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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推开门……看到顾横波正坐在那里。
她抬眼注视着王笑，又道：“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惹你生气……我很老实吧？”
……
“哦，今天被一个女人缠上了，但我义正严词地拒绝了……”
“唉……”
王珠摆了摆手，道：“是我连累你了，害得你们夫妻不和……你娘子……很生气吗？”
“凭你们的办法吗？！”王笑喝道，“凭你们的办法，能让唐中元答应结盟，但能让唐苙、唐节等人全心与建虏硬战吗？”
秦玄策眼皮一跳，张了张嘴。
阁楼中又静了一下。
王笑懒得再理他们，一脚把地上一片碎瓷踢开，径直向外走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
与此同时，唐芊芊刚抱着孩子从皇宫回到家中不久。
王笑说到这里，随手又拿起一个花瓶。
唐芊芊道：“岂是这么简单的事。战国时，秦楚十八代联姻，所谓‘秦之亲楚，何其至也’，而到怀王囚秦，太史公在《史记》写其后果只用了三个字，‘秦楚绝’。”
他偷偷瞥了一眼羊倌，只见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老兵油子竟是红着眼，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一句话出口，阁楼中“三弟”“靖安王”“老师”等呼声响了一片。
唐芊芊道：“我们要的是笑郎这个人，又非是要给孩子争什么皇位。笑郎是怎么想的我清楚，分寸过了，就是把他往周眉那边推。”
“这是龙眼百合茶，能安静镇定。”顾横波又道：“现在水温正好，请用……”
王笑指了指夏向维，又问道：“你聪明是吧？那要不要由你来当这个王爷？由你来总揽所有事？”
王珠想到如果这件事继续下去，自己和宋兰儿之间怕也要有条再难弥补的裂缝。
宋兰儿拿手在湖水里划了划，看着湖面的涟漪，道：“你爹也不喜欢我，思思也不喜欢我。你家里还有一房小妾和一个通房丫头，哼。”
“嗯？”王笑岔开话题，道：“眉儿平时都不问我的。”
——骗人的妖精，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
好一会儿，还是王珠先开口道：“把最近做的都停下来吧，派出去的信马追回来……”
“你们整天就皇位皇位的，呵……”
“不必了，你要说什么说吧。”
“就这么一个不值一提的东西，你们也敢为此背着我做这些勾当？一个个都不省心……”
但王珠神色里却比往常多了些柔和，最后又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从你总揽大权的一刻开始，你早就没有退路了。这个皇位，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只能坐上去。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容你感情用事了……”
“走吧，送你回去。”
他刚才被王笑打得鼻青脸肿，接着两个人坐着说了会话，芥蒂已经消了，此时更担心的还是王珠与夏向维。
王珠、夏向维、羊倌陆续赶来，脚步匆匆走上阁楼……
夏向维与秦玄策对视了一眼，俱感到有些震撼。
唐芊芊摇了摇头，也不回答，反倒换了一个话题，道：“我与周眉那丫头虽有争斗，但斗到什么程度总还是有分寸。这次若真听了他大伯的主张，这分寸可就过了……”
“让二爷见笑了……她怕是要与我和离。”
唉声叹气聊了一会之后，秦玄策问道：“对了，我们是怎么杀的白俭正他们？总得找个理由，让罪名正好削我们的职。”
——那是我娘子特意挑来配这个茶几的……
他们感受到王笑那语气中的不屑、也感受到自己心中对皇权的崇拜……只觉得如有一只蜉蝣要把天给拽下来。
阁楼上静了静，最后还是夏向维道：“靖安王，二爷也是为了你好……”
秦家的一座阁楼已被层层守护起来，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唐芊芊笑了笑，道：“哪是什么好处都要占全的？我先把他生出来了，就这一点，周眉已经输了我一筹。有这一筹足够了，再多就反倒不妥当。”
他把花瓶举高。
“我娘子……跑回娘家了。”夏向维叹了一声，深深作了个揖，道：“此事是从我这里泄露的，先给二爷赔个不是。”
“闭嘴，再纠缠休怪我发火。”
秦玄策偷眼看去，觉得这两兄弟可以打一架。
“也不知道老师打算怎么守山西……”
“但若没有王珍这条件，陛下怎可能答应与王笑联盟？”陈圆圆道：“我们若不守山西，王笑肯定是独木难支的。”
王珠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有些震惊。
“是啊，此事我最近也在思量，想必笑郎会给我传信吧……”
接着，他看到王笑松手，“嘭”的一声，那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王珠闻言，默然了许久，之后叹道：“和她好好说说，把她劝回来吧。”
又是教训人的语气，但王珠还是看着宋兰儿进了宋府，方才转身离开。
“建虏出兵在即，学生只求能为老师分忧，等此战之后，愿请死罪……”
“是你？怎还没走？”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哦，白俭正、姚伯诚是你四个杀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又道：“至于这孩子往后能不能成器，总还是要看他自己。”
他喝了一口茶，静静坐在那，确实感到了安神了不少。
秦玄策又看向王珠与夏向维，见这两个还是理直气壮的，心就又提起来。
……
“闭嘴吧你们。你们给我撤掉所有职务，在家好好反省。”
——你们两个倒是先服个软啊，不然一会王笑又要砸我东西了……
秦玄策看着地上的碎瓷，心想这套釉里红花卉纹杯是成套的，一壶配五个杯子，贵倒是不贵，却是娘子花了许多心思挑的，现在砸了一个，她回头定是要生气的。
王笑有些无语，点点头道：“嗯，你打消了那点心思就更好了。”
夏向维家在西边，却是与王珠同路向东走。
“……”
顾横波道：“比如刚才这个办法，我如果告诉公主殿下，也许殿下就能替我安排。比如左大人沏得这壶茶里，我也可以下迷|药……但我想到，我若是这么做了，与姚伯诚又有何不同？”
月光朦胧，大明湖比白昼时更好看些，湖面如镜中般映着一轮明月。
他要先把情绪收拾好，免得回到家让淳宁看出些什么。
陈圆圆抱着小呆瓜坐在床上逗弄着，嘴里说道：“如此说来，倒也是好事，两边联盟，等陛下扫平四海，大可给你家王笑封个亲王；倘若王笑真能成事，这天下还能归我们小呆瓜……”
王珠站出来，道：“此事是我与大哥谋划，他们只是听了我们的安排，你要罚便罚我……”
其实山西要怎么守也没有完全想好，至少眼下王笑也并没有比王珍他们更好的办法……
“你不用说了，淳宁已经有孕了。”
一个杯子被王笑重重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王笑不理她这一茬，反问道：“明静为何会带你过来？”
走到门边他才想起来，于是又丢下一句话。
想到这里，他隐隐又感到事情被王笑发现了似乎也好……
“人家不用你花心思陪，哪怕只有一夕欢好……”
相比起来王康不喜欢宋兰儿反倒只是小麻烦。
“我不觉得这件事我有哪里不对。”王珠道：“楚氏气数已尽，你取代周衍自立，这是迟早之事。”
王笑离开秦府，再次走进了潄玉园。
她话到一半，用轻轻抚着孩子的脸，温柔地笑道：“小呆瓜，总之你以后不得了呢，开不开心？”
“但我告诉你们，在我眼里……皇位算个屁。”
王笑见她脸上还带着泪痕，于是道：“刚才我错怪你了。”
王笑摇了摇头。
……
王笑沉默了一会，心里却想到，这里是李清照故居，左明静是否也在此想过这个词句？
顾横波老实下来，但她渐渐地似乎已经没那么怕他了，手指绕着腰间的丝带，低声道：“是。人家知错了，只是天色这么晚了，能不能带人家一道回去……”
话虽是如此说，宋兰儿还是等王珠擦干了手才收回来。
天色依依清淡，隐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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