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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朱慈烺站在德胜门城楼上,亲送阎应元的战兵营,离开京营,往宣府而去。
下午,朱慈烺在府中会见了葡萄牙人,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代表。
“没有。”
“殿下,该上朝了……”
直到亥时(晚10点),朱慈烺才离开军营,返回太子府,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巡视京营,看望伤兵,和军中将领攀谈,就此次抵御建虏入塞的一些心得和教训,和将士们进行交流。因为大战刚刚归来,又临近年关,京营轮流给将士们放了三天假,军中每日必须的城外操练,也暂时了取消三日,这三天里,京营将士都在营中修整。
……
和昨日早朝不同,今日,朱慈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该说的,昨天他就已经说了,该做的,他也已经吩咐下去,如果做不到,唯户部和顺天府是问,面对一些官员的无理纠缠和鸡蛋挑骨头,他懒得理他们。
太子府。
走时,他没有关门,只任夜风吹进屋中,打在吴昌时的脸上。
李晃冷冷:“没有什么不同,该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
今日朝议依然很激烈,虽然关于国债的事情,昨日朝廷就已经做出了决意,并且下发了下去,但不满和反对的声音,依然存在,昨日下午,陆续有反对的奏疏送到通政使司,崇祯帝一一看过,然后又一一按下,眼中的焦躁和愤怒,越来越明显,已经很多官员在奏疏中,或明或暗的就听到了崇祯十二年的失败,对崇祯帝来说,等于是被臣子打脸,他如何能高兴起来?
朱慈烺心头欣慰,有阎应元这样的将领,京营之幸也。点头问:“令堂身体最近如何?”
另一人却不说话,只是默默。
于是定下,尚可喜和他的两个儿子,连同许尔显,凌迟,其家族男性,全部斩首,女性,罚没为娼。
“你想大事就好……千万不要想别的。”沈霑声音里似有警告。
“唐亮,明天上午,你替我去城外烈士陵园,祭奠战死的将士,再代我去看望烈属院的遗孤。”朱慈烺道。
虽然有反对,但除了国债,满朝官员实在想不出缓解朝廷危急,能筹来银子的其他办法,因此,内阁五辅,都察院和六部重臣,大部分都是支持的,反对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今日,太子推出国债,虽然方式和方法和四年前不同,但本质却没有多少差别,都是要勋贵拿银子,李守錡身为勋贵,担心再被要挟,向他来打听消息,好像也合情合理,于是吴昌时不再多问,只拱手笑:“既如此,下官就愧受了。”
“恩?”唐亮不解。
皇家子弟,尤其是太子,除了他老朱家的皇陵,其他人的坟地是不能去的,那不吉利,尤其朱慈烺还没有大婚,因此是绝对不能去陵墓的。
铁甲锃锃,脚步声声,旌旗长枪如林,经过一年多的操练和两次入塞之战的洗礼,阎应元的战兵营,不但具备了强兵的实力,而且也有了一支强兵的气势,从德胜门而出,队列齐整,士气如虹,长枪大盾之后,更有一杆杆地燧发枪和一门门用马匹拖拉着的大小不一的铸铁炮。
灰暗的灯光下,一个低沉但却难掩兴奋的声音:“太子,又自找麻烦了,发行什么国债,还要勋贵外戚带头购买,这不是要把满朝文武和勋贵,都得罪光吗?”
“是阎游击,听说他在子牙河边,一人就斩杀了三十个建虏呢……”
崇祯帝放下手中的奏疏,目光看向王德化,面无表情的问:“太子今日都干什么了?”
“大部人都是看热闹,是否会认购国债,尚不知道。”
“谢殿下挂念,家母一切都好。”
明末清初,正是大航海时代,西洋各国在海上争锋,这三国人先后崛起,都领了十年的风骚。到现在,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渐渐没落,只能吃过去的老本,荷兰人却是如日中天,不过荷兰人的好日子也不会太久,日不落英国,很快就会崛起,继而顶替荷兰人的位置。
崇祯帝面无表情:“去吧。”
崇祯帝点点头:“国债之事,百姓如何议论的?”
这一夜,朱慈烺躺在榻上,有点失眠,脑子里面想着很多事,从金戈铁马,到粮饷练兵,一会又想到了崇祯帝,想到紫禁城那巍峨的宫殿,以及在那宫殿之下,漂浮着的无数灯笼……好不容易睡去,但感觉刚睡着,唐亮的声音就在帐外响起。
一年来,葡萄人主要向大明提供了甲胄精铁,荷兰人提供了战船和粮食,西班牙人从吕宋岛转运了四批粮米到天津,说起来,都为大明出了力,但三者的关系,却也渐渐分出了远近。
东缉事厂后院。
乾清宫。
小屋中,昏暗的烛光下,两人原本亲如兄弟的青衣太监,忽然剑拔弩张。
……
崇祯帝不再问,继续批阅奏疏。
朱慈烺催马向前。
黑暗中,只有烛光摇曳。
吴昌时却不觉,只看着手中的银票,脸上笑开了花,虽然他对李守錡的话,并不相信,隐隐觉得李守錡另有图谋,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和李守錡的买卖,短短几句话,就能赚五百两,这生意哪找去啊?
阎应元脸色臊红,支吾的说不出话。
刘肇基,马德仁,刘耀仁,贺赞,李顺阎应元杨轩徐文朴魏闯张名振等所有参战有功的将领,朱慈烺都一一和他们谈话,勉励他们再立新功,尤其是明日就要离开京师,前往宣府协防的阎应元,朱慈烺更是和他谈了很久——马上要过年了,这个时候移防宣府,将士们心里难免会有怨言,阎应元又是一个大孝子,其母留在京师,他却要出征,真是忠孝难两全啊。
李晃抬起头,淡淡道:“大事在即,我岂能没有心事?”
沈霑知道自己过了,虽然最近李晃的情绪有点反常,但他相信,李晃绝对不会背叛,于是放缓声调:“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有点怪。和以前不同……”
说着,李守錡起身站起:“这并非老夫一人,而是几个伯府共同的心意,所要的,只是一个安心,以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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