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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有什么好的？吃着空饷花天酒地，等着清军来了献城，又是立一大功，何乐而不为？
“哦。”
每一次用头敲击地面，都是黄永发恨不得剁碎这个六弟的仇恨与怒吼……
耳边的话语更清晰起来。
“不行，想想有什么适合的缝合方式，还要有胶给他把胃粘起来。”
……
“不行的，这线会腐烂的，缝了没几天胃还是会破开……”
一场手术以失败告终。
——你就因不满分给你的产业少了，就要这样背叛我？！
耳畔又听到有人说了一句：“靖安王，别的不说，这些人给建虏传递情报，已是证据确凿……”
如此对黄永发说了一句，王笑趁着这会有时间，打算处理一些自己的私事，于是招来一个随行的军大夫。
黄信本又被灌进了一碗药汤，就着酒喝了。
忽然听到王笑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不对，你把胃缝起来啊，胃怎么能不缝？”
——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啊！”
黄信本心下骇然，只惊得魂飞魄散。
“不错，免得消息传出去了他们有所准备，我先去榆次翟家，你办完了事赶来与我汇合。”
“这……这这……”
抄家灭族这种事王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称得上是手到擒来。
“这……卑职也不得而知，想来若用我们的酒精防止感染，或许能保得性命，但卑职也没试过。”
“那时候珠宝太多，整整三年才销了赃。第四年，他们直接给建虏引路，皇太极绕道察哈尔从大同破境，烧杀抢掳五个月，又获利无数……”
甚至还有两百余人的强悍武装，是常年走辽东的护卫。
“呜！呜……”
接着，那汉子一双鹰眼在众人身上梭巡起来，极是骇人。
杀就是了……
他傻愣愣张开嘴，一颗珠子就被塞进了嘴里。
“再给他擦洗一下……”
还在黄家大院里抄家的楚军、被押运着的仆役们转头看去，只听“嘭”的一声，一个光着膀子的人从屋里冲出来，腹上是一片血淋淋……
“我要大义灭亲……大义灭亲，求靖安王给我一个机会，黄永发通敌叛国，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一开始，他在宣府和土默特蒙古人做生意，后来朝廷关闭了互市，但他还在继续走私，还把铁器、火药运到察哈尔资敌……”
“靖安王、廖大夫，麻药快用完了！怎么办？”
——只要咽下珠子就放过自己吗？
——怀孕七十二年，神话意味很重啊，明显就是胡说八道。
气氛比平时更安静，桌上的羊肝也没人动。
黄信本于是被丢在王笑面前。
“我不要书上说的，你可有亲眼见过剖腹产子之后母子无恙的案例？”
黄信本感到腹上有些痛，但感觉很遥远，他勉强能受得住，但还是皱起了眉。
……
“再去拿。”
忽然，坐在上首的王笑又说话了。
“这尿骚味，该死。”有人骂道。
黄信本想求饶，一开口嗓子却是哑的。
但被绑在那，抬头只能看到屋顶，也不知那些人在干什么。
“靖安王、廖大夫……血更多了，现在怎么办？”
……
这次倒也没完全昏死，迷迷糊糊的，神志仿佛在很远的地方。
牛老二对粮食比对银子还要惊叹，又问道：“得吃到啥时候能吃完？”
忽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我招了！我招！”
“真的？”王笑有些喜色，“如此说来，这剖腹产也是行得通的？”
“趁着灾荒、瘟疫，他们在山西屯积粮食、药材，拱抬粮价，等有田的农人活不下去了，就吞并田地，再雇佣佃户，把粮食和药材卖给建虏……”
“麻药、酒精、针线……看看还有什么要的？哦，再去打盆清水来，烛火要亮……”
“似乎有三十多年了吧，他毕生尝试，始终未能让产妇活下来。可见这种剖人心腹的血腥之事，不是医道正途，蛮夷的医术不妥，不妥……”
“按不住了……”
“有他在，一路上的关隘城池更好通行些。”
不少人同时别过头去，心里浮起一个念头。
“想，想！”当先说话的却是茅巧荷。
“威登堡？威尼斯堡？”王笑皱起眉问道：“可是伤口感染而死？”
听着六房的大声喊叫，被塞着嘴的黄永发疯狂地挣扎着，气的满脸涨红，血几乎要从脸上爆出来。
黄信本听得这一句，心里轻松不少。
又有人拿了一块湿布放在他口鼻之前，他整个人就迷糊过去。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眼皮跳得厉害。
“俺是不明白，为什么靖安王不要那些银子？”
“军……军爷……”
“小的……小的只想为靖安王效力！”
黄信本不甘示弱，忙道：“想，想，小的愿洗心革面，为靖安王效死……小的……小的这就杀了这个降将的女儿，以示忠心于大楚……”
“招不招？！”
“按住他！”
又听那年轻人道：“怎么能别的不说？一应罪证都给我找出来！”
抄家开始的一刻钟之后，黄信本、茅巧荷被押到堂上。
他派牛老二去把沁县县令捉了，要求对方把从黄家抄出的现银一千余万现银、以及其它珠宝押送到西安。
——靖安王是在剖人心肝啊，我的天……
这军大夫名叫廖行良，五十多岁了还能随军出征，健步如飞，颇得士卒爱戴。
“准备准备，开始吧，大家把口罩带好，头发也扎起来……”
……
简直不像话。
接着只见有许多披着白布的人进来，拼了几张桌子，把他绑在桌上。
“要不说他富可敌国呢，人家留给建虏吃的。”
他浑浑噩噩，耳畔是一片哭哭啼啼，时不时还有惨叫声响起……
“他明知道漠南蒙古早就被建虏灭了，建虏打着土默特的名义进行贸易，一开始还贿赂各处守军遮遮掩掩，后来干脆伙同范永斗几人，直接和建虏联系上了。建虏第一次入塞时，在京畿抢掳了无数珠宝，从察哈尔运过来和他们换成武器、粮草……”
这一刻，黄永发最恨的就是这个六弟。
……
“血越来越多了……”
处理完这些事，王笑与将士们一起吃了丰盛的午饭。
“咚！咚……”
黄信本一喜。
他真是不愿去，但没办法，王笑派了一队人押着他……
黄信本不敢看，但感到前面传来的杀气，他还是哆哆嗦嗦睁开眼。
等王笑提出一个问题，廖行良抚须沉吟起来。
“要不皮肉|缝起来算了，反正他该死……”
他感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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