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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亘坐在地上,指着王笑疯狂地大骂。
小孩子说的含含糊糊,十分不清楚,但这年轻人却听得很认真,很感兴趣的样子。
什么制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明白‘要一直努力去改进制度,使之让大家生活得更好’就足够了。
还在抹泪的孩子转头一看,见到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坐在轮椅上,身后还跟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推着轮椅。
“可是……”
他又道:“这是我的秘密,连我的妻子们,我都不曾完全告诉她们。连我的心腹们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你们这些更旧的力量,也会看着龙椅上的这块木头,抱着侥幸,心想,晋王还没取代它,再等一等。
“你已经死了。”
马彦应了一声“是”,推着他重新回到街对面的一家面摊。
与京城不同,曲阳县是北楚从清朝手中直接收复的,百姓都很高兴,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一派热闹欢腾景象。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此交谈起来,从年画说到鞭炮,说到许多民间习俗。
王笑道:“是你说的,我要杀你就要给你一个解释,所以我解释给你听了。你听了你就必须死。然后你又后悔了,没有这个道理。”
离京城越近,那种压抑的窒息感越来越浓。
他动作很恭敬,眼神中却有些不易察觉的不满。
好一会,有侍卫穿过百官的队列,走到社稷前,高声禀报道:“陛下,汝庄王没能挨住廷杖,薨了。”
“不……我不起来……晋王,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死了……”
小柴禾道:“是,但晋王说……事关社稷大事,而社稷不能随着陛下率性而为,今日这样、明日那样。陛下若决定了,就绝不会有回头路。”
这是河北的一座小县城,直隶于京师、为定州所辖。
牌位无言。
那边皇帝还在祭祀社稷坛,一名排在队伍末端的官员忍不住转头往午门外看去,心肝一颤。
王笑和他聊了太久,他骂也骂过了,胆气也泄了,对生的渴望又涌上来。
几个同样是布衣打扮的锦衣卫番子也围了上来。
但没关系,四十年后,你们就能看到他们了,他们会是我新的力量。
周翰亘又指着王笑道:“凭什么你放他走,却要杀我!”
“受伤了吗?”轮椅上的年轻人又问道。
他缓缓转动手中的核桃,又道:“你告诉姐夫,我是周氏子孙,没办法做到主动禅位给他。但也不想继续当傀儡了,所以逃了。”
他听不懂,更不知如何回答,只感到巨大的杀意压了下来。
周衍苦笑了一下。
不一会,那个名叫‘马彦’的中年男子买了年画回来,交给那孩子,又细声细声地交代道:“小孩,你别再摔了呀。”
汝庄王周翰亘因为冲撞了历代先帝,陛下下令将其拖到午门外廷杖。
“大楚中微,虏盗移国。唯我建武皇帝,握乾符,阐坤珍,披皇图,稽帝文,赫然发愤,茂育群生,恢复疆宇!于赫有命,系隆我大楚!”
一开始,周翰亘被塞着嘴,但廷杖过程中,他竟是吐出了嘴里的布,放声大骂。
小柴禾道:“你出来找你婆娘的?”
现在,他决定自己走……
“晚了。”
还有太庙里那些祖宗的牌位,每离他们近一步,仿佛就能更清楚地听到他们在质问自己。
他转头看去,城墙上的锦衣卫指挥使还站在那里,目送着他,没有追上来。
他不是害怕这位公子,对方看起来很和善,他只是觉得对方是贵人,不敢搭腔。
等马彦推着轮椅过来,粗豪大汉径直道:“我们被包围了。”
“五公子如今在诏狱。”小柴禾道:“卑职听五公子说,陛下不想再当天子?”
“当然可以。”
在京城街头。
“那你把他捉回来啊!弄什么木头……弄什么木头……你不弄木头,我为何要站出来?他跟木头有什么区别,有他在,我就不会站出来……”
“晋王,晋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口风很严的……你什么都没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饶了我吧。”
那位‘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就默默地立在那里,不说话、不回应周翰亘。
京城,紫禁城,太庙。
百官噤若寒蝉。
但太久了。
铁豹子昂了昂头,道:“咋地?说不通就要动手?来啊!”
周衍点点头,轻声道:“是周先生。”
狂放书生们不知疲倦,还在放肆高呼着。
他看到了殿宇之外的天空广阔,想必那里还是一片大好河山……
周衍想了想,挥了挥手,大喊道:“告诉他,我会过得很好……”
等那孩子捧着年画消失在巷子口,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念叨道:“这种草我还是第一次见,有意思……”
面摊上,一个书生和一个样貌粗豪的大汉正坐在那吃面。
孩子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狗尾巴草做成的小狗,已干枯得不成样子。
“晋王,我错了,最后再给一次机会吧,我不想死啊……”
周衍道:“当时我还是天子,如今不是。你就当是我最后一道中旨吧,连这都不肯听吗?”
“转告她们,她们想让我当皇帝,我当过了,到现在身残、志丧,我已尽了全力,若她们当我是儿子、是弟弟,自能理解我,若她们只当我是皇帝,那……就当我是个无能为力的亡国之君罢了。”
……
他四下一看,见大殿内只有他和王笑两个人,于是喃喃道:“机会……晋王,再给我一个机会吧?这块木头……不,没有木头,陛下就在这里,我刚才是看错了,陛下就在这里……”
周先生周衍坐着轮椅穿过了县城门。
那孩子愣了愣,低头一看,隔了好一会才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也不知是摔疼了还是心疼手里裂掉的年画。
岳武穆词云“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那这一场大礼,就是在“朝天阙”了。
“我……我不想死啊!”
“不肖子孙!你连一个权臣都掌控不了吗?!”
孩子停止了哭泣,怯怯地低下头。
王笑道:“我没必要骗你。”
“王笑贼臣篡楚,罪孽滔天,众怨神怒,恶复诛臻!王笑……”
……
“陛下圣明!数年间扫除群凶,清复海内,金石播陛下之休烈,诗书载陛下之勋懿。臣等唯愿大楚中兴!长治久安……”
孩子怯怯地吮了吮手指头,低声道:“可以买这个……年年有鱼的画吗?”
嗯,要是二十年不够,没关系,四十年……
王笑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
他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变得完全不同,道:“放心,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
“不必了。”
更别提满朝文武了,他们不能知道,我需要让他们猜,抱着这样或那样的希望。他们还会恐惧我,心怀忐忑地追随我,否则,他们会扼杀了我。明白吗?
“以前,我有两条完好的腿,但哪里都去不了,每一步路都是别人给我安排好的;如今,我断了腿,反而可以在这人世间走一走了。”
“马彦,你去给他再买一张。”
周衍摇了摇头,问道:“这次给姐夫添了很多麻烦吧?”
龙椅前面是三层汉白玉台阶,描有金龙和玺彩画,如今台阶处又挂了一层帘帐。
王笑站在龙椅旁,低头看了一眼摆在那的木头皇帝,抬了抬手,继续大礼。
他似乎平静了一些,缓缓道:“我知道没有回头路,这次我已做了最后的选择,不再当什么天子。”
又有另一批人心里期待着,期待那闷不吭声的陛下下一道旨意,直接把皇位禅让给晋王……
周衍猛得睁开眼,转过头,看向刚才那个孩子消失的小巷。
王笑看着他,眼神有些悲悯。
长街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手里捧着一张年画,蹦蹦跳跳地跑过,忽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里年画裂开。
“谢谢公子,谢谢这位大伯,我把这个给你们吧……”
比如,我的那些功臣们,他们看到我摆了一块木头,认为我在行废立之事,像董卓、像曹操,他们会很安心。我告诉他们,不要急,我有我的主张。于是他们就等着,等着哪一天我取这块木头而代之。
他目光越过一个个俯伏于地的官员的背脊,向更远处望去。
已经没有人记得王笑调走两百多名顽固官员出京、两次给周翰亘机会的仁慈了。
小柴禾劝道:“这世道并非周先生所想的那样,今日一时兴起觉得当庶民好,明日便可能遇到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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