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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却是很绅士地向他行了个礼。
除了脚疼，她还因这些日子的奔波累出了一身病，心悸、头晕、气短，本就是恹恹的，此时一急，又是好一会才缓过来，忙派了个人去把秦小竺唤回来……
一个荷兰人从队伍中站了出来，正是当时入京谈判的荷兰使节。
舒爱星摇了摇头，用满语道：“错了。”
他攥紧了拳头，看向博尔特的目光已冒了火。
队伍里可是有布木布泰的。
王笑原本的计划是把荷兰舰队骗到渤海里，再由登莱水师切断他们的退路，来一个关门打狗。
三色旗下，‘巴萨拉·博尔特’正举着千里镜望着前方。
值得一提的是，司令并不是荷兰海军的最高统帅，上面还有副总司令、总司令。
但她还是避开王笑的目光，壮起胆子道：“王妃有孕在身，又担心晋王，这才让下官陪在晋王身边。请晋王别让她们担心。”
……
薛伯驹收买了濠境的葡萄牙人，又把我们的命令递给那几个奴才，告诉荷兰人我们还在与清军交战，请他们来大沽口。但荷兰人很谨慎，似乎打算到济州岛中转，在那里打探情报……”
大静县离慕瑟浦并不远，说是县，但其实并不像楚朝那种繁华城郭，而是渔村聚集在一起，茅屋低矮，看起来十分远古。
出来一趟又苦又累还要被治罪，但她却觉得是值得的……
但不可一世的荷兰海军并不在乎这一点，他们知道与英国之间必将再爆发一场战争。
博尔特冷笑道：“约翰纽霍夫，你来说。”
他等着通译翻译的时候，又扫视了附近一眼，继续道：“我听说，朝鲜国是大清国的属国？”
现在楚朝正在内乱，敢抢夺琉球的只是‘北楚公国’，而北楚的敌人清国和南国皆可以成为荷兰的盟友。
“来了……”
“济州岛。”王笑沉吟起来。
因为渤海、黄海就像两个大口袋，能避免有漏网之鱼逃走，把偷袭的名声传出去。
“是。”李平恭恭敬敬站定，看向王笑的目光有些狂热。
顾横波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远处王笑的身姿挺拔，海风吹动他的衣袍，仿佛仙人。
“我们的人跟着薛伯驹到了濠境，见到了荷兰舰队。消息是用快船先传到琉球、青岛，水陆并用传到大沽口，能比荷兰舰队快十多天。
……
他冷笑着，打量着四周，又道：“损失太大了，需要弥补。”
忽然，博尔特大喝道：“你们大清朝已经败了！”
说完，他手一挥。
而在倭岛的贸易中，荷兰人与郑氏海商打过不少交道，所以荷兰人比西班牙人更了解楚朝，知道所谓‘两万人吞并楚朝’的计划太过狂妄了。
她心想着这些，于是问道：“晋王为什么不惩治我呢？”
舒爱星微微一愣。
顾横波睁着一双美目努力往后面看去，却又看不到什么。
见第一面的时候，顾横波心里就开始发虚了，握着唐芊芊给的锦囊差点就想打开。
‘博尔特’准备尽快击败东方的北楚水师，协助‘科恩’重新占据琉球，然后赶回荷兰，也许还能赶上与英国的战争。
她双脚垂着，感受着腿弯处王笑有力的臂弯，脸一红，偷偷贴上他的胸膛。
但巴达维亚总督‘科恩’一封急报，却把他调到了东亚，因为荷兰丢失了琉球这个重要的据点。
——箭在弦上了啊……
舒爱星这才镇定下来，看向博尔特，又继续说起来。
好在他没有为大清立过什么功劳，投降后又极力表现忠心，总算在北楚谋得了立足的机会。
顾横波有些害怕，觉得自己太忤逆他了。
王笑道：“我派人送你回京吧，地方上的政务你已经替我整理了。接下来我要出海一趟，是军务，你不方便。”
布木布泰掀开车帘走下来，瞥了秦小竺一眼，目光颇为讥嘲，却还是老老实实向码头上走去。
舒爱星低声自语了一句，把千里镜收好，转头看了通译一眼，道：“别露了破绽。”
他只能望到汉拿山的轮廓，像一只巨兽。
击败北楚后，你们需要把天津、登州开放给我们作为港口，并且只可以与我们贸易，琉球必须要还给我们。
顾横波有些失望。
其后，西班牙人在马尼拉屠戮了两万余楚人，楚朝也只能忍气吞声。
七月初五。
而眼前的大海沉默无言，并不能回答他心中的疑惑，只给他展开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但她其实也知道，晋王出京多半还是要办正事的，自己一个小脚女人身子骨弱又走不动路，非要瞎掺合，这显然是犯了大错。
他有些不悦，却还是以大局为重，道：“这里只是一个海岛，穷乡僻壤，乡民不知道世事也有可能……”
王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总司令才是荷兰海军统帅，军衔仅次于荷兰联合省最高行政长官。
“告诉他们，清朝在关外还有实力，可以继续结盟，条件可以谈。”
她拿腔拿调地、用楚楚可怜的声音问了一句。
朝鲜在济州岛上设置大静、旌义二县。
他再次剃了头，留着鼠尾辫，穿着清军的衣甲……
“我们留在济州岛上的人告诉我们，北楚已经占领了你们大清国的京城，但你们居然还想要欺骗我们……”
“我的盟友，你们的属国百姓太不尊敬你们了，我注意到，他们还留着象征着愚昧的长发。请让我代你教训他们。既是弥补我们的损失，也展示你们合作的诚意。”
但在‘博尔特’眼里，西班牙无敌舰队是否强于楚朝不好说，荷兰海军肯定是可以碾压北楚水师的。
大沽口是因直沽河在此入海而得名，直沽河上游连接运河、永定河，是京城的入海要道。
他们会尽力诱骗荷兰人到大沽口。但事发突然，具体成效我们也没有把握，还请晋王示下。”
如今荷兰海军统帅是‘马顿·特罗普’，上将军衔，是荷兰海军的精神领袖，是当今世上最伟大的海军将领。
对了，还有这个朝鲜，我需要这里的鹿皮……”
……
是夜，济州岛上，三千荷兰士兵、三千余水手展开了一场狂欢。
这是一支由十二艘战舰、数十艘帆船组成的荷兰海军，‘博尔特’是司令官。
王笑点点头，两人往海岸边走去，离开周围的兵士。
“不必声张。”王笑翻身下马，道：“三天前我还在鹰手营矿区，如今各地官吏都不知我的行踪，且让他们猜去。”
王笑沉吟着，缓缓道：“传令登州水师，改变第一方案，采取第四套作战方案……”
“济州岛向东不远就是长崎，那是倭国的地盘；向西可抵松江府，那是南楚的地盘。这地势不好。
这些日子以来，王笑一天到晚都陪她游山玩水……不，是巡视地方政务。
那朝鲜语他听不懂，但一种被辱羞的愤怒已涌上来。
顾横波正觉忐忑不安，又听他道：“那你也准备登船吧。”
……
钞关那边有几个商贾正在和人争吵着，隐隐能听到传来“戒严……生意怎么办”之类的呼声。
他突然从博尔特眼里看到了危险。
这两天他都是在这高塔上望，旁人知他在等，却不知他在等什么。
舒爱星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按在刀上。
他北伐时立了功劳，如今已升任游击将军，却又被调到了水师，每日在这天津的河海里游泳，晒得黝黑。
他是讲武堂出身，按道理不像普通士卒那样麻木。但恰是因为他知道世界之大，他抱负也越大，对军功的渴望也越大。
舒爱星听着这一桩桩要求，面露沉吟，道：“这些，我需要请示，如今摄政王正在率军反攻山海关，请博将军前去支援，到时一定会谈妥……”
顾横波又把脸贴过去，反而满足地笑了笑。
我需要看到你们的军队攻打北楚，我们强大的舰队才会配合你们攻打登州……
“不要着急，爱星阿将军。”博尔特道：“我的士兵从远方来，需要休息，需要补充淡水，他们也需要释放疲惫。”
而且，荷兰人常年在长崎与琉球之间往返，那片海域他们比我们熟悉……”
“……”
“是。”
她痴痴看了一会，却又见王笑转身过来。
——这就是朝鲜，所谓的文明古国也不过如此而已。
王笑淡淡应道：“是啊，很累赘。”
六月十八日，天气已渐渐燥热起来。
“博将军。”舒爱星又劝道：“请你尽快率领舰队北上，拜见我们的皇帝陛下，商讨联合攻打北楚的事宜……”
一转头，却见王笑不知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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