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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柴禾却觉得自己的脸也在疼……
说到这里，王笑眼神一冷，瞥了小柴禾一眼，缓缓又道：“他在展现他的能力，告诉我这也是布木布泰实力的一部分。他还在痴心妄想让我和布木布泰合作，痴心妄想有朝一日取代你的位置……这人是个疯子。你知道要怎么对付疯子吗？”
宋礼一边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边摘下官帽，松开手，任它落在地上。
巨石砸倒了车架，压断了周衍的双腿……
“夫君……我们姐弟是不是好没用？总是拖累你……”
破旧的宫墙上红漆斑驳，他绕过宫墙而去。
他还亲口夸赞过这个百户，拍着对方的肩叫他好好干。
但这绝非好事。
“要紧吗？”
更何谈王珠背后的王笑……
他仿佛感受到什么叫‘人各有命’……王珠为亡妻悔恨半年，这次终于能保护住他所爱之人；宋信一生忠君终得以护驾身亡；
“宋大人决定好了？”
王笑负着手，看着宋礼的背影许久。
……
“怎么回事？！”
“这世上总会有人想要害怕我们保护的人，郑元化掘黄河是如此，图海刺杀陛下也是如此，你能永远顾得到每个人吗？有人杀过来，就给我狠狠的杀回去，一天到晚请罪请罪有何用？怎么治你的罪是我的事，你给我做好你该做的！”
“我问你，若我二哥第一时间护驾，陛下可会负伤？宋信大人可会牺牲？”
十月怀胎的辛苦、战乱之中繁杂的事务、步步紧逼而来的阴谋、亲人的遇刺重伤……这些东西压在这个小女子身上，终于还是压垮了她的神经。
……
“他的对手是你，不是我。”王笑道：“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觉得……我也希望周衍死。”
淳宁却是问道：“老先生可知孤怀的是男是女？”
处理了些事情，王笑则是匆匆赶到后院陪淳宁。
要是运气不好，一胎也下不来，大人小孩一起救不活……
这大夫下去之后，秦小竺道：“看吧，御医就是不诚。”
秦小竺大咧咧不假，又不傻，应道：“他们男人家说话方便。”
淳宁脸上却浮起些忧虑。
淳宁却没哭，只是抚着肚子坐在榻上，低声向王笑道：“夫君放心，我不会难过的……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秦小竺道：“御医连男娃女娃都诊不出来，嘁，要么医术不精……”
但如今一语成谶，她才想到一些实际的问题，觉得自己是没有能力一连生两个的。
第三个大夫把完脉，盯着王笑衣袍上的纹龙刺绣，斟酌着道：“这脉象，十之六七是双胎……当然，也许是老夫学艺不精，晋王勿怪。”
王珠没有第一时间保护周衍，反而跑去救了宋兰儿……
原本是约好正月初六之前让廖行良回来，今日王笑却是思来想去，私心终于还是战胜了公心，决定提前把他接回来准备。
好一会，淳宁还是红着眼哭了出来。
“干你娘！”
王笑则是眉头紧锁，淳宁却有些开心，低声道：“夫君，我怀的是男娃呢。”
“宋兰儿呢？”
秦小竺支着头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哎，小时候就不在了。”
宋礼有气无力的样子，低着头应道：“当是不会。”
等王笑出了宫，一路只听到处都是哭哭啼啼的声音。
等王笑忙了大半天，处理完后续事宜，小柴禾终于找到机会凑在王笑身边，嘴里请罪个不停。
……
“他一直在打探陛下的行踪……不会吧？快！快出城……”
“第一，先确定图海的人是不是尽数擒获了，有没有人趁乱逃脱，有的话立刻捉捕。第二，去把图海审了，把他背后的情报网整个挖出来……”
等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前，王笑又对门房交代了一遍，如果宫里许太后派人来见淳宁，就打发回去，不见。
“嗯，他敢砸碎周衍的骨头，那你就磨碎他的骨头。”王笑心里念叨了一句。
小柴禾注意到王笑没有称‘陛下’，而是直呼其名，偏是这直呼其名，是带着些对弟弟的亲切感在内的……
王笑回屋时她和秦小竺刚刚才醒来，费力地撑起身子，笑道：“夫君要是公务繁忙，不必总是跑回来陪我。”
这件事他办得并不好，深怕受到王笑的斥责。
因为他是皇帝，面对这些伤害也是其责任之一。
“在此。”
第一个大夫把完脉，老半天不说话，眼珠往上微微一转，打量了一眼王笑的神色，接着眼珠又往下一转，思量起来。
“脉洪而涩，洪则为气，涩则为血，气动丹田，其形即温，涩在于下，胎若冰……”
“我现在就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是不是……是不是我该接纳那个女人？她是喜欢夫君你的……如果我接纳她了……她是不是就能不再害我们了……”
……
他连忙应道：“比疯子更疯。”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护驾不利的罪名是免不了的，我会罢了二哥的官职。”王笑道，“但我希望事情到此为止，往后不得再有人借此攻讦他。”
小柴禾犹豫片刻，还是低声汇报道：“图海想要见你。”
周衍呢？他从未做错过什么，在皇权争斗的诡谲环境里也始终努力保持着善意、宽以待人。
那边小柴禾对王笑所说的‘你能力不如图海’的评语并不服气，在心里发了狠要去把图海揪出来。
“禀晋王，我们查到他在西辕门附近有个藏身处，捕获一个扮成麻风病人的细作，据他招供，马海图真名叫‘马佳·图海’，在封城之前就已出了济南城……据线索来看，他很可能是往南逃了，准备借道南楚回京。”
“可否看看御医开的方子？”
王笑掀开周衍身上的金丝帛布，只见他膝盖处已完全被砸碎，两条小腿软绵绵的，如折断的筷子般变了形。
淳宁有些疑惑，道：“宫中的御医都瞧过许多遍了，夫君何必再费心寻民间大夫？”
“马上要过年了，本也没什么公务。”王笑扶着她起来，低着头给她套上袜子，又替她把软鞋穿好。
……
他沉默了良久，道：“平心而论……若非王珠指挥得力，又让身旁力士救下陛下……只怕，御驾周围无一人能保得性命……”
王笑一愣，问道：“可有诊治的办法？”
“够了！”王笑叱骂了一句。
王笑其实也认识好几个大夫，宋文华、李士材、廖行良，但他们擅长伤寒杂病、内经、外科，妇科方面其实都不太厉害。
“卑职能磨碎他的骨头……”
“也没有很厉害吧。”
他的背影显得很是失落。
这般想着，她看着自己削瘦的小胳膊，心头愈发忧虑……
“夫君莫这般说，这罪名让人听到，他们又要担心被治罪了。”
他话到这里，算是向王笑作了妥协，却又道：“也请晋王罢了下官的官职吧。”
图海嘴里含了毒，眼见事败，本来打算自尽的。王珠有经验，一把拧掉了他的下巴……
宋礼没有再说下去，惨然摇了摇头，步履蹒跚地向宫外走去。
那大夫云山雾绕的说了一堆，又举了唐玄宗的王皇后为例，说王皇后就是龙凤胎，长期无子。
“是。”
王笑很客气，道：“先生但说无妨。”
“晋王是希望我为王珠脱罪吗？”宋礼问道。
次日，小柴禾终于找到图海的一个秘密据点，踹开门进去，翻开一封封情报，忽然吃了一惊。
但这世间总是有无数的恶意向他涌过去，许多人希望他死。
“卑职……”
不论如何，因为有王笑在家，家里的几个女子就有了主心骨，总归还是维持着这一方天地里的安宁平静……
话虽这么说，人哪能管得住自己的情绪。
“请先生到前院稍待……”
“嗯，我二哥替你把人捉了，你若是连用刑拷问这种事都办不好，你也就真没用了。”
眼下的医疗条件下，以淳宁的情况，要是运气好，第一胎能生出来，但也可能像王笑这样是痴呆，要么像秦小竺那样不孕；而第二胎……三个大夫都断言“必定难产”。
那老大夫听闻秦小竺是双胎子，却又给她也把了一次脉，问了几个问题，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说话。
济南皇宫。
他不过四十余岁，却已满头白发。
说到这里，他转头稍瞥了淳宁的方向一眼，道：“还是要悉心调养才是。”
秦小竺现在又不肯说，但淳宁却还分明记得她以前说的“我娘啊，那是力能搏虎，战场上取敌首级二十八……”
宋礼一双眼里尽是苍凉与茫然。
“怎么回事？”
宋礼身上挨了两刀，也是很狼狈的样子，所说的与王珠差不多。
淳宁道：“你之前说，她以前是很厉害的女将军吧？”
“哈哈哈，锦衣卫指挥使？小柴禾，你就这一点本事？锦衣卫如此利器在你这个废物手上，岂不惜哉？！哈哈哈……岂不惜哉？王珠！你疯了，你拦我？王珠……”
……
小柴禾心中一凛，忙应道：“晋王高见，卑职这就换个方向追查……此人在锦衣卫蛰伏了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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