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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道走褒斜道？”
太行山，花尖垴。
王笑领着三千人从华山西进，并不敢走官道，翻山越岭花费了不少时日，终于赶到终南山。
耿当转头西望，吐出两个字。
此处为道教发祥地之一。老子骑青牛入函谷，在此讲经著书，授《道德经》煌煌五千言；吕洞宾在此遇钟离权，一枕黄粱点破千秋迷梦，感悟成道；王重阳在此居活死人墓潜心修持，功成丹圆，建立全真道……
“少了两万人？”
如今看来，这个幻想是破坏了。
唐芊芊蹙眉看着地图，道：“可以直接走山林吗？”
刘一口笑了笑，拿出自己的信印在另一张纸上盖了一个章。
他虽年轻，也是用兵的老手了，快步走到地图前，嘴里喃喃着，算计秦山河的兵力分布……
蜀道可分为两大部分。
他的目的也很明确……我不求攻破德州防线，你也休想击败我，你们楚朝主力就给我蹲在这里。
西安已攻下，关中都是大清的，哪有一万人的敌兵能在这里行动？
就算是白山黑水间的女真人，看着这蜀道也感到胆寒。
“纸面上的兵力都是对的？”
子午关上，阿福尼向南望去，看着崎岖的山谷，松了一口大气。
再比如数十年前，有五万义军从汉中出子午道，进攻西安，因山路凶险，中途就被两万楚军新兵伏击打败。
清兵举着火把探头看去，却见篮子里哪有什么令牌？只有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
秦玄策又拿起粮草、马匹、装备的供应资料看了良久。
他有恐高症，觉得走这种路简直要疯……
“我们这点兵力要驻守上党已是吃力，就算有火炮，强攻太原也很困难。”
刘一口原本只知自己要怎么做，此时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声巨响，惊动了五百守军。
但诸葛亮拒绝了这个建议，他更喜欢走祁山，即从汉中出发，经甘肃，远远绕过秦岭、陇山山脉走一个大圈。
“山西战局的关键看似在太原，河北战局的关键看似在德州……”
“奇了……”
张光耀看完，先是赞了一声：“好！”
榆杜县。
“事先筛选一下也好，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有人少的打法。若进了子午道再有人心生退意才是最麻烦的。窄路相逢，拼的只有一个‘勇’字……”
“你看不出来，想必阿巴泰也看不出。这几天你没发现营中少了一员大将？”
终南山便是子午栈道的入口。
可事实上，清军已退兵近两月了，耿当还抱着幻想，希望还能在山西决战。
说完，王笑也不等士卒们回答，拉过唐芊芊的手就走。
“哪有少？”
‘栈道’是什么意思呢？在悬崖绝壁上器物开凿一些孔，插上桩子，再在桩子上横铺木板。
“那这大炮，往哪搬？”
耿当道：“没有万一了，朝廷都开始在上党分田了。”
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都要往向西再走一段，因此，唐苙走的便是这‘明修栈道’。
王笑给刘一口、耿当等人布置的战术很详略，给秦山河的却只有简简单单几句话。
“搬？”石嘉实愕然，道：“将军，这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搬上山的，这山有多高将军你也知道……”
一个篮子晃晃悠悠荡下去，过了一会再晃晃悠悠吊上来。
“不错。”
“你忙什么呢？”
西安已经被多尔衮占下了，唐苙带着瑞朝的文武百官，以及三万兵马走子午道逃往汉中……小呆瓜就在队伍当中。
别人都在到处抢掳，偏自己领了这破差事……
秦山河永远都是很忙的样子，每天巡营、修改战略、核计军功……然后把这队人调到那里、那队人调到这里，有时候光是调整兵力布署，签发调令都能签发一整天。
王维诗云“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李白则诗云“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
刘一口道：“靖安王下了死命令，十月之前，必须攻破太原。”
阿福尼就不明白了，这种地方，为什么还要派自己镇守？
“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儿子暂时还安全。而难题是，我们该怎么绕过清军，接回儿子。”
可就是一直僵持着，谁也攻不破对方。
接着，他眼中微露沉吟，对着沙盘比划了一下，道：“攻下太原是为了切断建虏后路？与瑞军夹击建虏？”
唐苙已撤往汉中，干脆果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王笑没带他用的顺手的大长刀，提着剑走上关城，走到阿福尼身前。
鏖战了四个时辰之后，子午关再次易主。
他不断派出人打探消息。
……
阿福尼整个膀子都被劈下来了，正趴在地上嗷嗷惨叫。
石嘉实转过头，手里的一张幺三掉落在桌上……
阿福尼世职不高，手下的兵力也不多，只有五百人而已，但守子午关绰绰有余了。
到了今日，耿当终于吩咐道：“把这三座大炮搬下山吧。”
“耿将军你看，下官担心下雨打湿了火炮，特地盖了几个窝棚罩起来。”石嘉实凑在耿当身边，点头哈腰地说道。
石嘉实原是冠县县令，因怠政被贬到耿当手下打理文书后勤之事，前段子倒还是兢兢业业，但耿当率军离开花尖垴之后，看来这家伙又开始偷懒了。
耿当看着这窝棚叹了口气。
秦玄策一愣。
“昨日派了，今日好像没有吧？好像又有……”
“不行，我们从华山过来是由东往西，已经尽量不翻高山了，还是落后了多尔衮这么多。去汉中是要翻越秦岭，不走这几条路的话，一年两年都翻不过去。”
“嘭”闷声闷气地传来一声响。
张光耀却比他想得多些，通盘考虑之后喃喃道：“若我猜得不错，蔡将军应该到潼关了。”
对刘一口而言这是很简单的事，他只管打好自己这一路。
他不仅要在德州击败阿巴泰，还要助西路攻下太原……简直了！
“那我问你，整个德州防线有多少兵力？”
耿当板着脸，脸色很难看，他目光扫了眼另外三人一眼，见只是普通山民，挥了挥手把他们赶走。
他们担心儿子，一路直奔子午关……
魏延曾经有过一个著名的子午谷奇谋，计划是由他率万余精兵，从汉中出子午道奇袭长安，然后诸葛亮则从褒斜道进攻，两军汇合直取潼关。
……
秦玄策就搞不懂了，十几万人调动来调动去的，也没见杀敌多少人；战略调整来调整去的，也没见他实施……
管它有没有的，守军向关城下喊道：“令牌吊上来看看！”
秦玄策一愣，道：“林绍元？！他带两万人走了？！”
子午道，也称子午栈道，是长安通往汉中、巴蜀等地的一条重要通道。
其中一个山民还小心翼翼瞄了耿当一眼，贼溜溜地把桌上的铜板一兜，这才忙不迭跑出去。
比如东晋时，桓温派军从汉中出子午道，进攻长安，结果半路就被前秦军队打败；
只说了两件事，一是让秦山河勿担忧家里，二是尽快在东线战场攻破阿巴泰的大军……
黑漆漆的夜色中，有人喊道：“额真大人让我们去附近打粮，迷了路，现在才回来……”
耿当一边喊着，一边大步上了山寨，飞快步入大堂，往偏厅一转，只见一张方桌摆开，四个人正坐在那……推牌九。
“不会来了，建虏不会再来了。”
已有人攀上关城，被冲上来的清军砍翻下去……
王笑与唐芊芊听着这些消息，摊开地图计划起来。
张光耀不急着看，先是拿起纸对着日光照了照，只见薄薄的纸片中果然有浅浅的兵符纹路……这份工艺是如今楚朝兵部独有，旁人伪造不出的。
有钩索被抛上来，敌人顺着绳索就往上爬。
“轰！”
“太远了，赶不上。”王笑看着地图沉默了一会，道：“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直接打。”
秦玄策道：“十二万大军。”
山东的炮火打得远，正好能打到那条山道上，位置耿当都标好了。
刘一口于是拿出一份作战计划，递给张光耀。
——这些建虏难道是看穿了俺的布置？咋就能这么聪明呢？
子午道虽然离长安最近，但道路崎岖凶险，稍有不测，就是全军覆没，绝非用兵谨慎之人肯轻易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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