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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觉得我是个……很危险的女人？但你……就喜欢掌握危险……不是吗？就像你现在掌握着我……带我一起去，不然接下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但你看，一旦郑元化触动了江南利益，曹浚毫不犹豫选择了背叛，昔日郑党手中的刀，一刀就砍下郑元化的人头。
也许又不是因为这些，她是觉得自己的夫君为改变世间疾苦而苦心孤诣时的样子……实在深深吸引了她。
大概在五月末六月初，荷兰人会到达濠境。你若要继续这个计划，现在就要派人到濠境去，给那几个奴才传达命令，让他们告诉荷兰人，大清还在关内，正与北楚打得不可开交……”
……
“好吧。”王笑道：“你把那几个奴才的情报给我。”
淳宁点点头。
末了，淳宁还是道：“那……也是，等到六七月，万一夫君要出海，你确实不宜随他到海上漂泊。”
唐芊芊说着，目光转到秦小竺脸上，道：“小竺把手中兵权交给我可放心？你陪笑郎去可好？”
她其实还是听不太懂这些。
王笑心想着这些，转头对唐芊芊道：“我不能杀光江南缙绅，又不能容忍他们继续像以前一样分配利益。
王笑沉吟道：“但濠境的葡萄牙人只怕也已经知道了我们收复京城之事。”
同时，她心里还泛起一个想法——这样一个笑郎，若自己想要独占，未免太过贪心了，是要折寿的。
淳宁应道：“该是如此，有芊芊在夫君身边为好。”
“为何？”
——这是那女人又想勾引笑郎的问题啊，蠢丫头。
她隐隐又感到有些压力。
当年在京城，五军营是完全被郑元化掌控的，到了江南之后迅速被整编成三万嫡系精兵，控制江南局势，曹浚一跃成为郑党麾下第一大将。
“嗯，京城新定，笑郎若不在，还需眉儿你坐镇京中，你也不好去的。”
郑元化到了江南，何尝没有想过杀尽那些蠹虫？但他用谁来杀？五军营？
于是，唐芊芊看向王笑的眼神愈发深情。
战舰之上，火炮森然，三色旗迎风招展……
这两个问题几乎让朝廷的财政瘫痪，朝廷只好向缙绅士族妥协，于是，百年前进行了一次变法，简化税制，把杂税合并成白银征收，正式承认白银是通用货币。
王笑说着，起身踱了几步，又道：“另外，就算杀尽这些江南缙绅又如何呢？他们除了是蠹虫，他们也是我们楚朝的根基。
唐芊芊道：“这不是她逃不逃得掉的问题……”
这个刚平定中原的王朝，似乎并不急着向四海宣扬它的威风。
趋利是人的本性，换个人就不趋利了吗？
我们的缙绅士族通过巨大的贸易顺差，从世界各地吸纳银子。比如，江南为什么要改稻为桑？为了出口丝稠，从海外换回银子。
他只有通过改革，打破原有的分配制度，才能保证这些人的利益。
奇怪的是，天津大沽口等许多关防要地，原本的楚旗又被撤了下去。
……
我麾下的人与郑元化的人有何区别？也许更有理想抱负……也许吧……但在利益面前，抱负能撑多久？
随着这些年战乱的人口锐减、随着蕃薯等农作物的普及、随着愚民政策的铺展……天下也能渐渐‘平定’。
许久之后，屋中有人喘息起来。
“明静，到时你和小竺一起随笑郎去吧？”
她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这两件事，使得倭岛和美洲流入过来的白银大幅减少，又加速了我们的经济崩溃。
杀光他们，毁掉楚朝的根基、底蕴、成果。然后呢？回到小农经济的封闭社会？重复一个三百年必亡的封建王朝？”
我需要让朝廷来主导海贸、控制海权，把这块利益的糕点做大、并把切糕点的刀掌握在手里……
——为什么就她们能怀？是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吗？
总而言之，我们这个朝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给它掘坟。”
唐芊芊提醒道：“布木布泰。”
也许还有更多原因，总之我们的缙绅们有了银子也不会去想着推进制度的创新、建立新的经济秩序。他们只想兼并田地、耕读传家、科举为官、平步青云……
整个北楚在他的意愿下，一边是新政如火如荼的展开，一边是许多人把目光放到海上，议论着如何在海贸中牟取利益。
“不必。”
唐芊芊淡淡瞥了秦小竺一眼。
她含嗔瞪了王笑一眼，踩了踩他的脚，轻轻拉着他的耳朵，轻声骂道：“所以呢？你为了控制海权，跑去和布木布泰又睡了一觉？借口……”
“多吧？”王笑道：“但延光十年以后，朝廷每年的赋税还不到五百万两，绝大部分还是从自耕农头上收的。
不用她说，秦小竺早已准备好啦，开开心心地抬起手道：“那我去啊。”
“那我乏了，下次再说吧……”
接着，她心里又有些好奇起来。
“是吗？”
随着一场大朝会，王笑的治国思路开始铺展下去。
“我担心那女人会要挟笑郎六七月份带她到大沽口，再趁机……做些什么。此事我想来想去，竟是阻止不了。所以，我想与笑郎一起去。”
“为何？”
秦小竺道：“王笑偶尔会过去和她商量事情，这我也知道，不过那院子我派人看得很严，那女人逃不掉。”
那其实一点都不蠢，他们每一个决策，都是为了自身和门户利益算计到极致的最优解……
以前江南提供天下八成的赋税，可见缙绅势力，同时又有无数文官、武将、士卒、文人、雇工、佃户、仆从受他们笼络，整个利益网之下恐有数百万人。
“姓唐的，你想跟我打一架是吧……”
秦小竺转头看了看唐芊芊，又看了看左明静，忽然觉得好羡慕啊。
唐芊芊又沉默了片刻，道：“那可太好了，你秦家盼这孩子盼得望眼欲穿，你再不怀上，你那些叔伯又要往这晋王府里塞几个身强力壮的丫头来了……”
“好，再会。”
唐芊芊心想“开海开海，我就不爱听你说这些。”
说起来，王笑的几个妻子隐隐约约可以分成两派，唐芊芊平时和缨儿、钱朵朵关系更近一些。
王笑站起身来。
楚朝的航海法案如何颁布、关税如何制定、官营和私营之间的关系如何解决、如何向化外夷民宣扬‘大楚圣制’……等等一系列问题被摆在了朝中百官的案头。
布木布泰却又伸手拉住他。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四月、五月……
这些内容，放在后世任何人眼里大概是稀疏平常、漏洞百出。
淳宁漂亮的眼睛不由睁圆了些，看向唐芊芊的目光中有些羡艳、又有些佩服……
但她还是故作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为什么呢？”
而且，王笑明确的知道，他与清朝不同。
就好像清朝所做的，只要承认原本的王朝留下的制度，科举功名、田亩赋税一切照旧，江南缙绅可以毫不犹豫地归降。
“呵，你来给……我……”
他的力量是来自于自耕农、小地主、寒门文士，以及士族中的妥协派和心怀抱负之人。
但这个天灾人祸不断、经济几乎崩溃的楚朝，已经等不到这场灾难了，它差点连现在都熬不过去。
杀尽江南这百万人，看起来是最简单的办法。
“小竺，你怎么看？”
……
为什么那些士大夫会做出一个一个看起来蠢到令人发指的决定？
其次是币权。我们楚朝开国时，太祖皇帝发行宝钞，这是把天下币权掌握在朝廷手上，但随着缙绅士族控制的金银越来越多，宝钞体系完全崩溃……
就像是给这个病入膏肓的王朝再来一剂麻药、一剂牙片，一切就平和下来了。
……
郑元化不是没料算到这一点，所以另建铁册军，破格提拨贱民出身的黄斌为总兵。结果呢？
“我不会带你去……”
前阵子他不是这样的……郑元化刚死的时候，王笑有过一段时间很是勤勉。但勤勉了一段时候，他还是故态萌发，对政务捉大放小。
唐芊芊终于动容，轻呼道：“这么多？”
王笑说到这里，闭上眼，知道自己还有另一个办法。
王笑最近在筹划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别走……带你玩个好玩的？”
“是吗？”秦小竺依然有些疑惑，道：“前些天淳宁说给王笑纳了顾横波，那可是大美人吧，可王笑怎么说的……”
这天，王家小院里，布木布泰正慢悠悠地说着话。
从此，满洲贵族与缙绅贵族一起携手，继续剥掠着这片土地上的普通民众。
我需要先发行纸币，把币权收回朝廷，不再让私人贸币大肆流易，搞乱天下的经济体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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