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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伯,如果真要举事,好像应该先去打皇宫吧?”
他目光看去,远远就看到一群乌合之众向这边杀过来,人数大概有两千余人。
“算了?”
有人嘟囔道:“一开始造反的时候好激动啊,但熬了一夜了好困啊,现在回头想想,其实新法也……”
他闭上眼,心里默数着,准备着在正阳门前杀个血流成河……
“那她不会有事吧?”
本想趁着这会功夫,带十几个把王康杀掉,没想到短短的这会功夫,对方还是追了上来。
那大汉死拼地挣扎,想要用手把脖子上的弓弦拉出来,然而“嗡”的一声响,他手指竟被那弓统尽数绞断。
——现在再没经验也只能反了……
再一看,已有十几名杀手冲进大堂,其后又冲出三名护卫与他们打在一起。
“爹!”妞妞大喊了一声。
“去告诉小柴禾,锦衣卫不必再有动作,这种时候锦衣卫越动京城越乱;再去告诉耿当与庄小运,派人稳定京城治安……
那护卫喃喃着,死死握住从胸前透出的单刀……
这让耿当感到很惊讶。
宜春伯府。
宜春伯迷迷糊糊地听了马伯和的意见派了人去围攻王家,但他自己不敢去,依然是与一众缙绅士族躲在家里商议。
这一刻,他感到有些悲哀。
……
王康也已经完全惊呆了。
一场叛乱似乎就要被消弭于无形。
“怎么就这样了呢?”他心里想着,几乎要哭出来。
两个女子的身影窜了出来,一条凳子轰然砸在杨全望头上。
“父亲不要再走来走去了。孩儿说了,昨夜之事是有南楚细作在从中作梗,只要我们应对得当,很快那些士绅就会打退堂鼓。”
宜春伯眼珠子转得飞快,开始担心这小子是诈自己。
……
“他们能被收买吗?”
好在杨全望已经看到王康了,只要杀掉他就行……
他啐了一口,手中的单刀狠狠掷过去,正中王珍的手臂,血溅开来,他手里的火铳掉在地上。
……
随着几声铳响,又有杀手被放倒,但那三名护卫手里的火铳子弹也用尽。
没中,那杀手却也下意识扑倒在地。
王玉儿是王康的庶女,她最近对关在三哥院子里的那个女人感到有些好奇,因为据说对方取的汉名与自己一样。
……
正犹豫之间,只见一辆马车驰来,不一会儿就到了王珰马边。
造反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大少爷!有刺客!”一个下人摔倒在地,嘶喊道。
宜奏伯一愣。
……
“杀!”
——但没办法啊,自己派人杀了王康了……唉,王康怎么就死了呢?与王笑结了死仇了,现在搏一搏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就是必死……
一句话,又有人道:“我觉得打王家真没用,要么收买了京营打皇宫,要么算了……我看王笑也没想抄我们家,不然早抄了……”
“啊!”
……
……
……
就是这一会儿功夫,杨全望再回过头,已不见了王珍的身形。
“咚!”
等到天色渐亮,一个个情报传过来,宜春伯那颗恐慌的心开始平复下来,忽然又萌起退意。
大堂上所有人都被那头骨碎裂的声音惊了一下。
“杀了他!快……”
他扬起手,想要向王康劈下。
王珍给出的稳定京城的方略还是很有效的……
王珰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忽然道:“锦衣卫查到你们勾结南楚细作,都请随我进宫一趟,向陛下解释清楚吧。”
杨全望连忙追赶过去,几个下人冲上来想要拦他,都被他一把踹开,自有杀手追上去一刀劈死。
惊呼声才响起来,又戛然而止,王康一回头,正见一个面目凶狞的大汉对着自己,一刀劈下。
写完这四个字,王珍喃喃道:“此为我产业之花息,理所当然,你们要变法、要剥掠我的产业?”
比如崔氏就看王康的两房小妾不顺眼,觉得她们怎么能跟主母挤在一起。
他知道这人就是王笑的大哥王珍,马伯和已经对他描述过其人相貌……
王家。
不止是他,许多人也开始打起退堂鼓。
八个手指头落在地上。
“是,是。”王康还是很听话……
他本来有五十个杀手,不得不留下三十人去阻挡他们。
杨全望原本是江湖豪强,受过马家大恩才成为马家的门客。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草莽之辈今日能杀掉名震天下的晋王的胞兄,值了。
另外,那些恶首不能不杀,否则不能服众;但也不能用‘反对新法因此叛乱’的罪名杀,否则世人会觉得新政很差,有人宁可叛乱也要反对。这也简单,换一个名义、再换一个人来杀……”
“啊?”王康大惊,问道:“会吗?”
宜春伯愣了愣,只觉头皮都在发麻。
杨全望心里一秃噜,避了一下,发现王珍没打中。
我估计有一股南楚的细作在城内活动,人数在数十人到百人之间,可能穿着锦衣卫的衣服,一旦遇到,全力格杀;还有,那些士绅召集起来的家丁,把他们围起来,但别着急着攻打……”
他上了年纪,每次睡不好就头疼。
“珍儿……”
正在此时,又是“嘭”的一声重响,大堂内的屏风轰然砸下。
“爹!”
“你在说什么?这是造反!造反!没有回头路了……”
……
因为听说外面有人要围攻王家,王家的所有家眷都已被集中在大堂后面的大厢房里。妇孺们正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马伯和敏锐地感觉到城内的动乱似乎有了平息的趋势。
车帘掀开,出来一个老者,站在车辕上与王珰说话。
“禀伯爷,成啦!成啦……我们已经击杀了王康,王康已死!马先生已传告京城,清君侧!诛王笑!请伯爷马上攻打皇宫……”
“啊!”
“你倒是猜猜啊!”
“大家都没造过反,算了吧?变法就变法,缴点税就缴点税,他有张良计,我有登云梯嘛。”
刚听的时候好激动啊,可仔细一琢磨,好像没那么好当……
冲皇宫是谋逆大谋,只要他们冲上来了,他知道自己一个都不能放过,得要全部杀光。
“啊!”
“姨娘,我们避难,不用把她也带过来吗?”
追赶了一会,他堪堪要追到王珍,忽听身后“嘭”的一声。
而前面,潭香牵着妞妞还在大堂门边上向这边看。
“因为他们太了解这些士绅的秉性了。”王珍道,“所以才灭门那几户人家,让别的人恐惧。”
耿当高高地抬起手,准备等对方冲到正阳大桥上,自己一声令下,就能把这两千余人屠杀殆尽。
他真的不想当什么汉光武皇帝了。
张姨娘低声道:“她是俘虏,很危险的,不能和我们一起。”
“应该不……”王珍话到一半,猛得回过头,向后院看去……
忽然,有家丁快步跑进大堂。
“我们……我们是担心有南楚细作要对陛下不利……”
这种悲哀有一小部分是为了这些人,更多的还是为新法感到遗憾。
紫禁城正阳门。
他想了想,冷笑着自语道:“这么快就做出反应了,厉害。但可惜,我在暗你们在明,我还比你们所有人都聪明一点……”
“保护王大人……”
他们都亲眼看到,那样一张拉满了的弓这样弹在脑袋上有多可怕……
但沈姨娘和张姨娘也向来不把崔氏当一回事,沈姨娘抱着小儿子正打着盹,张姨娘牵着女儿王玉儿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院门丢了……快走!”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很蠢。
直到布木布泰与苏茉儿带着两个护卫把剩下几个杀手杀干净了,他才回过神来,避开布木布泰那审视的目光,转头看向王珍。
宜春伯骑着马奔跑在人群中,心里越来越感到绝望。
“原来如此,王笑要变法,不希望有叛乱,南人于是制造判乱?简单,我教你一招,可以把叛乱消弥于无形……
“大家都没造过反,谁知道呢。也许一打皇宫,我们就成了叛逆,王笑更有名义杀我们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当汉光武皇帝?
他说完,竟是不再理会这些事,从袖子里掏出一卷书和一支碳笔出来,在书页上标注起来。
忙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妞妞脸上满是泪痕,用手捂着脸,嘴里轻喊道:“娘……快……快……”
“没事,你大哥说了,外面那些人打不进来的,我们在这里就是以防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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