸地,这些徐淮官员也熟悉了山东政务,便可以委任山东官员到河南诸地任职。另外,齐王也该登基了,正好给有功之臣官升一等。眼下的思路是把宋信、宋礼调来徐州操办殿下登基一事。以吴培主政河南,吴培手中的政务则交给傅先生……”
顾横波眼睛一亮,异彩连连,满是惊赞与崇拜的目光落向王笑。
“你还不快还我?这成何体统……”
左明静也不知自己跟王笑说这些好不好,但看他好像只是好奇风俗,也就仔细解释起来。
“坐吧,膝上的伤可好了?”
王笑“哦”了一声,他素来不喜欢理学,没想到自己倒还冤枉了它一次。
过了一会,董小宛听得王笑与左明静把话题又说回公务上,都是一板一眼。她又在心中提醒自己道:“需记住,此间风气与江南不同,不可再以往日的目光揣度他人,切记切记。”
然而左明静依然只是摇了摇头。
“不治,除非你来看我。”
这数十年,从来都是东林党、复社文人把持天下喉舌,想说谁是奸臣阉党,一顶大帽子扣上去就把政敌钉在青史的耻辱柱上。
“嗯?不是程朱理学让女子缠足吗?”
“国公想问什么?”左明静问道。
“老爷呐……这是为什么呐?”
“竟有此事?”
他本来对这种舆论战不太感兴趣,左明静交给顾横波之后他便不太关心。
把小柴禾和裴民遣派走之后,消息就没那么灵通了。
董小宛头埋得更低了些。
当然也没必要去说‘缠足有很多缠法,不全是难看的’之类的。
左明静先反应过来,带着些赧然低声道:“国公若是指顾横波那种小弓弯,确实是也不多……”
董小宛心想着这些,目光向堂前偷瞄了一眼,那个平时看起来杀伐绝断的国公被左明静一说,仿佛成了个乖巧的少年郎。
“听说了吗?祠祭清吏司的梁郎中家中之事。”
王笑微微沉吟,低下目光。
“明静,不能陪我说说话吗?”
堂中静了片刻,董小宛微微低下头。
“缠足本就是高门大户女子之惯例,北方尤为普遍。但多是依前代的缠法,缠出六寸、八寸细足,谓曰‘束脚纤直’,讲究步态端庄。嗯……因穿的是轻云便履,鞋形如小船,脚板宽大穿起来就有些碍目,故把脚缠得纤细些,有‘钿尺裁量减四分’,或‘六寸肤围光致致’之说。”
“国公的意思是?”顾横波一双眼睛望向王笑,一副很认真听讲的样子。
“你受了伤,我替你找来名医,为何不肯治治?”
这种小打小闹的事随他们去吧,把河南打下来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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