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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的马叔睦虽然已揭穿了他“勾结北楚”的罪名，然而消息尚未传到广东。此时薛伯驹名义上还是南楚的嘉宁伯。
王笑与缨儿说了一会儿体己话，又在家里习武、洗漱、吃饭，最后还与妻子们说说笑笑好一会，眼看再不去务公都要晌午了，他才慢悠悠地往前院走去。
于是，不甘失败的葡萄牙人转而贿赂楚朝官员，当时的广东海道副使为了获得龙涎香上供，默许他们在濠镜躲避风暴、晾晒货物。
唐芊芊点点头，道：“我知道笑郎不愿带你一起去，他到了地方如果带一个小脚女人在身边确实不方便，不然传出去以为晋王好小脚，对风气也是极坏的影响。”
随着越来越多的葡萄牙人到来，一百年前，他们就在此形成了聚居规模，开始长期居留，每年付给楚朝五百两银子作为地租银。
他大摇大摆地找到时任濠境总督的葡萄牙人费苏沙。
然而，下一刻却听人道：“但……但……卑职发现，薛伯驹早在三天前就已逃出南京城，不知去向……”
你不必怕，今日让人来，就是让你看看，我是如何把王笑安插在南京的间谍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京城，晋王府。
“你别急。”唐芊芊苦笑着，手又在腹上抚了抚，道：“大事向来由他做主，但一些小事我还是劝得动他的，你准备明日起行便是。”
顾横波双手接过，正想打开，却又听唐芊芊道：“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打开，明白吗？”
顾横波头埋得更低，偷偷撇了撇嘴……
“下官一定尽力，王妃尽管吩咐。”
她向来嘴甜，连忙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唐芊芊。
“嗯。”王笑伸手接过，漫不经心又问道：“对了，差点忘了，我说过要找一个随行的佐官，人选定了吗，下午安排来给我见见。”
王笑才刚起来，正抱着缨儿说话。
高凌禾有些佩服，又吹捧了一句。
……
这里以前一直是个小渔村，南宋倾覆时，名将张世杰曾在此驻扎过，从此濠境稍有人烟，但由于地方小，耕地缺，物产少，立足生活并不容易。
他就喜欢这样标新立异、与众不同。
——比起缨儿、朵朵这两个收了人家好意又不办事的，王妃可真是又有能耐又实在……
她语速飞快地给王笑把今天的行程说了，王笑点点头，道：“嗯，好。马车呢？”
但明天王笑就要出京了，事情就不同了，他今天果然问到了这事。
她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眼神却依然如孩子般清澈。
“等着，很快就有消息了。”
“适合什么？你一个女人，还是小脚女人，能跟我出京吗？”
“你会明白的……”
她却也知道王笑不可能带她出京了。
“伍立果半月前升任为高阳县令了。”
马叔睦从容不迫地举起一杯清茶，眼中愈发自信。
六月初四，薛伯驹乘小船登上了濠境。
可就是这样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二世祖，居然能自己一个人从京城逃出来？所有人都说薛伯驹与王笑有仇，但那小子哪有报仇的志气？
顾横波头埋得很低，心想“看你还能想到谁，没我帮你整理这些，你手底下那么多小官你能知道几个？”
“可是……晋王刚才不许……”
气氛安静下来，顾横波站在那不说话，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眼里已带了泪光。
“带过来吧。”
“一会儿就备好。”
“是我太纵容你了。”王笑道，“往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还敢以权谋私。”
“笑郎是以巡视边防的名义出京，会先到蓟镇视查，再转道大沽口，可能还要乘船出海，你一个柔弱的小脚女子，吃得消么？”
六月初一，南京。
“不错。”
唯独秦小竺，大概要加把劲再试试，万一能怀上呢……
马叔睦叹道：“让人感慨啊，那年王笑还没出关去辽东吧？他才除掉先太子，就懂得安插人手到南京……可怕。”
濠境是一个小岛，属于广州府香山县治下。
在一番费力的沟通之后，薛伯驹胖手一拍，大声道：“来人！把我带的绫罗绸缎都搬上来，不就是钱吗？老子有得是钱……给我告诉他们，北楚正和清军打得风生水起，清军都快把济南打下来了……”
那高凌禾沉默了一会，抬起手一拱，道：“马公子厉害。”
“徐善持。”王笑的语气突然加重了几分。
“辛宜学外放了，姚启圣到山西巡查矿务了……你五日前批的。”
一曲琴听罢，马叔睦抬了抬手，示意琴师停下。
这段时间京城也不知有多少官吏想方设法地请托，比如侯恂就希望能替儿子谋一谋这个位置，全被顾横波派人恶狠狠地骂了回去。
马叔睦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糕点，又有婢子拿了水杯喂他漱口。
这句话让高凌禾莫名地打了个冷颤，眼中泛起些惶恐之色。
“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你若没有为百姓办事的志向，趁早辞了官。别再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给我胡闹……”
高凌禾又沉默了一会，最后也只是拱手道：“是。”
她想自己当这个随行佐官，却知道王笑不可能答应，干脆装作忘了这事。
王笑也没功夫陪她胡闹，拿过她手里的那撂公文，径直就往外走。
他眼中闪动着自信的目光，缓缓道：“薛伯驹，对吗？”
“是……”
“有个叫伍什么……”
他微微一笑，道：“马上就有消息传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想了想，收起眼中的诧异。转头又向高凌禾道：“无妨，我早就料到他们会跑，并在长江沿岸布置了人手拦截，薛伯驹绝对逃不回北方，绝对。”
似乎不必对方回答，他又叹道：“果然是一条好汉。”
顾横波听出她话语中的意思，心中一喜，惊喜地抬起头来。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盯上你的吗？”马叔睦道：“三月前，有人捡了我从郑元化公房中丢掉的一批东西送往北方，此事是你干的。”
在缠足成风的江南，一个没缠过脚的女子要被人耻笑，但十八个貌美女子身穿皂服站在堂堂右丞之子、太平司指挥使身后，就没人敢耻笑了。
她蛮不开心地离开书房，一转头，却见唐芊芊正翩翩然立在回廊上。
马叔睦笑道：“听说你肯招了，这是好事。往后你一辈子的富贵快活，我包了。”
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徐善持可以去。”顾横波飞快应道，语气有点调皮，又有点心虚。
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但反正这件事是她以私心乱公事，肯定是错了，自己都很宽容了……
“下官可以扮男装，穿大鞋……”
顾横波抹着泪，转头又看了王笑的背影一会，很是不爽地撇了撇嘴。
她慢悠悠地说道：“下官可以暂代此职，随晋王一起出巡。”
也有可能是因为王笑记不住手底下那么多人，因此特意这般要求的，好方便他记忆。
“凭什么？我哪里做得差了？”顾横波一抹眼，道：“论为官办事，我输你哪个臣子了？论相貌才情，我输你哪个妻妾了？你欺负人……”
因马叔睦听说北楚的王笑喜用女子为官，也不知是想效仿还是想嘲讽对方。于是搜罗了上千美人，精挑细选出这十八名女子留在身边听用。
顾横波舒了口气，抬头看向王笑，眼睛发亮，道：“晋王可以先看下这封文书，下官刚整理出来的。”
“哼，殿下和左大人最信任我，现在左大人又有了身孕，就不信你真能赶走我。回头我要你来求我，我才解气……”
“呵。”马叔睦道：“我早就怀疑薛伯驹了，当年王笑杀了先太子、杀了薛高贤，郑元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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