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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健康的晔晔身上发现。
想当然，不用服务生多说，我也知道他换走的是什么。
“各位随意，谢谢各位捧场！”这位酷似凌棠远的男子姿态优雅自如，喝酒时又豪爽干脆，看在座宾客对他的恭敬态度，他一定身处要职，至少……
一个对我来说还算是陌生的人，远远比我的父亲更有人情味，这是怎样难堪的境地。
孟先生举杯，微笑，碰杯，一饮而尽，所有动作都做完，低声跟身边尾随的服务生说些什么，很快，我的面前被送上了一块干净的餐巾。
前台大厅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耳膜，我只能捂住左耳尽力靠在听筒上，压低嗓子问：“妈，怎么了？”
“哎呀，困死我了，这个要上台的就是。”刘湘琴大嘴一张，打着哈欠，随手往台上一指。我看过去，竟然就是刚刚扔打火机那个男人。
店长见我接上电话放下工作，很不满，但她还是臭脸顶替我的工位上了前台。我只能听着母亲的哭泣，给她让路，直到哭声转弱才听见母亲说的话：“晔晔昨天突发心脏病，要动手术用钱！”
电话那头母亲依然絮絮哭诉着：“医生说了，尽快做手术还能赶上高考，不然就要错一年，明年……可谁知道明年晔晔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我昨天晚上去求那个王八蛋了，他连门都不开，隔着门板跟我说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真是丧尽天良阿……”
众人一饮而尽，我也跟随抿了一口，却发现杯子里是白色的酒，味道与家乡黄酒不同，酸涩的很。
我低头专住面前的餐具十件套，茶花盘碗都很精美，刀叉水杯对我来说都很稀奇，桌布蕾丝叠叠垂垂，富贵奢华的令人咂舌。耳边环绕他低沉的声音：“凌翱集团以诚信著称，众所周知，在同行业中，凌翱始终保持这一企业理念……”
“爸又带那个女人来闹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坚强的母亲哭得如此伤心，只能小声问。
抑制不住的想要扑哧笑出来，同桌几个人好奇瞥过视线打量，我赶紧压低头，板住面孔。
正想着，四周掌声再起，怕被人看着怪异，赶忙跟随鼓掌，听主持人的意思，原来又换了一个人演讲，叫什么凌棠远的。我拱拱肩膀，低声问刘湘琴：“到底哪个是你家亲戚？”
繁乱的事情强迫我镇定，除了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寻找适合凌家的女孩子。
每天机械而单调的劳动根本不用动脑子，不用花心思，简单，平稳，很适合我打工的需求。
如果用一辈子愧疚换回晔晔的性命，我愿意做任何超出道德底线的事。
除了我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已经感觉不到其他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体征。阖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天晔晔迎着阳光仰着笑脸问我：“姐，你什么时候回去？”
孟先生若有所思，再跟服务生说了一句，服务生走到我们面前，端过两杯装着热气腾腾白开水的高脚杯换下我们面前原本摆着的两杯透明液体。
他与那个人相貌如此酷似，应该是直系亲属吧，难道他是世家小说里常见的私生子？
话筒那边传来母亲的低声哭泣，我心骤然沉下，全身迅速冰凉。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鼻子酸的厉害，然后又哭了。
夜色静默，月影清冷，我的眼泪顺耳边流下，跌落枕头上，晕出大片的阴凉。
“你能看出他耳朵问题吗，他口齿很清楚的，而且能读唇语，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不出来！”刘湘琴小声说。
孟先生举杯朝我和刘湘琴示意：“如果身体不适，女士可以用白开水代替。”
刘湘琴从卫生间出来，拽了我的胳膊一起走，我再朝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瞥一眼，人早就没了影子。索性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低头和刘湘琴混进去找个偏僻的位置坐好。
我不知道晔晔入院最终会给我们风雨嘌呤的家带来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回家之前，我必须找到财源。这是最后的生机。
“全给你！”刘湘琴抱住我的胳膊说：“我知道你肯定有难事了，不然你不会做这个！”
我深知，凌棠远不是良配，介绍女孩子给他，自然是昧了良心，正因为知道此事有错，所以才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越想，越羞愧。
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大场面，众人端酒杯的时候，总要打量别人端起哪个才敢去碰，除了听别人寒暄，我和刘湘琴完全是默默的陪衬布景，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笨拙的举动。
“孟总，您客气了！”桌上看上去最年长的男子与他寒暄，我却讶异他的姓氏。
“我弟弟要手术，需要钱，所以，到时候你能，能给我分点好处费吗？”我不善于讨价还价，更没操过巧嘴媒人的行当，说话时指甲抠在行李箱上，深深陷入，异常费力。
面对精美的菜肴，我可怜的胃口立即全无，无奈之余，只能低声说：“帅不帅我没看出来，我算知道他为什么找不到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