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
，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顾况道：“其他的不用劳烦，程贤弟记得早些还愚兄银子就成了。程贤弟人缘不错，怎么这次找我借银子？”
程小六与顾小幺打过无数场架抢过无数次东西，开口跟他说个借字是从开天辟地来第一回。顾况谨慎，要确认明白。
两个字将四周的老楷字们变成木雕泥塑。等秘书令大人走后，其中一个老楷字偷偷向顾况道：“秘书令大人上任这几年，老朽第一次看见他夸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宋先生，刚才有个客人点了碗面，面端上来人等不及走了，奴家小妇人一个，也吃不下，只好劳驾您。只当帮个忙，也算尝尝我的手艺。”
顾况自出皇城后在秘书监的日子过的分外顺当，顺当到顾况不得不怀疑，睿王殿下有没有在其中做人情。
在御书房皇上再命，“火速换件便服，陪朕出宫。”
恒商的神色瞬间暗下来，叹气道：“景言，为何你见我总这么客气。”
顾况心中早猜到十有八九是恒商，此时觉得双腿有点沉重，却不能不进车内。
司徒暮归在中书衙门接到皇上急令，火速到御书房。
第二天，顾况刚出皇城，城门口被一个仆役打扮的人截住，请他上路边的一辆车。
恒爰微微笑道：“十五弟，朕可要说你此事做甚是不当，据朕所知此人当初还救过你的性命。如今既然寻见了，应该尽早报朕知道，朕方才能酌情封赏。”
众妃嫔诚惶诚恐，立刻纷纷叩首：“臣媳万万不敢，太后明鉴。”
“宋先生——今天又……”
茶楼里的胖员外调戏王瞎子家的二丫时，依稀曾讲过此类的话。
太后扶住扶手起身，“都别磕头，给哀家把头抬起来，看看这凤仪宫！看看这正殿，这帷帐，这凤椅！今天哀家就在此处搁一句话，你们中的哪个能在一年内先给哀家生个皇孙，哀家就替皇上做主，让她做这凤仪宫的主子！”
众妃嫔遵命抬头，太后握住扶手叹气：“个个的模样都不错。水灵的够水灵，秀气的够秀气，娇媚的也够娇媚。哀家看你们一个个也都打扮的花团锦簇。那你们谁来给哀家解个疑惑，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能讨皇上喜欢的都没有？”
“老宋，你中午想吃啥面？想吃啥我给你做去。刚才瞅见你大褂上有个窟窿，趁这会子没人脱下来我给你缝缝。”
他这个念头若是被程适晓得，一定直窜起来跟他玩命。
顾况只好又道：“秘书令大人赏识他，因此活多些。”
顾况觉得眼前金光闪烁，结结实实往地上一跪，“吾皇万岁，微臣——微臣秘书监楷字顾况，有眼无珠，唐突圣驾，罪该万死！”
头虽然是低下去，方才一瞥时皇上背后的一张脸却看得眼中一花，忍不住想，皇上身边果然都不是寻常人物，我这辈子见过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人的长相，不晓得是个什么人。索性横起胆子再抬头，皇上背后那人便对顾况甚是和气地笑笑，顾况如沐春风，心中叹道，这人是吃什么长的，能长成如此模样。
程适掏掏耳朵，心中有些许澎湃，虽然做这么多年的对头，但不能不说，顾小幺这个人有时候还有那么一两处够意思的地方。
桂花嫂一、两个月前刚到京城，在老家种地不够税钱跟租金，想在京城做个小生意糊口，出来乍到要和保佑京城的各路神仙拉好关系，于是桂花嫂就趁一个大初一，到乐风观烧柱保佑香，初见宋诸葛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小寡妇今年五十有八，想在京城落脚摆个摊儿糊口，求先生行好指点个旺客的风水宝地。”
顾况手足有些无措，只得说：“臣听凭睿王殿下吩咐。”
顾况攥着拳头战战兢兢的任恒商握着，心道：我哪有那个胆！
程适这阵子委实被秘书令大人关照了不少。顾况一边嚼面条一边想，不晓得程适昨天刚因为字写草了，被秘书令大人罚去藏书阁搬书，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放人回来。
刘铁嘴颇有些羡慕地道：“老宋打一辈子光棍，在这把年纪上枯木逢起春来了。”
刘铁嘴摸着胡子，露牙一笑：“老宋嘛，最近中午都不缺面吃，呵呵。”
顾况在回廊上拦住一个家丁问路，被顺顺当当引出王府大门，一路抄近道拐小巷回到家，刚好赶到快中午家家烧饭的时候。在巷子里同碰见的街坊邻居一一招呼，正要从袖子里摸钥匙开门，门却没锁，家里有人。
恒商欣慰地一笑：“那便好。”
程适答：“是。”
吃了中午饭，刘铁嘴下午不去说书，在堂屋里与顾况痛快下了一下午棋。等到天色黄昏，宋诸葛收摊回来了，手里拎着包酱牛肉，脸色颇有些美意。看见顾况喜色更甚，又道：“小六这孩子，前段时间钻个空就往家跑，怎么最近都不回来？”
宫外盛传皇上嗜好男色，睿王羽翼渐丰，皇上龙椅的稳固，龙脉的延续，便全指望在这群女人的肚子上。
司徒大人歇了口中间气，再悠悠地说道：“因此，如何赏赐当年保护十五殿下有功的人，只看皇上的意思。”
秘书令大人又道：“中书侍郎司徒暮归，你可认得？”
恒商一时应付不上，恒爰道：“看你答不上来，那朕问问司徒暮归。司徒爱卿，朕方才问的两句话，你能不能给朕个解答？”
顾况低头道：“皇上谬赞，微臣万不敢当。”
程适晃晃腿，甚不耐烦地道：“顾贤弟，你我兄弟说话不兜圈子，给个痛快话，借是不借？”
我的娘嗳，程小六当真是在跟我借银子。顾况暗自咂舌，道：“好吧，借多少？”
车中很宽大，恒商见他进来，向一侧挪了挪，在身侧让出一处宽敞的空间，顾况却摸向车厢旁侧的位置去坐，恒商半站起身，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意融融地道：“景言，我请你去我的王府里坐坐，可好么？”
恒商的嘴角上渐渐漾出笑意，望着顾况，低低道：“景言，恒商。”
正宫原本该由皇后住，但如今的皇宫还是个摆设。皇上自十五岁选秀纳妃到如今尚未立后，太后为此事夜夜烦心日日忧愁。
五体投地趴着，只看见圣上的两只龙足与圣上身后那人墨绿的袍角。
自那天后……
恒爰笑道：“说得像你睿王府没下人似的，朕听说你新养了几条锦鲤不错，陪朕去瞧瞧。”
睿王殿下的眼中春秋过境，脸上却缓若清风地一笑，“我虽有这个名字，也只小时候被太后与母妃叫过。母妃过世后，有两、三年都再没被人喊过，自己都快忘了。”
顾况心想，我也不多贪，只要能看一眼，一眼将皇上的脸看个清楚明白，这辈子就没遗憾了。顾景言甚没出息地在盘算，自己一辈子能碰上这么个在近处看圣颜的机会，可能只今儿一回。
刘铁嘴掂着须子，望向天边的浮云道：“老宋最近走桃花运了。”
顾况很惊诧：“先生，今天怎么是你中午回来烧饭？宋先生呢？”一面问一面急忙走到锅洞前，从刘铁嘴手里接柴。刘铁嘴道：“你先去把官府换了，再来同我换手。”
想起程贤弟，顾贤弟干巴巴地一笑。
顾况受宠若惊，欢喜中却有点忐忑。顾况从小受刘铁嘴与宋诸葛的熏陶长大，深信否极必有泰来，盛极必定要衰。蓦然受到这样多的赏识与抬举，顾况开始忧虑，是不是这段日子把所有的好运气一起用到精光，前面正有个大衰运等着。
“宋先生，真不好意思，今儿又有个客人叫面吃等不得走了，还要劳驾你一回。”
皇太后娘娘这几天正在气头上，从皇帝到后宫嫔妃几十人统统都没得安生。
然后，又过了几天，秘书令大人巡视楷书阁，到各个抄书的桌前看视、在顾况的桌边驻足良久，拿起一张抄好了的纸看了看，说道：“甚好。”
恒商起身：“旁边就是后园，我带你去瞧瞧。”顾况放下茶盅站起来，随恒商出门，恒商与他并肩下了回廊正向后园去。一个仆役急匆匆一路小跑过来，一头撞到恒商身边跪下：“睿王殿下，皇——皇——”下面一个字尚未出口，回廊上已有人远远道：“十五弟，天色正好，你却在府中待着做什么呢？”
马车缓缓前行，恒商道：“这几日秘书监可劳累的很么？”
晚饭陪着刘铁嘴和宋诸葛就小菜喝了两杯水酒，天色将黑，掐着时辰赶回皇城。
顾况想问十五殿下有没有托人关照自己，但没有确实的凭据，忍了一路没问出口，只道：“睿王殿下今天也有事进宫？”
程适这两天诸事不顺，脾气正躁，动动眼皮看了一眼秘书令大人，又耷下去。
恒商道：“今日宫中无事情，只是你一向在秘书监，我也寻你不成。听说你今天出皇城，想让你到府中坐坐。”顾况听得惶恐，原来睿王殿下守在皇城门口专为了等他。
当天晚上回处所后还沾沾自喜了一回，“听口气秘书令大人早就晓得我程适的大名，嘿嘿。”
恒商引他绕过厅堂回廊，到一间小轩内坐了。婢女捧上香茶果品，恒商又含笑对他道：“随便用些吧。”顾况此时却不惶恐了，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再怎么说也是到睿王府见一场世面，多少人求来求不来哩。于是道了一声：“谢殿下。”端起茶盅。
恒商向话语来处回身，顾况只看见一前一后两个人施施走来，还未看清来人是什么模样，恒商已整衣单膝跪下：“臣弟给皇兄请安，失迎圣驾，皇兄恕罪。”
秘书令大人身边的少监大人立刻道：“秘书令大人面前，怎的如此无礼！”程适悻悻地拱手低头躬身。秘书令大人皱眉端详了一下他，少监大人又道：“程大人，此楷字就是上次在处所私藏酒的程适。”
程适不晓得自己得罪了哪路尊神，秘书监的人仿佛一夜之间通通与他过不去。先是与诸楷字一起抄忠烈传，程适做事情爱新鲜，刚开始抄书那几天颇有精神，一撇一画都拿着劲儿写。楷书郎大人也夸赞他几句，但说他速度不算最快。程适容不得人说自己比别人慢，又兼抄了许多天的书，渐渐抄烦了。从一撇一画陡然转成行云流水，再从行云流水转到龙飞凤舞，最后，脾气甚好的施大人终于板起面孔训了一回人：“张牙舞爪，不成样子！”让程适返工。
程适抓起来打开瞧了瞧，点头道：“够了，够了。”顾小幺出手阔绰，该不是睿王殿下窦天赐送他银子了吧？
恒商听见这句话甚是高兴：“如此说来，我倒是第一个唤你景言的，敢情你与程适至今还喊小名。”
妃嫔们都很委屈，“太后娘娘，不是臣媳们不想博皇上宠幸，臣媳们都是庸脂俗粉，入不得皇上的龙目。自进宫来，能让皇上踏进自家宫门一步的不过三、四个。蒙承雨露的更不出两、三人，臣媳蒲草之姿难侍君侧，请太后责罚。”
宋诸葛胡乱一说，回家两盅小酒下肚全忘了，三、四天后看见道观外多了个面摊还挺惊奇。但是，虽然宋诸葛忘了桂花嫂，桂花嫂却忘不了他。
顾况正要开口婉拒，一柄玉扇挑开车窗帘，露出一张俊美炫目的脸，一双如湖水般清透的双眼望着顾况，向他笑。
程适道：“认得。”大家还在一起喝过茶哩，虽然那回把他当成了万岁爷的小白脸。
顾况道：“程贤弟，你跟我借银子？”
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