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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外面？！”
“来的时候是顺着洋流，回去就没那么快了。这样吧，我们先到青岛，然后走陆路回去，好不好？”
那似乎是秋田优子的声音。
然后，出来时，她却又听到隔壁屋里苏茉儿与布木布泰正轻声说着什么。
“我就是问你热不热……”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笑终于站起身来。
顾横波也已经飞快跑过去开了门。
但处置她，如何处置呢？若说杀了她，一来她关系着蒙古局势，还关系着朝中许多投降的满人；
顾横波吓得不轻，连忙转头就跑。
拍着胸脯，她又一想，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又觉布木布泰实在是个大美人，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气质。
她没有犹豫，有气无力地道：“要是上岸歇两天再坐船，你干脆让我一直晕着吧。”
“小竺……”
没有泳衣、没有烤肉的沙滩根本就没有灵魂，沙滩上只有自己杀人后留下的尸体。
嗯，带小竺看看涉地岬童话般的海滩，看看火山喷发和海水冲刷而成的奇异景观，去汉拿山远足，看看日出，吃吃烤肉……
顾横波还总结了几点。
“是吗？”布木布泰的声音轻轻的，不像往日那样自信。
但现在不会了，我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她。所以说，我放过她，也是放过我自己，也是放过你们，就当作是解了一场心结，从此两不相欠。
“算日子，主子不正是这几天么？今儿他正是大胜了一仗，又是七夕……”
不过呢，在她眼里，六千个敌人，还是包括水手才六千人，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般想着，她不由暗暗期待起来。
“没什么不放心的，但你也别拉我……”
“再生一个……”
“下官明白。”顾横波应道，很是熟练地从王笑手里接过印章，坐到桌前磨墨。
未经开发的济州岛也就是那个荒凉样子，而且汉拿山、涉地岬都太远了，他没那么多时间去玩。
果然，秦小竺马上就应了一声：“不要。”
她马上就想到今天下午听到的布木布泰与苏茉儿的对话。
还未到楼梯，却忽然又听到下面传来对话声。
“也好，你能这样放平心态是好事……”
这是必然，换作谁一脚踩进这个泥潭都没办法的，任他智勇超鬼神，也不能打破世界运行的规律。
王笑抹了抹额上的细汗，见秦小竺又睡着了，只好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披上衣服往外走去，一推开门，却见顾横波正与秋田优子坐在廊下轻声闲聊。
“为何不先攻江南，要先来打荷兰人？这个问题问得好，你们是讲武堂出来的？”
过了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接着秦小竺低声道：“王笑，你别弄我……我头太晕了……”
声音含糊，她说着又睡了过去。
怕什么？
一双小脚飞快迈着，好不容易跑回自己舱内，她才想起来廊上有那么多护卫在，对方能拿自己怎么样？
秦小竺支起身子，看向王笑，见他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我上午和你说的意思你还没明白吗？”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天已经黑下来了。
也许是因为布木布泰往日里给她带来的恐惧与压力太大，也许是关心则乱，顾横波已浑然不像平时那般机敏，开始手足无措。
“我知道的，就当她只是大宝的娘，自然而然看待就好了。”
她打开锦囊，入目是一个洁白的瓷瓶……
“没事，我之所以亲自过来指挥这场小仗，只是因为它涉及到三个国家，别的将领指挥起来难免有顾虑，不够果敢。现在仗打完了，剩下那堆乱七八糟的事就交给了手下人就可以。”
三是，苏茉儿身上没有臭味，说明她平时用来擦拭身体的金银花露是个好东西，自己也想要……
小竺你和芊芊、淳宁她们也可以放心，往后我也不用再与她纠缠不清。”
以前呢，我看到她总会想到沈阳清宫里发生的事……
雨已经停了，上午忙完公务，中午船只还在补充淡水，于是王笑安排船上的几个女子洗了个澡。
“船是不是又开了？好晃哦。”
她听得出来，王笑对布木布泰的态度不同了，不再像往日里那样提防……
……
“好啊，我好想睡一觉起来就到天津啊。”秦小竺喃喃道，“坐船太苦了。”
抛开私事不说，她在这方面是一个很称职的贴身文书。
什么意思呢？要获得利益，有两种办法，向内扩张、或向外扩张。一旦他们通过搞死自己人获得利益比通过搞死外人获得利益更高，而且更容易。那就必然形成这种‘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局面。
依原本的打算，王笑是想带秦小竺在济州岛玩一玩的。
“你毕竟是大宝的娘亲。”
更大的责任我不敢说，我身在今天这个位置，个人恩怨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以后蒙古与满洲也是我们的同胞，我若连她都不放过，往后又何谈包容满洲？
“……”
“放心吧，你的船、你的人、你的酒，我能拿你如何？还能找到什么药不成？”
“你要是难受，我们在济州岛歇两天也可以……”
“是，末将讲武堂二期出身……”
“主子比那些小姑娘美得多，他王笑再清心寡欲，又不是真和尚，他还是个男人。今日他只是看开了，抛下了过往的恩怨，主子该高兴才是。何况还有小主子在，你们毕竟是小主子的爹娘。”
“是吧？”秦小竺又道：“你也不用对那女人太坏，我就是怕她伤害淳宁，只要她不进晋王府，我们也没有想要害她。”
……
“王笑，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么不睡坐在这干嘛？”
尤其是今日出浴之后，那鹅蛋脸上虽然还是盛气凌人，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哀婉，比平时见了还要让人动情。
二来就算为大宝着想，我也不想让孩子长大以后面对父亲杀掉他母亲的事。
“晋王，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近，你去我家乡看看要不要？秋田的美酒想给你喝，温泉很有名哦……”
“头还是晕，太晕了。”秦小竺难得显得很乖巧，又道：“昨晚我很担心你，但我听你的话，没有去给你添乱。”
“太久了。”秦小竺语气里满是委屈。
“……”
这种情况下，苏茉儿还能保留着不浴的信仰。在顾横波看来，足可见这个蒙古侍婢内心坚韧，是那种冥顽不化的人。
“你是在关心我么？”
这让她羡慕不已。
然而王笑说着说着，谈兴似乎更高了，甚至还在甲板上坐下来说。
接着，船只又遇到一个大浪，晃动中，她一跤摔在地上。
“我明白。”是布木布泰的声音。
“你们都是讲武堂出来的，我希望你们往后为将不要只知道打打杀杀，所谓‘上兵伐谋’，多观察世间规律，为家国的富强考虑才是你辈该做的……”
总而言之，要处置她还是只能软禁着。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另外，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她失了权柄，在我们这里也翻不出风浪来。那就了断恩怨吧，对大家都好。
才爬起来，顾横波忽然又是灵光一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来。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刚才跟秦小竺求欢还不是被拒绝了……”
三来她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所作所为……我不说她好，但我若是她，我能比她残忍百倍。”
“不是纳不纳百川，屁股决定胸怀而已。”
“像是……老成了一点。以前就快意恩仇啊，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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