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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它就在自己前方，和自己的座舰连在一起。
“为何你感觉不到呢？为何？是你太愚蠢了，还是……”
王笑说完，抬步向外走去。
博尔特愤怒地吼叫着，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杀意。
能让她兴奋的，是天下至高的权柄。
但布木布泰并不像一般的女人，她不是名牌包包就能满足的。
布木布泰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从周朝到唐朝，一千六百年间，朝鲜政权皆华夏所建，其中西汉、东汉在此设立郡县近四百年；
“嗯，不恨了。”王笑道：“但我们也别再纠缠下去了。”
他真的找了很久很久，却有些懊恼得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直到千里镜又重新落在那艘被撞停的军舰上。
他渴望着它重整威风。
博尔特意识到这一战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带更多的人逃离济州岛，驶往长崎。
他迅速冷静下来，努力捕捉战机。
他很诚恳，也很坦然。
他觉得她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女人见到了名牌包包。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你是博尔济吉特，你不能这样……”
对面那个楚军主帅显然是要把自己全歼在这里，所以宁可冒险、用指挥舰堵上来也不肯放过一艘船只逃出海湾。
他年轻的身体矫健匀称，块垒分明，从来都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隐隐约约听到“晋王万胜”的字眼，她不自觉地抿着嘴笑了一下。
布木布泰抬头看着王笑，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平静。
“杀啊！”
甲板已经在下沉，底舱显然是进水了。
这般念叨了一句，博尔特提起佩剑，想要自刎。
但小船在雨夜里划得不快，那些被挟持的楚军水手也并不配合……等好不容易赶到济州岛，一场战事已经结束了。
……
这也是王笑一直认为她很危险的原因。
她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成了那种傻乎乎的小女儿家？
风浪中，船只剧烈摇晃着，从甲板边缘向下看去，下面是可怕的海浪，仿佛要夺人而噬。
雨势未减，杀戮却还在继续。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她喃喃着，摇了摇头，道：“你在我身上横冲直撞的时候怎么不说一笔勾消？我给你生了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一笔勾消？你现在……”
“你去死！你听哪个和尚说的‘贪嗔痴求不得’，去死啊！我要把世上的和尚杀光……”
轰然一声巨响，猛烈的撞击让船不停地摇晃，甲板上所有人都被掀翻在地。
而他手下的士兵已不足百人。
她浑然忘了一开始是谁脱了谁的裤子。
布木布泰愣愣听着这些，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这样骄傲的女人，能说出“哪怕是外室也好”是怎么样的妥协。
天光渐亮。
王笑很平静地看着她，又道：“我们，一笔勾销吧。”
这让他感到愤怒，但又无力。
不仅是终于带着家国开始走向一条新的道路，他也认为自己在处理感情问题上成熟了……
不再有厌恶、不再有忌惮，那些愤怒、生气的情绪已经完全消散。
一路走进战舰上的船舱，布木布泰停下脚步，只见王笑正光着膀子在擦拭。
王笑已经摔下高台，手中的火铳与地雷在大雨中相继失去了作用。
火器开始失去作用，双方开始以刀剑、长矛杀敌……
他挥舞着手中的佩剑，不停勒令着座舰加速，撞向那想要逃窜的荷兰战舰。
布木布泰轻蔑地讥笑起来。
他觉得自己有些傻气，都手握重权了还千里迢迢亲自跑来杀人，还是这样一刀一铳没效率的杀法。
“你受伤了？”
王笑亳不犹豫地往荷兰战舰上跃去。
荷兰并不是北楚的死敌啊，明明是北楚先来抢战琉球的。
“王笑，你在骗你自己。”她哂笑道，“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感情？你顶进来的时候……”
“你想要的是‘得到’，你只是想要得到我还有我背后的权柄。”
她看着王笑离开的方向，最后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蹲下来。
布木布泰站在船头，抬眼望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凭什么？！凭什么别的女人可以我不行？！”布木布泰忽然大吼道。
这一笑之后，她却是又微微一愣，发现自己设想中不是这样啊。
大船上冒着余烟，又被雨水打散，血水在甲板上流淌。
海面上到处都是浮尸……
“放手吧，我们没有再纠缠的必要了。”
布木布泰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
“司令，没冲出去，没冲出去……”
“那又如何？”
“嗯。”王笑道：“你身上也湿了，换件衣服吧。”
“你打算以什么名义召告天下？”
她讨厌王笑的心平气和。
王笑顾不得什么底舱不底舱，喝令士卒向荷舰杀过去。
海面上的船越来越密集。
——呵，男人，提上裤子就说什么‘找内心的平静’，可恶。
真如他所言，是没有感情，只有占有吗？
“一笔勾消？”
王笑似乎视她为普通人了。
我们之间不是感情，你对我，只是占有、是不甘，到此为止吧……”
他终于赶回了战舰上，但也错过了最佳的突围时机，现在船只被楚军堵在海湾里打接舷战，火炮也施展不开。
“你逃出来的时候，打伤了看守你的护卫？”王笑也不回答，擦完了头发，披上一件衣服。
“我说过，不可能的。”王笑道：“你曾试图伤害我的妻儿。我已经不再追究你了，但不可能娶你。”
布木布泰还在摇头，嘴里喃喃道：“我要你娶了我……”
“王笑，你不能这么对我……哪怕是外室也好，你不能这样对我……”
而这场战斗也就此到了尾声……
布木布泰不着急换衣服，反而问道：“你打赢了，全歼了荷兰人？”
“卑鄙！你们太卑鄙了！不宣而战，还趁我们不在船上的时候偷袭我们……有本事堂堂正正和我们海战啊！决一胜负啊，无耻之徒！”
布木布泰觉得自己应该很失望才对，毕竟是又错过了一个俘获王笑的心的机会。
她又仰了仰头，只觉自己真的太讨厌王笑今天这个样子了。
她盯着王笑，道：“那我呢？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你给我好好想一想自从相识以来我是怎么待你的？我给了你我的身子，给了你我的一切，为了你，我背叛了大清、背叛了福临。你却说你和她们有感情，我没有？”
楚军的战舰也纷纷顶上来。
只见南方的海面上，一艘小船晃晃悠悠向这边漂来……
她心想着不能哭，泪水却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布木布泰冷笑道：“打晕了而已。”
“荷兰海军结盟清朝，击毁我两艘运兵船，这次又打算进犯我国土，我歼灭了他们，还要什么名义？”
于是低声又骂了一句“道貌岸然。”
“放屁！”布木布泰仰了仰头，眼里的泪水却还是滚落下来。
“杀！”
博尔特喃喃着，千里镜扫过深邃的黑夜。
博尔特不停谩骂着。
“那是欲念。”王笑道：“欲念……有吧，但它不足以支撑我们走下去。我们没有相濡以沫的感情。你趁早放下吧，去找你内心的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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