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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一走，现场陷入静寂。
意思很明显，你老是首辅，接下来如何，请你老表态。
“错了，就只有一个好！”
“你！”王承恩怒目而视。
说完，向定王拜了下去。
李守錡看向了定王。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定王朱慈炯悲悲切切，泣不成声，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次辅陈演却忍不住了，他第一个说道：“陛下病危，殿下遇难，国储悬空，陛下手指所向，正是旨意，下官以为，定王殿下当为国储，以安人心！”
周延儒脸色沉沉，自从进到纱幔，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他清楚知道，一句话是功，一句话也可能是死，官做到他这个份上，已经不奢望什么大功，只要无过，他就可以继续为首辅，因此他秉持沉默是金，不说不错的真理，始终是紧闭双唇，不论蒋德璟和李守錡争的多激烈，他都不发一言，静观其变。
但现在，他必须做一个决定了。
王承恩这话，说的太直太冲，几乎等于是说他们想要擅自废立，是乱党，是乱臣！
随即叩首在地，大声道：“臣遵旨！”
蒋德璟已经是跪倒在地，哭了出来。
但又有人反驳王德化，却是王承恩，他满脸泪水，在照顾崇祯帝的同时，也不忘记将崇祯帝真正的口谕，告知众人。
“臣，愿意领罪！”
众人目光都看向首辅周延儒……
在这之前，蒋德璟并不能完全确定，勋贵中的领头人是谁？虽然论爵位，英国公张世泽虽高，但蒋德璟觉得年轻的、生于安乐、毫无磨砺的张世泽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李朝恩，你离得最近，你说，陛下说的好，还是好自？”李守錡忽然叫。
说完，又向定王深辑行礼，眼中似乎有泪，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人有五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殿下为我皇明嫡次子，天命所在，但使顺天承命、尊上爱下，自然就会众望所归，根本不必听信奸人谗言……”
现在见李守錡口出狂言，气的崇祯帝颤抖，好转的病情，怕是又要转为严重，王承恩胸中的愤怒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满脸是泪，转头冲李守錡叫道：“李守錡，你是想要气死陛下吗？你们想要立定王，立就是了，你们勋贵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何必再在这里饶舌？”
“李守錡，你好大的胆子！”
周延儒老脸沉沉，也是拜了下去。不过他什么也不说，一切还要继续看后续情况再定。
李朝恩吓的不敢抬头。
跪在地上的张世泽和蒋秉忠都点头如捣蒜，他们的爵位富贵，都已经和定王捆绑在一起了，在李守錡示意，定王点头的情况下，他们当然要大声为定王辩解。
李守錡等勋贵心知肚明，定王的离开，不过是一种作态，一来化解蒋德璟的诤言，二来，也是给内阁压力。
之前以为李守錡告病在家，一直在养病，但想不到，他根本没有病，他才是这场风云的最大搅动者。
定王朱慈炯脑子里却是惊，父皇什么意思？立我，废我？警告我？考验我……
“是好是好，没有自……”
李守錡朝蒋德璟怒目，然后向定王行礼：“殿下，蒋德璟枉为大学士，以大不敬之言，攻讦殿下，应当重罚！”
尤其是昨日，当听闻皇孙之后，崇祯帝的反应最强烈，王承恩一直都觉得，崇祯帝快要醒来了，但想不到是今日。
张世泽和蒋秉忠相互一望，也都跟上。
蒋德璟看向王承恩的眼神里，充满了敬意，王承恩说这话，等于是断了退路，彻底和定王翻了脸，一旦陛下宾天，定王继位，王承恩必死无疑。但王承恩不惧，王承恩眼里只有病榻上的陛下，谁对陛下不敬，他便怼谁，对于未来，对于定王，他一点都没有多想。
“陛下，陛下~~”
只是勋贵虽多，但非有一两个主心骨不可，不然也不能成事。
这一来，蒋德璟和王承恩都无话可说，即便明知定王等人是在演戏，他们却也无法戳穿。
正满头大汗，救治崇祯帝的御医李朝恩先是一愣，随即回答道：“好像只是一个好……”
范景文跟着他拜了下去，显然，他二人依然在坚持
他当然听到了好自，也猜到了好自为之，但他心中更清楚的知道，这天下已经是定王的了，即便陛下心有不满，也是无可奈何了，现在同定王对着干，没有任何好处，只有无穷无尽的祸害，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帮定王一把，讨定王欢心，等定王继位，荣华富贵自然就不用发愁。
殿中顿时静寂。
这两日，当李守锜变成定王的老师，兼京营协理之后，蒋德璟忽然明白，原来是李守錡！
张世泽蒋秉忠也都是哭，李守錡也转身跪在地上，呜呜不停。
“下官不认同！”
“不是好，是好和自！王德化，你离得近，难道也没有听到吗？”
听此一言，众人原本已经要弯下去的膝盖，忽然又直了。
王承恩和李朝恩留下照顾，其他人都退出纱幔，来到前殿。
——太子已经遇难，陛下病危，眼看是不行了，这天下属于定王，已经是无可置疑，这时和定王作对，岂不是自寻死路？
说完，他也拜了下去。
陈演话音不落，就有人大声反驳，正是三辅蒋德璟。蒋德璟面色肃然，诤言道：“陛下所指何意，并没有定论，次辅大人这么心急，就要妄下结论？如果陛下醒来，言，并不是这样的旨意，到时，置群臣于何处？又置定王殿下于何处？传将出去，岂不是陷定王殿下于不义？”
……
英国公张世泽和定西侯蒋秉忠两个勋贵，都吓的脸色发白。
却是东厂提督王德化。
英国公张世泽和定西侯蒋秉忠先是一愣，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定王，然后一起向崇祯帝拜了下去，口中喊：“臣遵旨~~”
至于病榻上的陛下，已经是落日夕阳，不在今日也在明日了，他需要找一个新的主子了。
没有拜的，就只剩下蒋德璟范景文和病榻边的王承恩了。
“蒋德璟，大胆！”
“臣不敢，臣只是一番肺腑……”
说完，捂脸大哭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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