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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杀手，或扮成亲卫，或扮成杂役，已散在圜丘周围。
一老一少的父子俩心中各念了一句诗，在昭亨门附近各自离开……
“晋王已经快到了，马上就进城了。”
林丹汗死后，娜木钟改嫁给了皇太极。
范承谟又往前走，穿过棂灵门，见到了察哈尔亲王阿布奈。
范承谟见父亲如此，感到十分心疼。
对于阿布奈、马喀塔这一对夫妻而言，今年实在是一个很敏感的时候。
此时在天坛相见，两人远远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路过珠市口之时，范承谟勒住缰绳，驻马观望了一会。
这让范承谟放心了一些。
太阳一点一点升高，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到天坛。
“不行！绝计不行！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笑从山东又调来了一批官员，把典礼操办得越发隆重。
……
“贾诩未设曹操日，自为汉贼已多时。”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天坛乃是皇帝祭祀苍天、祈求五谷丰登之所，占地四十余顷，容得下数万人。
说起来，阿布奈是皇太极养子，马喀塔既是他义姐、也是他嫂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察哈尔是由这位固伦温庄长公主摄政。
直到阿布奈向长生天起誓，绝不把两人的对话外泄，范承谟才道：“请王爷随时准备号召万余蒙古骑兵……”
终于，到了辰时三刻。
对于蒙古使节而言，跟这场典礼相比，当年皇太极接受漠南蒙古投降的大会就像是乡间赶集。
马喀塔希望庄妃……庄妃也好、圣母皇太后也好、大乾皇帝陛下也好，她希望对方能照料好自己的额娘哲哲，然后……她其实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了。
范承谟道：“王爷不必紧张，这里已不是大清的天下了，没有人敢追究王爷的志向。”
父亲是那个“汉业存亡俯仰中”开国定制、庙算有余的名相张良，自己则是那个“博浪沙中击秦帝”的少年张良……
这是一只女真的狼，已准备好了爪牙。
今天是大乾朝正式向北楚投降，典礼设在南城永定门内大街东面的天坛举行。
——还有万余蒙古人在京城，万一出了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
“博浪椎挥四海惊，虎狼虽暴已无秦！”
卯时，天刚刚破晓，范承谟便换好一身戎装，策马缓缓往天坛而去。
“陛下也出宫了……”
接着有人用蒙古语与他争辩起来。
当时皇太极很高兴，嗯，换作谁都会很高兴。总之他封额哲为亲王，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他。
……
“礼仪者御世之大防，如尔等所为，岂可训于天下后世哉？！”
有通译说道：“在我们草原上，这是很正常的习俗。晋王娶了孟古青郡主，成为一家人……”
……
越来越多人听到动静，向这边赶来。
——好期待王笑死后，看父亲执宰天下、得偿所愿啊……
范承谟笑而不语。
那边范文程、刚林等人焦头烂额地跑来，正听到这几句话，只觉脑袋里嗡地一下，几乎要晕过去……
阿布奈还有一个哥哥，叫额哲。
“你胡说什么？！”阿布奈变了脸色，道：“我没有想要复国……”
想到这里，范承谟心潮澎湃，久久不能自已。
在范承谟眼里，阿布奈这只蒙古的小狼，虽然凶狠，但头脑简单、最好摆布……
进到天坛昭亨门，范承谟看到范文程正在忙着做最后的准备。
天坛内，数万人齐聚；天坛外，数不清的百姓翘首而望。
……
阿布奈是林丹汗的次子，也是遗腹子，他的母亲就是囊囊太后娜木钟。
父亲想要成为像汉之张良那样的名臣、而自己，也要成为张良。
但只要王笑一死，相信以舒爱星的果决，必会马上改变主意，率军攻打楚军。
那回音壁围墙的弧度十分规则，墙面光滑整齐，无论说话声音多小，都可以使远处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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