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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楚绝非清朝属国。这四夷馆,我宁死不入!”
——幸而沈首辅还派人联络虢国公,收山东之兵……
冯伯衡其实早就与陈东铭有联络,确定了他有投降大清的意思,这才献策给多尔衮,把这功劳拿捏得稳稳的。
离京时,石梦农还在想,倘若能南北合力,未必不能收复河山。
当然,山东只是藩镇,说了也不算。
再等看到王现一家三口,这种乱烘烘的气氛更被推高了一层。
石梦农猛一转头,盯着高孝贞,道:“我持大楚天子御书,你敢以属国之理相待?”
“嗯?”王笑手里拿着个油布包打开看了一下,随口道:“你还在病着,就不必唱了。”
激动、喜悦、害羞、害怕……以及病痛中的虚弱,种种感受掺杂在一起,心都有些战栗。
但不管怎么说,得要过来先见了爹,再回家见自己可爱的缨儿和朵朵……
想与清朝议和的也绝不仅沈保一人,次辅应节思、太仆寺左少卿马成禹,以及一众朝臣纷纷请奏议和。
王笑一愣。
……
她其实病得不轻,这时侯每唱一句也是拼尽了全力。
到了地方,石梦农掀开车帘,抬头看去,一股怒气冲上脑门。
一旁的钱怡努力顶着那干瘪的肚子站在王康身后,动作看起来像怀胎十个月了。
马车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聂小倩对宁采臣说,‘那妖物必然还要来杀我们,我们把剑仙的袋子挂在床头’,于是他们挂了袋子,夜里也不敢睡,对着蜡烛坐着。忽然,一只夜叉飞了过来……”
石梦农又提出要到天寿山祭拜皇陵,但一入胪鸿寺就被看管起来。只好在胪鸿寺备上祭祀用的牛羊豕三牲,哭跪着向历代先皇请罪……
下一刻,顾横波恍若不支,身子向下一栽。
“南边的。”
既然是朝廷说的算,当然是议和为好。
“依奴才浅见,诸王提议直取山东,恐不妥当,该先灭唐贼才是。唐中元去岁才大败,正是士气低迷、民心不稳、钱粮紧张之际,我们在开春之际攻打他,不给其休养生息之息,两年内,必可平夺得山西、关陇之地。
比起招降陈东铭,他更想招降石梦农。
高孝贞脸色泛起些尴尬,应道:“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这戏词……好那个啊。
王康手掌在案上重重一拍,喝道:“老夫说了宝儿没死就是没死!谁敢办丧事就先从老夫的尸骨上踏过去。”
但多尔衮心里已有了个大致的计划。
……
他喃喃道:“娘,孩儿此行,亦是孩儿死日也……”
王笑自觉又调戏了一下左明静,心里有小小的得意……
王笑眼看这大厅又要炸起来,道:“二哥,停。爹都说了四弟没死,不治丧就不治丧吧……”
……
“此事就交给你办吧,从这使团开始……”
“为什么你说的故事都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啊?”
她已要感受到王笑身上那个大变化,感受到自己就要得手了。
依朝廷的意思,楚朝与清朝可为兄弟之邦,从两国陛下的年龄考虑,楚帝为兄,清帝为弟。
“那自是有喻意的。”
多尔衮淡淡道:“这些不用你说。”
高孝贞颇为无语,忙派人把事情报上去……
王笑下意识一扶,她倚在他怀里,一双手便搂在他脖颈上。
“是吗?那些劣卒真敢再与王笑为敌?”
顾横波觉得额头烫得厉害,脸也烫得厉害。
“喳,皇叔父摄政王英明神武,自是早有成算。”冯伯衡又道:“只是,奴才认为,还有一路可一起夹击北楚……”
顾横波眼中更有些离迷,加上病中的虚弱,仿佛像是一朵任君采撷的娇花。
“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甚至还可以合力讨逆。
浑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了,但她还是努力挪动了一下身子,蹭着王笑……
多尔衮拿起陈东铭的情报看了看。
当王笑的车队缓缓进入济南,在北面千里之外的京城,也有一队车马缓缓进入正阳门。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这种事当然是要朝廷说的算。
这姑娘听完故事就有些翻脸不认人,转过头去不让自己瞧了……唔,鬓边的青丝和半张侧脸也好看的……
她病中还很无力,声音轻轻的,却歌喉婉转,极是动听。
他抬起手,从北京到山东划了一下,从西安到山东划了一下,又从朝鲜到山东划了一下……
可再派人联络唐中元、张献忠,合力共伐王笑、灭北楚。
“本王早就说过,王笑不除,必为我大清心腹之患。”
她似乎又有些脸红了……
这样的情况下,她已敢称一句“笑郎”……
王笑:“……”
——我看你不是戏瘾上来,是……
石梦农路过正阳门,又想起了母亲的遗言。
王笑虽不懂戏,却也觉得十分悦耳,不由侧头看了顾横波一眼。
“唔,那倒也没有……我就是有些渴了。”
“王爷……”
去年,沈保当了首辅之后,除了想拉拢王笑,也觉得王笑做事不靠谱……打了一场胜战,既不向朝廷请功,也不与清进行战后协商,这算什么回事?
多尔衮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
他话到这里,压低音量,道:“石大人,何必这样激愤?这是在京城,大清的地盘……”
这个家是越来越吵了……
冯伯衡瞥了一眼墙上的地图,揣度着多尔衮的心思,低声问道:“皇叔父摄政王是在考虑怎么对付北边的残楚?”
“吾虽妇人,身受国恩,不能苟且求活,寄语吾儿,勿以吾为念……”
当年大清攻打朝鲜,陈东铭挂平虏将军印,领兵八千救援,结果还没交手,他就已经逃到广鹿岛了……
这几天与诸王商议,讨论今年该西进还是南下,迟迟没有议出结果。
王笑说着,又瞥了一眼左明静。
往后是战是和,总得有个章程。
“戏瘾上来,想唱呢。”
冯伯衡抬眼一瞥,倾刻明白了多尔衮的主张。
秦小竺与左明静都是吃了一惊,秦小竺忙从车窗探出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他们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但这使团是沈保派来的?”
多尔衮沉吟起来。
提督沿海五镇水师的总兵陈东铭更是自告奋勇,上表请命北使。
“……后来宁采臣果然中了进士,聂小倩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他们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很快就要到济南了,这样的机会转瞬即逝……
当时,唯有兵部右侍郎石梦农坚决反对,极力主战,终难以扭转朝廷决议,又深知陈东铭软弱,请求另择合适人选,依旧被驳回。
“奴才拜见皇叔父摄政王,皇叔父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也不知谁嚷了一句“靖安郡王回府啦”,又是一片乱七八糟。
——这……相比起来,刚才自己调戏明静那些话,根本就算不上调戏嘛……
王笑侧头看去,左明静手里捧着个剥了一半的桔子,眼里也有好奇和担忧之色。
他知道,这个荒唐的使命,这个被编织出来的偏安江南的美梦,基本已经破碎了。
这场出使,都还没到北京城,自己这个使团就已经成了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多尔衮冷笑一声,显得有些不屑。
“你是说南楚?”
她拿起一只纤纤细手,轻拈在脸边,樱口张开,继续往下唱起来。
本来,大清降服朝鲜、蒙古,对内又一直励精图治,国力鼎盛,但这两年在关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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