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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话音未落，马伯和已用力一推，推开了窗。
“哎呀……宜春伯，你怎么能摸奴婢？陛下，陛下……宜春伯在御前调戏宫人，呜呜……”
杨全望是蠢材，自己设计聚结了那么多人围攻王家，吸引了王家的守卫，给他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还把这两年好不容易招募的江湖高手都交给他……就这样，他都杀不掉王康；
“完了完了，又是我们锦衣卫出了岔子，又是我们……现在好了，连大公子都受伤了……”
狮子楼。
一开始确实是有用的，京城的缙绅显贵恐惧锦衣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王笑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什么抄文家、抄贺家、利用瘟疫灭人满门等等，给他们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对锦衣卫闻风丧胆……今日锦衣卫龟缩不出，这才让他们渐渐冷静下来。
“指挥使，查出来了，那个南楚细作的首领叫马伯和……”
紧接着，有太监大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陛下身边的宫人都敢调戏！来人！宜春伯等人御前调戏宫人，拖出去杖毙……哦不，拖出去廷杖一百！”
宜春伯与显贵们跟着王珰缓缓进入大殿，只见御榻前拉着黄色的帷幔，想必是陛下腿上有疾，不愿让臣子看到。
但今天那些缙绅煽动了上千人到王家去，就算这些乌合之众不敢强攻，难保王家的防御不出漏洞，偏偏王珍还传话过来让锦衣卫不必过去……
当时，有火一样的热忱……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魏几悦提起笔，在宗卷上写了一段话，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上面。
通过官选考试、治理冠县、架空县令、被调往大同抗虏……然后，归化城的炮火轰然炸开，炸断了他的一双腿。
于是两个大太监又进殿去请奏皇帝。
“这是晋王的意思？”
忽然，他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想着想着，宜春伯自己都觉得这不可能做到，打消了这点幻想。
他更在意的是别的事。
“我也没想好是什么罪名，反正需要陛下来治个罪。”
“五公子，咱家知道了，交给咱家办吧……”
现在也是，马伯和不除，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本来以为柴青禾这种市井草莽起家之辈已经够蠢了，没想到自己这边的人更蠢。
“李公公！你这是做什么……你故意冤枉我！还有……这陛下……这陛下明明是……”
“咦，你怎么能把陛下围在这帷幔里面，多闷啊……”
见了这奇怪的场面，马伯和却还是能做到不动声色，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思考了一会。
“柴指挥使，宜春伯等人进宫面圣，在御前调戏宫人，陛下赐了他们廷杖，他们没挨过，被杖毙了。”
然而，许久过去，帷幔里的陛下都没有说话。
他心里还隐隐冒出一个念头——终于见到陛下了，唉，要是昨夜直接攻进来，也许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了圣旨，再加上银子收买耿当……
宜春伯和那些京中士族也是蠢材，事到临头优柔寡断，既想保全家业又不舍得拼命，居然寄希望于王笑的人会饶过他们，蠢得不可救药！还衣冠世胄，一点脑子都没有……
这个名字一入耳，小柴禾一愣，转头看向崔老三，刚刚柔和下来的目光反而更加不善。
“娘的……”
“你他娘的。”崔老三低声骂了一句。
他依旧很仔细，还很郑重。
这般想着，宜春伯悄悄抬起头，向御榻上瞥去，正见王珰过去把帷幔拉开……
小柴禾正不停在大堂上来回踱步，闻言虽然对这个罪名感到有些奇怪，但只是骂了一句“活该”，也没别的表示。
“五公子，咱家都说了，咱家来办。”李直又道：“他们发现了咱家的秘密，当然只有死，这是晋王交代过咱家的。”
刘安拧着眉看了一会，小声应道：“李公公赢了。”
“那几个南楚细作审出来没有？！”
然而转瞬之间，自己却与那些士族站到了一起？
伴君如伴虎，他们都是犯过死罪的奴婢，能活下去、还不用受苦，没什么不知足的了。
但崔老三就不明白了，读过那么多书的魏几悦，怎么就能收受那些士绅的贿赂，甚至包庇南楚细作？
……
“这窗户是坏的，卡得紧，打不开……”
然而，受伤转醒的王珍听说了锦衣卫的动作之后，又给了指示，让小柴禾不必大张旗鼓，以免扰民。
晋王权柄再高，王家平常也不会安排太多的护卫，关键也没必要，这是在京城，各司多的是兵力，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赶过去。
马伯和点点头，道：“好，这两年辛苦你了，等灭了伪朝，必给你一份锦绣前程。”
“你怎么跟了我这么多年还这么笨？”小柴禾道：“大公子为什么这么说？还不是知道回头必然要有人弹劾我们，他这才主动揽责。我们呢？连让大公子安心读书一段时间都做不到吗？”
今天魏几悦早早就来到衙门，把手里的案子一桩桩地处理好。
崔老三也是愣了一下，忙不迭跪在地上请罪。
他一通骂完，崔老三头埋得更低。
刑部。
他往外面看去，只见一群锦衣卫本来都要搜到酒楼后院来了，忽然又被人叫了回去。
但现在，崔老三再次感到愤怒，想要杀人。
京城的动乱已经平息下去，官府的反应前所未有地迅速，把所有的变乱都归咎在南楚细作头上，全城搜捕细作。
同时，他内心又有一团火腾地一下又烧起来。
马伯和皱了皱眉，道：“我要尽快离开京城，现在京城情况如何？”
至于所谓什么治理天下的格局、什么为百姓权衡利弊的考量，在小柴禾眼里……说句不恭敬的话——那都是放屁，读书人就是麻烦。
如今宫内的太监生活又清闲又寂寞，还有一些寒酸，因为宫中用度也一再削减。
宜春伯也不敢再说话，只当陛下是生气了。
结果，小柴禾带着担忧等了两个时辰，消息传来，王家被南楚细作袭击、王大公子受伤……
就是这一个指示，小柴禾听了。
在攻破京城之后，以前的那团火仿佛慢慢熄灭下去了，许多人都只在想着论功行赏……
片刻地失态之后，马伯和迅速抚平心态，吐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向掌柜说道：“无妨，他们搜捕不到我。我们还没败，还有潘家的矿工们明日便要埋伏王笑……只要杀掉王笑，我们还是胜者。”
有一种被犯冒的感觉。
做了判断，马伯和微微一哂，对那丫头的相貌表示轻蔑……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僵住。
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就算被处罚、被降职，以后也许还要感谢魏几悦以这种方式给了自己一个警醒……
小柴禾火也发了，知道拿下属撒气也于事无补，放缓了语气道：“算了，这事也不怪你，是我统御无方……”
“炮三平五，将军。”李直拿起一枚棋子落下，嘻嘻笑了笑，轻声说道。
“臣周翰歆……叩见陛下，恭请圣安。”
刘安有些迷茫，因为这么久以来陛下都没接应过外臣，今天还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就算昨夜我杀进宫来，有什么用？
崔老三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应道：“可是，大公子自己说的，他说这事是因为他最近闭关读书，不了解情况、有些托大了，又因大夫人又有孕在身跑得不快他才受伤的，不怪别人……”
……
“呵，算你们好运。”他心中冷笑道。
……
他们的声音很轻，宜春伯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点儿。
掌柜道：“城门已经被戒严了，京营已经平息了动乱，城内正在搜捕公子。”
小柴禾不甘心，心里还有点觉得……王珍实在是太婆婆妈妈了，早上也是瞎指挥，如果让锦衣卫去把那些乱民全杀了，何至于让细作偷袭王家？
“头儿，这事全是卑职的错！全是卑职的错！卑职这就去找到这小子……”
“臣王珰……”
若非遇到这些蠢材，此时自己已搅动京城风云。
那声音很尖很细，像女人的声音，又不太像……总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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