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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东行，他想到先帝，想到祖宗社稷，想到自己的朝鲜贵妃……告诉自己这些是能把那个姑娘比下去的。
他有心想学荀彧，及至霸业既隆，然后亡身殉节，以申忠贞，全大义于当世，布诚心于百代。
当时犹豫来犹豫去，宋礼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指着宋兰儿大骂一声“孽女！”然后拂袖而去。
吉布楚和道：“那我们去刺杀周眉，我听说她就要生了，我们为娘娘扫清障碍。”
图海说着，扫视了部下们一眼，为了安他们的心，又缓缓道：“你们可知‘张良刺秦’之事？秦始皇二十九年，张良找到一个大力士，为他打制一只大铁椎，在博浪沙狙杀秦始皇，当时那力士掷出铁椎，正中秦始皇副驾，只差一点就刺死了秦始皇。
总之这也只是多一道保险，王笑当然还是更希望淳宁能够顺顺利利地顺产。
如今廖行良已经给二十三个难产的妇人做过剖产，其中有三人没能成功缝合于是被切除了子宫，一人死于伤口感染……
他转头看了左明静一眼，又道：“对了，以后你与何家就没关系了。”
……
周衍坐在车上，似乎有些心事。
他目光所向，想要寻找的始终是被巨石隔在另一边的宋兰儿。
后来，王现让周衍做一个选择的时候，周衍满脑子里都想到她。
他说到这里，又道：“何况这夫妇二人居于城中，有护卫时刻保护。尤其是现在济南城戒严，对付他们难如登天。周衍却不同，王笑不会想到我们会刺杀周衍……”
去年黄河改道之后，河水一直泛滥到蒙山的山脚下，冲毁了原有的官道。如今虽在治理，但蒙山之一段路还十分狭窄，只容得下两辆马车并行。
“足够了。”
两年多以前，他曾经也想过联姻王家，利用王家的权钱为天子谋划。
王珠最近办了一件私事。
“不如我们把王笑捉回去，让娘娘说服他？”
这天夜里，等王笑与钱朵朵离开，左明静扣上门，背着倚在那，表情却是渐渐苦恼起来。
话虽如此，但新任的平阴县令陆元深竟然也没出城迎驾，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这时其其格已不见了踪迹……
“杀啊！”
一直以来，就像一群跳梁小丑，徒然抱着幻想。
……
“你若有本事捉到王笑，也不会两年多以来一事无成。”
“这里是一个绝佳的设伏地点。”图海又道：“我们只要在蒙山上居高临下杀过去，周衍逃无可逃。”
“当然想不到。”吉布楚和冷笑道：“因为刺杀一个傀儡皇帝亳无用处。”
“轰……”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宋家是不会与王家联姻的！”他很想如此喝退王珠。
然而王珠一边发号施令一边跑着，却并非迎向周衍。
……
他知道自己的前任县令是怎么死的，并不愿意多惹麻烦……
图海见士气可用，稍松了口气，开始布置刺杀行动……
廖行良倒是被称为神医，王笑却对这个概率不算满意，然而时代所限，他似乎已没有更好的办法。
“周衍的车队来了，整个仪驾只有八百余人，护卫不到三百。”
“轰！”
等合并了楚朝，她就能以蒙古女人的身份更好地在中原生活了……
这样的情况下，他对这次刺杀有七成把握……
王笑打算把周衍接回济南，他要做的官制改革已布局完成了，接下来要准备的是明年送帝还京……
对于王笑而言，如今更重要的事自然还是陪着淳宁待产。
左明静却也没有显得很惊喜，只是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王笑，过了一会，如同蒙上了一片细雾。
他将事情说了。
这席话之后，一群勇士果然信心大增。
绕了一圈，一路绕到府衙后门，到了知事院与后面的一排屋舍之间的巷子口，遇到一队值夜的守卫。
宋礼也渐渐明白了，王笑从来没有对付过帝党，因为他根本就没把帝党放在眼里过……
但最后，周衍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从只剖不缝或切除子宫到正确的缝合方式，从竖向剖开子宫到改为横向切个口子……他研究的剖产之术在经历了许多血淋淋的实验之后，总算在理论上得以完善。
当时周衍穿着便服正在看风景，与父女二人聊了音律，便也算相识。他没说的身份，只说是旅居于此的书生。
又有巨石往下落。
忽然有巨响声传来，惊马长嘶，御驾摇摇晃晃。
“若王笑愿意向娘娘低头，娘娘要除掉周眉轻而易举。但王笑不肯低头，刺杀周眉还有何用？”
因这边都是女官，秦小竺特意安排了女壮士做护卫，据说原本都是女镖师、女屠户之类的，个个看起来比王笑的亲卫还要壮硕。
“你能更开心自由些便好。”王笑道，“对了，我这次在关中遇到献贼的兵马，打听了一下，你父亲如今在成都，回头我会派人接他回来……”
“唔，来接你的。”
他已经连着两次说“对了”，似乎有点紧。嗯，本来有许多话想说，但开口也只有这些正经的事。
王珠也不在乎宋礼的态度，他来，那是对宋礼的尊重。尊重了，该娶还是娶，管他同意还是反对。
……
恰恰是他知道的太多了，才不敢去迎。
“但我们人手不足……”
就这一群人，先帝在世时、江山还稳固时都没能守住国，难道等风雨飘摇了还能翻盘不成？
说话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名叫‘吉布楚和’。
“周公子你知道吗？我当时啊就靠在那棵树上，野猪冲过来我就躲开，它牙都插到树里去。我跑到另一棵树上喊我爹，那野猪就一直拱树，拱啊拱、拱啊拱，把树给拱倒了……”
他换了一套衣服，从靖安王府前门出去。路上每有侍卫仆婢见了他，才想要打招呼，王笑都是做了个“嘘”的动作。
“我不明白刺杀周衍有什么用。”
他就是忽然想去亲口把消息告诉左明静，虽然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要是今天爬左明静的墙头，结果被护卫扒下来揍一顿的话，未免有损自己这个一字并肩王的颜面……那还是老老实实敲门吧。
她父亲是一个制琴师，带着她上山采木的时候遇到的周衍。
他并非因为平阴县令未来迎驾而不快，这种事一路而来已习惯了。
她的差事是每天把稻谷放在风谷车里去壳，不得不说，她确实十分能干。
“护驾！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接着，钱朵朵的一只小手就塞到王笑的手里。
……
左明静始终温文尔雅地应着，恬静却不木讷。
他洞察得很清楚，周衍身为北楚皇帝，却亳无权柄。
但她蕴秀于心，相处愈久愈让王笑觉得喜欢，此时虽只是平平淡淡地说着话，眼中却还藏着波澜……
所以楚军心底里都把成为天子护卫视作贬谪，在锦衣卫中，往往都是能力一般者才会被调任过去。
钱朵朵由他握着手，听了这话，脸颊微红。
也不知为这楚朝舂了多少石军粮，一年多以后，她成为了工坊的女管事，也得到了户籍文书，自由了许多。
转眼两年过去，杜正和已死，王笑的势力越来越大，官制改革也完成，如今北楚接连大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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