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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言，跪在殿中的徐高猛然一震，脸色大变，额头立刻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和周奎同样的错误，周奎派人到云南去杀徐允祯，他则是派出心腹，想要秘密除掉芸娘，但不同的是，他派出的心腹，是绝对的专业高手，就算失手，也不会被逮到，王承恩又是怎么识破的？
王承恩小声禀告。
徐高说的如此肯定，如此坦然，一时，崇祯帝又有点动摇了，徐高是他信王府的老人，对徐高的脾性，他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不觉得徐高能有这样的狠心。
“哈哈……”田妃尖笑了起来：“他们两人是你的心腹，你竟然不知道？”
但殿中已经卷起的狂风骤雨，却是不能停歇。
终于，芸娘悲泣了一声，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慢慢看向御座上的皇帝，颤抖地说道：“回陛下，关于五皇子之事，臣女确实知道一些，但臣女并不能确定真假……”
崇祯帝转头看她，冷笑：“你都听见了？真是你坤宁宫的好奴婢啊！？一边铁齿钢牙，绝不承认，一边学那周镜，也想要杀人灭口，若非是王承恩机警，就真让他得逞了！”
周后终于是色变了，虽然她有所预感，但真没想到，田贵妃居然真的指向了她！
“请陛下保臣女和臣女全家的平安，不然臣女不敢说啊……”芸娘哭。
周后却已经明白了，她从前胸凉到后背，又从后背凉到脚趾，从徐高不敢抬头的样子她就已经知道，一切怕都是真的……
听到此，殿中人都忍不住心中的惊骇，骚动了起来。
“娘娘……”徐高身子在颤抖，他慢慢抬起头，望着周后的泪脸，他知道，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田妃有备而来，怕是还有后招，而以嘉定伯的尿性，在陛下的威逼下，怕也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最重要的是，他继续的沉默，有可能为周后惹来更多的猜疑，令人以为周后是幕后的主使，给周后蒙黑！
听到隐瞒两字，崇祯帝猛地一刺，转头看向王承恩——崇祯帝最恨的不是臣子做错事，而是臣子瞒着他做事，那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说。”崇祯帝脸色沉沉。
崇祯帝也惊了，他没有想到，芸娘一开口，竟然就指向了坤宁宫。
芸娘鼓起勇气，颤抖着继续道：“去年，青梅忽然慌慌张张地找到臣女，将一封信塞给臣女，说有人可能要害她，如果她死了，臣女就打开看，然后不等臣女细问，她就急急慌慌地跑开了，后来没几天，听到消息，她果然是死了……”
平生第一次，崇祯帝用这种夹杂着怀疑和愤怒的目光，瞪向周后。
“徐高！”
袁妃惊呆，周后脸色苍白如纸。
田妃却是笑了起来。
“说。”崇祯帝脸色凝重。
事到如今，只能山倒扶山，水来挡水了。
此时陛下看向周后的目光，已经是混合了冷笑和愤怒，再等下去，不知道会是什么？
“王守一，钱卓，这两个人你认识吗？”周后声音颤抖的问。
崇祯帝目光已经又转回芸娘，显然是要芸娘继续说。
令嘉定伯和徐高对质，真相自会分晓，如果两人都不说，还有云南的徐允祯，总之，崇祯帝一定要知道真相，揪出当年的凶手！
徐高向田妃叩拜一下，委屈：“绝无此事！可请锦衣卫调查。”
“徐高，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高话音不落，田妃就抬起头，望向徐高，虽然她罩着薄纱，但即便隔着薄纱，也能真切感觉到她恶毒痛恨的目光：“当着陛下的面，你居然还敢狡辩？你真以为，你做过的恶事，就真没有人会知道吗？为了掩饰当年的事，你不但杀了青梅，还将青梅几个同室，都以染病的借口逐出了宫外，随后，她们就都悄无声息的死了！”
周后终于忍不住了，她颤抖的看向徐高。
说话间，崇祯帝脸色铁青，额头青筋一根根的凸显，感觉都快要气炸了——周镜要杀徐允祯，徐高要杀芸娘，两件事都和皇后有关，牵着五皇子当年死亡的真相，徐高又是他极为极为信任的奴婢，是他信王府的老人，想不到却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如何能不怒？
徐高跪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这一刻，他想着如何应对？又或者，他还有一丝侥幸，想着如何牺牲自己，而能保全周后？
徐高却不能回答了，只能沉默——否认已经没有意义，王守一，钱卓既然已经失手，秘密怕也很难保存，但承认则意味着天崩地裂，所以不能认。
“谢陛下。”芸娘这才放心，她缓过一口气，斟酌着言语，缓缓说道：“臣女有一个同乡，名字叫青梅，原本在坤宁宫当差……”
现在周后望来，徐高立刻奔出，到了殿中，在崇祯帝和周后面前噗通跪下：喊道：“陛下，娘娘，奴婢根本不知这女官所说为何？坤宁宫中，却曾经有一个叫青梅的宫女，但因为染病，去年就已经亡故了，不明白女官为什么要把她拉出来，编造出了这么一个离奇的故事，来诬陷国丈和奴婢？什么密信，什么杀人灭口，什么奴婢和国丈争吵，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如果说，周镜派人暗杀徐允祯，还是朝事和政事，自有刑部处置，身为皇帝，不能公开插手，此乃祖宗明训，但五皇子之死，却是皇帝的家事，皇帝有权亲自审理。
王承恩答应一声，又在崇祯帝耳边小声道：“他们两人形迹败露，拒捕，一个自杀，一人伤重，尚不能说话。”
崇祯帝也是一脸怀疑，原本他以为五皇子是正常夭折，难道真有奸人？
太监急急去传嘉定伯。
“臣女不敢留，听说她死后，臣女就烧了。”
“徐高，你还不承认，供出指使你的背后主子，减免罪行，难道你要陛下，诛你的九族吗？”田妃叫。
不过他脸色始终镇定，即便芸娘出人预料的出现在殿中，他脸上也没有露出太多惊慌之色。
轰。
芸娘只是一面之词，毫无证据，只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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