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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马超然快步进屋，马叔睦有条不紊地捧着茶水吹着气，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
条件谈不拢可以慢慢谈……为什么呢？
“你去死啊！”
刘佳洛心痛欲死，脸涨得通红，青筋似都要爆开……
他喜欢看这个人恨极了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这让他感到了掌控一切的权力……
他也没想到，北楚能在南楚治下的大别山布置了这么多的兵力。
孟世威抬起手摆了摆，正打算说些既能敲打又能笼络人心的话。
说什么造反，他真正不满的是他的地盘直面北楚攻势，想换块地盘而已。岺安国、郑芝龙怎么就不造反？”
与其说是要去面谈，不如说是去威慑北楚。
“来啊！”刘佳洛大骂道：“来杀了你爷爷，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这样，孟世威与秦山河每日书信不绝，快马返往于淮南与湖口之间……
“是。”
……
当时孟世威还在敲打副将马秀军，问他是否收了南京官员们的银子。
孟世威又不是王笑那种拎不清的，这人有分寸。父亲你看，他就没杀九江总督元季通，反而很尊重元季通。为什么？他明白，等打下南京，要治天下还得靠这些文臣。
王笑也不为难秦山河，道：“他驻军不前，看来还是倾向于投降的。肯来和你当面谈了吗？”
南京，秦淮河风景如画。
孟不拙不由有些奇怪，为何手底下的士卒会掳两个书生来当民夫？
孟不拙目送着八万兵马驰向大别山。
“噗”的一声，他又是一刀涌进齐思平的背。
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恨过谁，因为世上别的人不管做什么，至少是有条理可循，至少是讲规矩的。
所谓的雄军，在北楚军以火器偷袭的一瞬间就乱了套。
……
只看孟世威所带去的兵马，孟不拙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信任北楚。
这些年养寇自重，都忘了有多久没这般放手一搏过了……
中午因厨房搞不到冬虫夏草炖羊肉汤，孟不拙发了一通脾气，砍了两个厨子。
“去死啊！”
他可以率这百万大军帮王笑扫荡江南的啊……
他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最后在淮南与湖口之间停了下来。
马超然捻着长须不说话。
孟世威不是没想过北楚邀自己去面谈是一个陷阱。
“人活在世上，交什么样的朋友很重要。”孟不拙笑道。
“齐兄你不必求他，我早晚会杀了他！我杀了他……”
这年头读书人还是不多的，能有资格读书，那至少在乡里县里也是有地位的人。孟世威掳掠武昌时就特意交代过，不要去动那些书院和书香门第，免得坏了名声。
“啐！”
另外，孟世威临行前还交代了，不管和谈是否成功，他都可能从六安迂回包抄。
马叔睦明白父亲是怎么想的，无非是希望能像郑元化一样整合江南势力、想手握重权。
王笑正拿着千里镜扫视着山谷的地势，以确保没有溃军逃出去。
马超然听了也不诧异，仿佛心里有数，又道：“怕的是孟世威清君侧是要把为父一起清了……”
马叔睦无言以对，只好道：“父亲教训得是。”
“送出去了。”
刘佳洛重重啐了一口，但他想抬起头的瞬间，脑袋已被人踩了下去。
如此一来，父亲还能再进一步，当上左丞相。孟世威要加封异姓王就加封吧，让他领着大军守着南京。
……
孟不拙也不敢问，每次一问，孟世威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也不骂他，只是失望地叹息一声，道上一句：“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他这边刚踩着对方的脑袋盘问，那边却又有一个民夫冲出来求情。
“眼下说这些还有何用？”马超然道：“问题是现在我们怎么办？”
唯有孟世威，带着数百名亲卫还在冲锋，他要去砍下王笑的头，问问这小子到底懂不懂规矩，然后再把他的头一脚踢飞！
……
“是，学生齐思平，这是学生的同窗好友刘佳洛，他父母遇难，乱了心智，请少将军见谅……”
他说完，一挥刀。
穿过朱雀桥到了南岸，就是乌衣巷。
虽然如此，暂时只能等孟世威传回消息再有动作。
与此同时，大别山北麓，淠河峡谷中，孟世威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孟世威纵马跑动着，身子渐渐发热。
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他似乎找回了很多很多年以前在辽东战场杀敌时的豪情。
马超然摇了摇头，有些喟叹道：“我身为大楚右丞相，本该宰执天下。奈何这些文官奸滑、武将跋扈，搞得朝堂乌烟瘴气。你说来说去，无非只是明哲保身之道。
但他已足够小心，他反复确认了北楚的诚意，确认了面谈的地点是在南楚的势力范围内。
“当年在辽东战场上，孟世威确实是一员猛将，家父也称赞过他。”
孟不拙冷笑一声，又道：“这一刀，惩罚他意图叛逆。”
刘佳洛闭上眼打算赴死，却只听到一声刺耳的惨叫。
“杀啊！”
唯有这王笑，不守规矩，无耻至极……
孟不拙愈发觉得有意思。
孟不拙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想的。
“你去死啊！”
“你连薛伯驹那种蠢货都捉不住，还敢说没耽误公事。”
马叔睦说到这里，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又道：“对了，孟世威军中副将马士秀、郝效忠等人，都收了孩儿的礼物，到时自然会为我们美言。”
……
“少将军息怒，他是读书读坏了脑袋，一时想不开，求少将军饶命。”
曾经提携过他的大恩人侯恂如今就在王笑朝中，想必也说过能招揽他。
“你去死啊！”
孟世威要清君侧，那就等他杀了应思节这个奸臣，到时父亲和钱大人就可以站出来，为他正名，告诉天下人，孟侯是因为奸臣逼迫，怒而起兵，骨子里还是忠良之臣。
朱雀桥横跨于秦淮河上，桥上有一亭楼，楼上装饰着两只铜雀，乃是东晋时的“江左风流宰相”谢安所建。
“砰砰砰……”
孟不拙回到舱中，看着地图，回想着父亲的交代，只觉自己实在是立于不败之地。
孟不拙道：“逃往北楚？那他们就是叛逆了。”
“我不去死，我还要越过越好。我也不想杀你，我要留着你，让你睁大眼睛看看……”
下午他终于想起来要整顿军务，到北岸巡视营房。
“若我让你在这一带击败孟世威，你做得到？”
他依然不赞成父亲想要投降北楚的做法，但经过这么多天，他隐约也明白了一点。
他坐拥百万大军，又表态愿意投降。
“我不。”孟不拙似乎觉得很有趣，又拿脚底蹭着刘佳洛的脸。
到时再从浙江、江西、福建、广东……随便哪里，他想调谁去湖广和王笑拼命就让他调谁去。反正不会调我们去。
“只要我们识时务，他何必呢？太平司、铁册军都在我们手里，与我们合作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心说这事情就像是炒股，现在就是孟世威股价最高的时候。这老家伙聪明，知道马上要跌了，不急着抛售才怪……
“大帅明鉴，末将对大帅忠心耿耿，因为马叔睦是想要投靠大帅，末将这才收了他的银子，若是应思节的人妄图收买，末将肯定不会……”
一群人内斗不休，争来斗去，于大业何补？”
王导辅佐创立了东晋王朝；谢安指挥淝水之战打败了前秦百万大军。王、谢这两个显赫的宰相家族名贯古今。
“孩儿虽然风流，却从未耽误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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