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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吗？”
“呃！”
“嗯。”
老人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脸上带着微笑，鼻息平缓。
十多分钟过去了，桌子上的各种肉不断进了冯锷的肚子，至于那些精致的小菜，他反而没动一下，他太久没有吃到肉了。
老人虚弱的声音响起，他甚至是连转头都非常吃力。
兰芝用勺子给冯锷弄了一个丸子，这丸子可不小，在小小的瓷碗里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冯锷感受着扣肉在嘴里化开，满嘴的油脂带着梅菜的香气，油而不腻！
“成熟了，中校了？战场真是磨炼人的好地方啊！”
冯锷就站在床边，整个身体前倾，让爷爷看的更清楚。
冯福顺两口子着急的叮嘱着冯锷，他们害怕冯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老爷子本来艰难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点心尝尝就好了，怎么就全吃了，你爸也是，也不知道拦着点，明知道妈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兰芝看着冯锷直接塞了一片扣肉进嘴，诧异的问道。
爷爷所在的院子冯锷很清楚，越接近那个老院子，中药的味道越浓，浓郁的药味充分说明了中药在这里留存的时间太久了。
冯锷终于感觉肚子里面有东西了，不是杂粮饼的那种顶住的饱腹感，而是幸福的饱意。
“苦吗？”
“兆章，好好陪爷爷说话啊！”
“给少爷来碗汤，顺顺。”
“上菜，都是热的不？”
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老人，冯锷知道，那个几年前为他这风挡雨的老人就快不行了，他没有想到，才短短的几年，身体一向健壮的爷爷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来，尝尝妈做的红烧丸子怎么样？”
桌上的菜非常精致，可是看过冯锷在南京的表现，福伯知道冯锷肯定吃不爽，还不如给他弄个烧鸡，几只猪蹄来的痛快；或许从战场上下来之后，冯锷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大少爷。
“黑了、瘦了、精神了。”
老人缓缓闭上眼睛，对于冯老爷子来说，长时间睁开眼睛似乎都是一种负担。
丫鬟点点头，这些东西冯家并不缺，只要是给冯锷准备的，这片院子里的人没有人会说浪费，冯家还不至于在吃食上有问题。
“福伯，都是热的，小炒还没开始，都准备好了，等少爷坐上桌子再炒，现在都是汤菜和蒸菜……”
“等下准备烧鸡和卤猪蹄，少爷空了喜欢啃那个。”
冯福顺的院子位于冯府的前部，老爷子病魔缠身，更喜欢安静，当然是在更幽静的核心位置。
房间里面人很少，只有冯老爷子夫妇和两个大夫，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暗，窗户特意用窗纸遮挡了一部分阳光，老爷子难得的半躺在床上，背上垫着厚厚的棉被褥子，老太太就坐在床头，轻轻的揉着老爷子的胸腹。
看着桌子上冒着油的扣肉，冯锷直接站了起来，因为那东西离他太远了。
“兆章，别意气用事。”
“爷爷，孙儿回来了。”
时间已过正午，实际上冯府大部分人都已经吃过了午饭，不过冯福顺他们一家三口都没吃，冯锷是因为带的干粮吃完了，冯福顺是因为要去接他，赶不上饭点，又不想错过时间，而兰芝就没那么多原因了，她就是单纯的想等丈夫和儿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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