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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里,这重要吗?皇帝都被我换成木头了。
同时,北楚又调两万兵马从山西、河南南下,攻占襄阳、荆州等地;一万兵马从登州乘船,增驻济州岛、琉球;两万兵马攻占庐州;五万兵马集结于淮安;
更重要的是,马超然实在是舍不得眼下的权柄……他也知道自己太侥幸了,但还是抱着那一丝期待。
但也就是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他说‘齐王周衍是先帝庶子,隆昌皇帝才是先帝嫡孙’。
“还没打怎么就知道打不过……”
可这在元季通眼里,这是天大的事,是正统,是国体。他要揪着这个问题和我争到天荒地老。
“啊?咋回事啊?哪个营的?”
“别矫情。”王笑找了个酒囊丢过去,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怪我不完全放权给你、还跑过来督战。”
有人大喊道:“我以军歌代酒,为袍泽们贺!”
拼死打仗只会受到朝廷的苛责,反而是那些只会推诿的文官不停加官晋爵。那仗打得让人透不过气。最后,我干脆投降了……”
“王笑已经到长江边上了。”马超然长叹了一声,显得有些颓然,又道:“我本来以为北楚打来,东边的压力会更大。没想到啊,孟世威这一造反,西边拱手让人,长江上游这么快就失守。这仗还怎么打?”
“先把陛下掌握在手中。”马叔睦道:“周衍乃先帝庶子,唯有我们的陛下是嫡孙,只要他在,北楚就是逆贼。
“那父亲想要如何?”
马叔睦还是显得很平静,道:“最可虑者,王笑亲自到安庆了。”
“得了吧你!就我们这些旱鸭子,没噗通两下让江水卷走了哩。”
孟家父子号称百万大军,留着他们就可把这些兵马收为己用,还可让江南各镇望风而降,但王笑居然杀了他们。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王笑浸淫官场多年,怎么就这样了呢。坏了规矩,往后谁还服他?”
“不是同情。”秦山河道:“我是觉得,我和孟世威一样。
……
还有数万兵马从北方南下,增驻中原各地,准备随时支援南下大军……
“你战后复盘想到的?”王笑道:“不是我考虑得长远,而是这些是正循环。经济、政治、战争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万一王笑在征伐江南的途中病死了呢?
“请父亲早做准备,带陛下逃到杭州去吧。”
但那军纪官始终是板着脸,对每一个士卒都认真打量。
九月下旬,北楚一万兵马从陕西调往关中,防备张献忠趁南北楚开战之际偷袭;
“断不敢做此想。我是罪人,没办法独自统率大军南征。这也是今夜我想对晋王说的。接下来征伐江南,是否换别人挂帅?”
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顽疾、病根还在江南,还没治好。
“看着,看王笑打下南京以后是怎么施政的。如果他终于想明白了,能善待我们,以父亲的声望,又握着陛下这个筹码,就算降了也能得个高官。
不少高官家里还请了巫师作法。
晁黑腚心里嘟囔道:“要让秦帅也出来唱一首,那才够劲。”
军中这日子,他觉得比以往在地里刨食要有意思的多……
喝彩声中,也不知是谁喊道:“赌个彩头啊,谁输了谁绕着俘虏们跑三圈。”
“哈哈哈,那么多俘虏,不得跑死了?”
近二十万兵马,没有号称五十万大军或百万大军,却实打实地给南楚带来了可怕的压力。
就说我目前看到的吧,江北四镇和孟世威这样的军阀,就代表着我们楚朝的一种病。忠君报国不得好死,虐民怯战反而大富大贵。
为什么朝廷征兵的条件定的那么死,只有像自己这样的健壮好男儿才能应征?
“然后呢?再斗倒了应思节,父亲大权再握了又能怎么样?整合江南?励精图治?”
南京。
五万人南下就击败了“百万雄师”,他觉得他对得起晋王的厚望,对得起拿到的那么多的饷粮……
“我来是想说……我虽年长你一倍,但视你为再生父母。”
马叔睦答非所问,道:“王笑这人我真是看不透啊,他居然杀了孟世威父子……真是看不透。
身上长满了吸血虫,还死命护着它们吸血,这不是病是什么?
“哪个胆子大的,去把秦帅喊来……”
说来可笑,南京城中抱着这种期待的人不在少数。
他说着这些,对以前有些不明白的事也渐渐明白了些。
那军纪官也不说话,依旧是紧紧盯着。
“我不明白。”
“我怕的不是孟世威坏,而是他坏的理所当然。”王笑道。
“有些疑惑。”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有心想这么起哄,但实在不敢,缩了缩脑袋把这个馊主意咽了回去。
“哈哈哈哈,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江,真他娘的大……”
有人压低声音道:“没听说吗?今天晋王在城里杀了五个违纪的。”
马超然一方面很果断睿智,比如迅速派人入蜀联络张献忠,准备“联寇讨伐”,结盟张献忠共抗王笑。
“俺知道,有两个是三营的。见城里一户人家被乱军杀差不多了,就剩两个女儿长得水灵,他们想一不做二不休,以为没人知道,没想到正好被晋王撞见了……”
“有什么不行?”
他重生而来,眼看着这南楚,仿佛觉得看到了一群和近代史上一模一样的人,军阀、买办、地主、汉奸……
马超然喃喃道:“为父走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数十年的心血啊。何况逃到杭州又能如何?”
晁黑腚于是又喊道:“把他们身上的银子、物件搜了……”
有太多的话埋在心里,王笑也不知怎么说。
“父亲明知道是打不过的,不甘心而已。”马伯睦道:“但再不甘心,也只能逃了。”
他向来羡慕人家,马上就起哄道:“好!来一首!”
我们打败多尔衮之后,军中许多将领就松懈了。秦玄策天天推牌九,人都胖了一圈。但他们不明白,我从来没把多尔衮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对手。
“怎么说呢……我们这个楚朝病了。
以前在辽东,我每一次打仗都输给建虏,那时候,我总是败给皇太极、多尔衮,一上战场就觉得耻辱。
“嗯,一个人这样,那是这个人坏。所有的军头都是这样,那就是制度的崩坏了。”
十月九日,北楚终于发动了对南京的攻势。三路兵马,一路由淮安直扑扬州;一路由庐州攻打滁州;一路由安庆顺江而下。
前些年我们打建虏,看到的是凶狠;打反贼流寇,看到的是贫穷;如今打江南,是腐朽。
十月初,在安庆的北楚军完成了一系列的战后事宜,把俘虏打散押送各地、修缮战船、收复九江与武昌……
马超然摇了摇头,喃喃道:“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才任右丞,不能就这样逃了。”
“什么?”
“头儿,俺们又不贪那些钱,那些管军纪的为啥那样看俺们?”
“所以呢?”
晋王对自己这些人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张将军常说的那词……哦,寄予厚望。
马伯睦看在眼里,感慨着一向聪明的父亲竟能做出这种蠢事,却也明白他的绝望,以及对这无比繁华的锦绣金陵的不舍。
马超然还在捻着胡须摇头。
军歌响起,气氛欢腾起来。
往日里那些不信鬼神的博学大儒也有许多开始求神拜佛,祈盼王笑暴毙。
王笑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
又有军纪官带人过来,把盔甲武器收好,又拿了麻袋过来。
“滁州危急……”
军头们到处搜刮,外寇来了也不抵抗,摇身一变成就成了伪军;文儒们粉饰太平,内斗不休;老爷们继续压榨平民,推动这个恶性循环……”
行伍中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热闹不已。
孩儿自问才比谢安,可我们如今遇到的是什么局面?立足未稳,各方势力尚未达到平衡。
还有孟不拙船上那个被软禁的……叫什么来着,元季通。九江总督嘛,看起来忠君体国、体恤百姓。
另一方面,他也开始沉迷法事,每天要看着那些巫师、道士诅咒了王笑,他才能安心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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