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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时间，自然是不够干什么的，但缨儿、朵朵见王笑回来已是足够开心。
那我问你，我们治不治理黄河，对战事还有什么区别？”
王笑低下头，忽然明白了什么，暗道原来那戏词这么过份的。
王笑趁这机会和她们同坐一辆马车，有淳宁在，左明静也放松了许多。
王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上游在别人手上，下游就要吃亏。但……如果像你说的，唐中元要打我们，或者建奴得了晋陕之地，我不固流黄河就没事了吗？”
又感觉自己被她指挥了一样……
好在淳宁也只这般说了一句，连头也没从他肩上挪开，又放低了声音，道：“夫君还欠我一个孩子。”
“只怕在那些人眼里，藩王自立，比外虏内寇还要可恨呢。”
“是啊，士大夫以忠君为纲，把君君臣臣放在首位，至于民族气节他们反而还往后摆一摆。我们与南边是没有联合的可能了，故而我干脆派人刺杀郑元化，算是一个恫吓与敲打。”
“美不过眉儿，唔，还有小竺……”王笑侧目看了左明静一眼，虽有心把她也夸上一夸，当着淳宁的面，暂时还不敢。
王笑得到消息，心里也有些苦笑。
王笑伸手搂住她，问道：“不开心吗？”
而妻与妾之间的关系又极为分明，妻是女主人，妾是物品，妾生的儿子是要视正妻为主母的。
——好在这几天把淳宁哄得开心，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宗族社会怎么说呢……比如楚朝就有吃绝户的传统，如果一个女人的丈夫过世了，没留下儿子，同族的兄弟叔伯就要一拥而上来抢家产，马上就要把这女人扫地出门。
“夫君回来了。”淳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起身给他解下外袍。
这种情况下，一般有钱人家的妻子，多是愿意为丈夫纳妾。
心里有些莫名的恼火。
陈京辅、罗德元、方以智、陈贞慧等人本在河边忙碌，听说靖安王回来的消息后，几人忙不迭赶过来，却只看到王笑的车驾越走越远。
小别胜新婚，淳宁今天特地早早地出城去接王笑，两人腻歪了一路，此时才开始说些别的话。
离开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回来，他陪了淳宁，又要陪缨儿和朵朵，颇为充实而开心。
——不过芊芊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她肯定也想当“姐姐”。
“你尝尝这下邳板栗，特意给你带的。”王笑拿了半包板栗递给淳宁。
她大概是思来想去，最后确定了这样的主意，为了不让王笑为难。
哦，随她们去吧，她们又不是布木布泰那种狠女人……
大清河的河道根本不足以承载黄河，河水没有固定的河道，接下来若再下一场雨，肯定是还要淹没开来。
或一旦山西、陕西之地为建奴所得，建奴即可兵出潼关，两路夹击，山东既无地势，再让了黄河上游。加上西边门户空虚，德州、济南被一分为二，还如何防得住？
“至于怎么破这个局？无非是积蓄力量，等收复了京城，再西进居庸关，才能占晋陕之地。”
……
“夫君你又贫嘴。”
他们本有些遗憾，但很快又松了一口气。
每次出门带些小零嘴回来，算是他与淳宁相处的习惯之一。
……
——这里又不是什么晚清朝廷。
王笑道：“那姑娘许是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头，没安全感，所以喜欢我的权柄、战功，又哪是对我有情？”
王笑点点头，问了些治河的情况。
倘若黄河走山东，哪天唐中元要与我们为敌，只需顺黄河而下，其兵力辎重运输，利我们百倍，兼以水攻，可破诸城池，则山东危矣。
这件事似乎成了靖安王府的几个女子心头的大事。
小竺肯定是站在淳宁这一边，缨儿和朵朵似乎是墙头草……嗯，想把明静也算进来，那她也是站在淳宁这一边的。
夜色终于盖下来。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老师固黄河于山东，便如在家中铺一条道路，让盗贼入室；又如把头颅放在敌人的铡刀之下。”
如今王笑封王，也只是把牌匾换成了“靖安王府”而已，显得十分寒酸。
……
她们一听就有些害羞。
“老师回来了……”
“是啊。”王笑想到唐芊芊，在心里微叹一声，道：“这事很微妙，我们既不能让唐中元被建奴所灭，又要防止他坐大了打来我们……”
再一想，陈京辅说的是“五年可抵二十年之功”，从没说过“只要三千万两银子”……
他袖子里还有好几颗，那是被顾横波吓得掉到地上的，他自己剥了吃掉。
她主政山东也有些日子了，在旁人看来是威仪渐重，但在王笑面前却还是笑靥如花的小姑娘模样。
“没有啊。”淳宁道。
王笑把她抱在膝头，又想到若是能同时与几个女孩子办一次婚礼，到时候挑盖头玩也十分有意思……
他又划了几条线，道：“这是太行山脉……这是秦岭……唐中元这八百里秦川，进可攻、退可守，占据了绝对的地利。”
“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
还是说，经过咸丰、同治、光绪三代皇帝、四十多年过去，晚清朝廷一直都在任由黄河肆虐？
正想着这些，夏向维匆匆赶过来，行了一礼。
另外，顾横波被安置在知事院，该是不怎么见到了。
王笑愣了一下。
夏向维说到这里，又一拱手，道：“学生非是反对黄河入鲁，但老师何不再缓上几年？我们可先做筹备，等天下已定，再徐徐治理……”
这句话细若蚊吟，王笑心中长叹，搂了搂淳宁。
忽然听到淳宁问道：“顾横波既然对夫君有情，夫君可要纳了她？”
若说有什么顾虑，这辈子已经很对不住芊芊、淳宁她们了……
“真没有？”
她对缨儿、朵朵可以不介意，一直以来对唐芊芊却颇有戒心……
缨儿心里想着，才不要呢，“少爷”可是只有自己叫的……
“是啊。”
“这是黄河。”
此时已是傍晚，一路车马劳顿才回了济南，按理说明天再去看黄河也不迟，但王笑既然说了，淳宁也就夫唱妇随地吩咐下去。
王笑有心把这诗与诸女分享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
王笑觉得自己该掌握一下平衡了。
秦小竺道：“对哦，他现在一天到晚可贫嘴了，惯会说好听的呢……”
“老师可知道‘东周欲为稻，西周不下水’之典故？”
王笑还收到了唐芊芊的书信，于是备了三十车食物送到西安……
靖安郡王是楚朝驸马的同时，又成了瑞朝驸马……不少人都开始嘀咕这件事。
夏向维应道：“是。”
淳宁又道：“夫君虽是驸马，却有赫赫战功，如今既封了王，纳个妾也不打紧。若满意顾横波，此事我替夫君操持。”
“如果他们要从山西、陕西攻打河南，以河南眼下的破败情况，肯定是守不住的，对吧？”
这天，当他回到房里，便见到淳宁正坐在那批公文。
到处都是兵士、劳工在筑堤，暂时先把河水稳固住，又有许许多多的小船行在水上，趁着最后一点天光清理淤泥，开凿大清河。
于是淳宁这边的坚定派也好，墙头草也好，都替她感受到了危机……
再加上这时代孩子存活下来的概率并不算高，古人又最重视子嗣传承。
“先到黄河边看看吧。”他倚在车厢上揉了揉额头。
这工程显然极为浩大，八百里长河，又是数十里的宽度，泥沙量又大，要在这其中开河，极费人力物力。
“开封就在这里，西是潼关，北是太行山，黄河从它旁边穿过。这地势，守不住。如果让黄河回归徐淮河道，一旦开封被占，敌人就可以随时再次决口黄河，学郑元化水淹山东，那还不如我们先把河道治理好。
“怕夫君太辛苦……”
这阵子他努力回忆，倒也回忆起一点之前学过的历史。
钱朵朵还是那副羞答答的样子，看着王笑，她满眼都是情意。
王笑没在王家多呆，给王康请过安，带着淳宁登上马车。
那边左明静回了知事院，淳宁先带着小竺去说话，给三人留了叙话的时间。
当然，到了如今这个地位，诱惑还是非常多的，王笑自认为比起别人还算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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