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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到最后,他打着酒嗝,在半醉之中揽着两个副将的肩,嘴里絮絮叨叨不停。
他迅速从金碧辉煌的广陵侯府搬了出来,又散出家财布粥施药赈济城中难民,大肆宣扬“广陵侯为保全城中父老这才委屈求全”,俨然成了扬州城第一大善人。
钱谦益面露忧色,抚须不答。
又是一声爆炸声响,他的血肉在这一瞬间四散纷飞……
……
钱谦益面露痛惜之状,拱手叹道:“既是为生民请命,老夫只好勉力去劝一劝晋王了……”
曹浚嘴里那个“兜”字都没吐出来,脖子已被划开一个大口,血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十一月十日,旭日初升。
黄斌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终于,有人转向钱谦益。
那来请援的小将似乎有些看不起黄斌这个贱民出身、又背叛过恩主的小人,闻言颇有些不悦,拱手道:“黄总兵,两位将军皆已尽全力,褚将军更是力战殉国,请勿加指责。再请黄总兵速派兵增援镇江。”
但完全没想到,江北失守的消息才送到,北楚都打下了江南的太平府和镇江了。
“不好了,两位丞相也不见了……”
他打听清楚了,北楚有一套受降的流程,查这个人有没有犯过什么大罪、看有没有百姓告他。
紧接着又是许多声爆炸,等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已浑身都是血和泥。
另外,铁册军的盔甲、火器,显然也是以次充好。
曹浚摆了摆手,脸上一派喜意,高声道:“往后不要再叫‘侯爷’了,此次归降,能得个清闲差事我便知足。好在大楚优待士卒,我祝将士们前程似锦!”
……
“继续说。”黄斌问道:“扬州失守了?”
他握着刀,盯着北楚的阵线……迈开脚步,向前冲去。
“当夜,两位将军还未到扬子津,就被林绍元追上。军中士卒大半……反戈相向,褚将军当时就战死了,孟将军只好率两千残兵逃往渡口,天明时又被追上,孟将军力战不支,只好带百余壮士夺船逃回南岸,守住了镇江城……”
“随我杀敌啊!”
但曹浚却感到很不安,觉得就算暂时能守住扬州,有什么用呢?
褚平瑾冷笑一声,道:“他装傻呗。投降了,他是能活,我们必死。”
“报!急报……扬州……扬州失守了,孟将军派人来求援。”
“不好了!陛下不见了!”
铁甲被北楚的刀一劈就裂开……
如今皇恩浩荡,封他一介贱民为勋贵,若是再反,天下之大绝无一个三姓家奴的立足之地。
比如,高邮县的守将往日里常纵兵掠民,如今人头就挂在城门上。
——嗯,真的体面得太多。
那报信的小将满脸焦急,心说“你问个屁啊,孟将军就是这么说的啊,不然难道说要逃回长江南岸吗?”
本来打算去趟济州岛再回京,然后派一大将南征,顺利的话明年或者后年他再下江南巡视,没想到……
“好!”
黄斌只知道,北楚的三路大军马上就要到了,马上。
血光中,他瞪大了眼,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杀敌!杀敌……”
他六月离京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一趟出门会直接到南京来。
他话到这里,已进了大帐。
曹浚虽不会用什么诗词佳句形容扬州,却觉得这里是当今天下最好地方。
……
褚平瑾、孟广扶着曹浚往营帐里走去。
任堂中群臣惊慌失态……
“闭嘴。”马超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知道了,铁册军不带就不带,我不过是问一句,要你废话许多。”
“镇江……镇江失守啦!”
他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非战之罪”。
这个念头一出来,曹浚心里有些不自在。
“……”
而在他们身后的南京城内,钱谦益刚刚走入政事堂。
“是。”
连着捅了好几下,确定曹浚死透了,褚平瑾才把尸体放下来。
别人表面上怕他,其实一直在背地里唾骂他。
黄斌望向远处北楚大军气势磅礴的阵线,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两人话中冷意与自信愈浓。
二十八日夜,他亲自犒赏三军……
“那就……”
总之,曹浚还是决定投降。
此时唯一还在防守南京的,就只剩下由贱民出身的铁册军……忠勇营。
这两个字终于被人说了出来,堂中气氛一松。
“诸君共饮此杯,往后同为大楚建武皇帝效忠!”
滁州、太平府、扬州、镇江……一个个失守,一个战报都没听完,下一个报战又传过来,真的,真的是来不及惊慌。
“你没杀他们吧?”马超然见了儿子的冷笑,瞬间紧张起来。
至于军中将士,曹浚更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在这关头闹出什么事来。
他本来以为就算江北失守,还可以凭长江天险守一守。
“陛下和太后都不见了……两位丞相呢?快,快去找两位丞相……”
“好了,跟个死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准备一下,把兵马控制起来,赶紧出城吧……”
“父亲你清醒一点吧。”马叔睦冷笑道:“做法事?我们一走,那几个骗子必定马上逃了。”
“我没醉,我是高兴啊,天下平定了,这也是老首辅的心愿……哈,以后终于可以过安稳日子了,不用担惊受怕……我不打算再带兵了,就在这扬州城当个富家翁,这扬州多好啊……
铁册军的将士就这样如洪流一样迎向北楚的大军,他们要趁对方立足未稳之际先挫败其威风……
黄斌的心情很复杂。
“天子出奔,天子出奔!”
一声巨响,黄斌前方十多步的地方忽然炸开。
“再祝从此家国一统,海晏河清!”
这位铁册军总兵看起来还很镇定,但眼神已经完全空洞了。
“那瓜洲渡呢?守住了没有?!”
“引他过来……”
别人可以投降,只有他不可以。
潥阳城外的官道上,马叔睦正在马车上与马超然聊天,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又道:“父亲也太贪心了些,这也想带,那也想带。但我们若带着那支中看不中用的大军南下,目标也太大了。再说钱粮如何……”
而整个南京城到了最后,就只有这些曾经饱受盘剥的“贱民”还在誓死悍卫它,披着劣甲,拿着脆到一碰就断的刀、一点就会炸膛的火铳。
……
他太了解自己这儿子的秉性了,杀人不眨眼的。
淮左中都,竹西佳处。
曹浚喊了一声,声音突然带了哭腔。
“……”
……
钱谦益这才长叹一声,缓缓道:“老夫如今忝为朝廷平章政事,若为个人仕途计,降了北楚必要贬谪。但,若为这江山社稷、天下苍生计……生黎何辜啊?!”
扬州。
“是,两位将军一出城,就有乱民开了城门,引北楚逆贼进城。幸而两位将军早知城中士绅百姓受北楚细作蛊惑,果断弃城……”
可后来真不知是怎么了,蓦然回首,曹浚看到的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陷在纸醉金迷温柔乡里的叛徒。
“血战!血战!”
但现在,北楚大军南下,把他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
曹浚很高兴,又派人出城谈条件,最后定在二十九日开城投降。
“钱大人,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
这边阻挡了北楚东路大军,那边西路、中路的北楚兵马说不定都把南京打下来了。
如今他拥兵八万,战力比江北四镇强上很多。
王笑还很担心这次攻城,紫金山和南京城墙上的大炮会造成不小的伤亡,但……炮台已经坏掉了。
曹浚觉得自己还不错,军纪在南楚算是很好的。而且到扬州的时日又短,与百姓并无太大恩怨。
“对,请钱大人为从龙之佐……”
他忘了当年的戎马生涯……奋战沙场坐到了五军营都督的位置上;随郑元化南下,拥立隆昌皇帝;北伐济南,差一点就击败王笑;到最后,背叛了郑元化,成为了坐镇扬州的广陵侯。
褚平瑾抱住曹浚的尸体,手里匕首又捅在他的心口。
那,长江到底算是个什么“天险”?
“说来,建武皇帝本就是先帝血脉,天下正统……”
“两位丞相带着陛下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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