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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可从山西绕道，断多尔衮退路……”
……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一身姚府家丁打扮，长了一张国字脸，方直忠正的模样，开口却始终带着狠辣果决之态。
“当然是帮你们一把了。左经纶、傅青主、苏明轩……把这些尚在济南的楚朝重臣除掉，你们才有在楚朝朝堂上出头的机会。”
“我们大夫人来接少奶奶回府，这位女大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那嬷嬷嘴角一撇，带着不屑的表情，又道：“你也管不起。”
因王笑与唐芊芊去了关中，淳宁又将临盆，这边许多事都是交给左明静作主的。但王笑心知左明静心软，暗中又多布置一道，为的就是给何良远下套。这事却只有顾横波知道。
看来是陶文君把那位送来的玉佩与交出去了，也不知道表明了王家的意思了没有……
两年前，范文程把他的宗卷摆在布木布泰面前。布木布秦认为此人才略出众，破格优擢他为都统，秘密南下蜇伏于济南城。
……
这样的大好事，淳宁公主居然不愿接受，幸而有自己这样的能臣，一力促成。
“这……老臣也是无意中看到锦衣卫的情报……”
一辆马车从王家驶向靖安王府，马车里坐着的是陶文君。
“老……老爷……”
这种被‘隔离’般的感受实在是不爽，倒是每天有这个那个小姑娘喜欢偷偷跑来看他……
姚文华问道：“你要怎么办？”
王笑站到窗前站了一会，向窗外看去，有些向往窗外的风景。
这诏令是何良远所有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姚文华有些骇然，摇了摇头，道：“这不太好吧？”
正常而言，秦、晋、齐、楚这四个封号最为尊贵，晋王已是仅次于‘秦王’的封号了，何良远却觉得淳宁还是过于小家子气了。
李香君本就娇小，站在这一排粗胖嬷嬷面前都没人家其中一个的一半大，只好再跑回知事院再去找顾横波与董小宛。
待三人匆匆赶过来，却见那些人已经走了。
他只恨始终没能在靖安王府里安排眼线。
“瞧你们，哭什么？先下去吧。”她淡淡笑着，向两个丫头吩咐了一句，这才转向三人，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怕什么？你我不说，谁知道背后是谁指使的？有可能是多尔衮的人，也有可能是郑元化的人。”
“何良远的办法太温吞了，不等他办成，王笑很可能就会回来，接下来按我的办法来。”
何良远眼皮一跳，心中狂喜。
“济南城北面、黄河岸边的劳力营里有数万俘虏，是上次天佑军、昌胜军败后被押去修河的，把他们救出来，制作恐慌。”
何良远看完，又递给钱承运。
冬夜的冷风吹进轿中，他却觉得扑面而来的是天下赞誉的盛名。
看着排场，像是来找麻烦的。
一瞬间，堂中所有人都看向姚文华。
淳宁公主这小女娃不简单啊，这意思是在说“你们谁向着布木布泰，我看着呢”，看来这次是往死里得罪她了，女娃子往后要报复起来也是麻烦。
但这边的一排院舍就在靖安王府背后，与知事府隔着小巷子，哪有人敢来闹事。
何良远却不想现在就与姚文华走得太近，在布木布泰正式进入北楚朝堂之前，他并不想成为淳宁公主的靶子。
李香君愣了愣。
末了，姚文华道：“淳宁公主已知道是我在与晋王妃联络，你千万要小心，别把行迹暴露了。”
朝廷规矩就是如此，我们替你着想，你替我们兜着……
却是被一个板着脸的嬷嬷拦下了。
“快说！”
顾横波听了，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务必在年节前召告天下……”
“做……做什么？”
与此同时，姚文华也在与别人议事。
继续往下看，果然是简略地说了‘博尔济吉特氏’当年营救王笑，为其生子一事，封其为晋王妃，为晋王平妻……
两人擦肩而过之际，他把怀里的诏书递了过去。
“此事老夫颇有把握，你们军机处已可以列个章程出来。”
左经纶、钱承运、姚文华、苏明轩、夏向维。
“等一切办妥再说。明夜，我会派人动手除掉左经纶、傅青主、苏明轩，对外就说是多尔衮派人做的，你和何良远要趁机掌握朝堂，尤其是礼部与军机处，此二部，关乎娘娘的名份、也关乎能否尽快稳定京城，明白吗？”
“你该称晋王妃了。”
左明静“嗯”了一声，道：“此次事了之后……罢官罚银也就是了，饶了何家人的性命吧。”
何良远也得到了消息，再也无心处理别的事情，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等待着接下来的进展。
罗德元就是一个不错的靶子……
何良远是怕死，他却只要事成。
“正该如此。”夏向维拱手道：“还请姚大人费心。”
议院。
“臣领旨……”
“无妨，晋王妃早有布置，且在京城有许多人支持她，不须你操心这些，只管尽快做好你该做的便是。”
“什么？！”
“未有什么恶婆子，是我婆家母亲过来见我……”
何良远与姚文华对视了一眼，不露声色地转过头，看向堂中那位老太监。
次年，林丹汗的正室大福晋、察哈尔的囊囊太后，带着汗丹汗的儿子率众归附皇太极，也嫁给皇太极，成为西宫大福晋。她还献上了历代传国玉玺，于是皇太极改元称帝，正式建立清王朝。
“诏令啊诏令，快来啊。”他低声自语着。
姚文华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诏令在我手上？”
“姚大人，你的消息怎么来的，就怎么传回去吧。”
“老夫想办法尽快联络晋王妃，设法让如今正在攻打德州的阿巴泰退兵。如此，我们便可抽调德州兵马去关中……夏大人觉得如何？”
你皇太极连着纳人家两个遗孀、收其子嗣。而十数年之后，将有一个新的王朝，收你的遗孀子嗣，成为真正的胜利者……
“你们几个，扮成舞狮队，在他们下衙还家的路上动手……”
“靖安王府，连请了三个大夫。”
“他是在提醒大人还是何家媳妇，还想卖个人情给大人？”
老太监非常嚣张，对着姚文华的老脸重重“哼”了一声，又从托盘上拿了一道诏书，转向钱承运。
……
顾横波见了不由在想，也不知左大人哪找来的这些便宜物件，竟也能摆得这般协调。
“马上要过年了。上个月，济南北面大营的兵力刚刚换防，老卒们都回家过年了不是吗？”
“这……这也搞得太大了……”
“何大人，靖安王急召大人去议院，有诏令下达，请诸位大人共领。”
这夜从议院出来，姚文华似乎有话要与何良远说，上马车前派人低声与他招呼了一声。
那边两个丫环还在往外退，听了这话又哭起来。
就这两个女子，谁强谁弱，谁才能母仪天下，一眼便知。
自己需要狠狠地把王笑抽几下，让他老老实实地向太后娘娘低头……
她拱了拱手，应道：“是。”
“下官猜今日齐氏是来逼大人回何府，又是何良远派人来劝她回去了？”
另外，王康竟也来了……
可惜，暂时还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在暗中推波助澜，但终有一日，许多人都要感激自己。
她却没有想到，正是今日站在自己前面低眉顺目、骂不还口的柔柔弱弱的女子，手里早已掌握着对何家的生杀大权……
……
说来如今北楚的太监不多，都是在皇宫里侍侯许太后，这位老太监便是许太后身边的老人。
笔贴式这个官职主要是翻译满、汉章奏文字之事，算不得什么大官。但却是满人中才华不俗者任担，与那些靠身世而当上侍卫的人不同。
“是……”
姚文华觉得有些尴尬，但事情揭破了就也揭破了，把接下来的功业拿到手才是正事。
堂中几个大臣则各自在位置上坐下，就接下来要做的事展开商议。
姚文华大惊，压着声音喊道：“这不可能的！”
姚文华：“……”
又过了良久，终于有一个心腹下人飞一般地跑进来，在门槛上绊了个踉跄。
三人吃了一惊，忙问：“左大人呢？”
“是……”
图海盯着那锦衣卫番子越跑越远的身影，眯了眯眼，又往巷子另边走了几步，遇到一个更夫。
由王康来担当这事是最妥当的，毕竟淳宁公主也不至于报复他。
一条条消息在暗中传递出去，送往各个地方。
董小宛便应道：“听香君姐说，有群恶婆子找上门来了……”
李香君也不觑她们，问道：“你们可知这里住的是谁？”
“布木布泰还是有本事的啊。”王笑低声念叨了一句。
此时钱承运被他颐指气使了一顿，果然不敢发作，好声好气道：“但若是太快公之于众，万一传入建虏当中的死硬派耳中，恐危及晋王妃母子……”
两年来，一个一个暗探被锦衣卫挖出来，图海却还深藏不露。
延光八年，蒙古林丹汗死后，其遗孀‘窦土门福晋’踏着大漠的风沙，从察哈尔到沈阳，改嫁到了满族皇宫里，成为了皇太极的淑妃。
“是……”
他说完这一句话，离开姚文华的书房，不紧不慢地一路走出了忠勤伯府，在巷子里站了一会。
姚文华道：“真要派人行刺？我看何良远的意思，是想把左经纶斗下来……”
“原来这位晋王妃把是联络了姚大人，这才这此危急之时，把事情告诉给了公主殿下。”老太监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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