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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唐染察觉，茫然抬头，“怎么了，骆骆？”
唐染轻笑起来：“因为他们不熟悉你的脾气性格和家世背景，所以对你也会没有什么顾忌地示好。”
“嗯？”
两人吃过晚餐，骆湛送唐染回房间休息。
几秒后，女孩带点不安情绪的声音再次轻响起：“家医生，你是不是不喜欢唐家，所以不想给我看诊了？”
正在骆湛沉默思索的时候，他身旁的女孩突然轻声开口了：“我是他的女儿。”
骆湛掀掀眼皮，“他说过什么？”
骆湛皱眉。
骆湛微微攥拳。僵持几秒后，他垂眸，懒散地笑：“……少不更事，锋芒太露，如果得罪了家院长的哪位高徒，那请您原谅。”
事实上他也是因为想到这一层才没有否认。但似乎也不该承认，毕竟这人提起唐世新的反应算不上和善。
“嗯，谢谢。”
——所以即便此刻被家俊溪这样奚落，他依然没什么印象更没线索，毕竟他从前对他们“一视同仁”。
“……啊？”唐染犹疑着说，“最好看的，吧。”
快到家俊溪办公室门前，骆湛想起什么，警惕地嘱咐：“以后记得少听谭云昶的话。”
大约是看出骆湛完全没什么印象，家俊溪气得发笑：“不是跟我有怨，不必难为骆小少爷这未来院士的顶尖头脑浪费时间去思考了。”
家俊溪没有回应骆湛的话，而是飞快低头，重新倒出材料扫向患者姓名栏。
“啊……那是店长对你的称呼，他好像一直这样称呼你。”
“多好看？”
拐进那个前台负责人说的右边长廊后，唐染按步数估计出距离，确定前台那边应该已经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了。
骆湛这才推开门，领着唐染走进去。
突然被叫了名字，唐染怔了两秒才回神：“嗯。”
“家院长，”骆湛皱眉，察觉有异，“怎么了？”
骆湛敲门，停顿几秒后，门内应声：“进。”
骆湛眼神微凉，他嘴角轻勾，笑意懒散起来：“唐世新是谁？家院长无缘无故提陌生人做什么？”
“未来院士？看来我和您结怨在专业领域。我的专业方向是人工智能，您在可能和我发生交集的年龄里应该一直从事专业眼科医学相关的方面。这两个专业的重合点……”
“唐染是吧？”
“像刚刚那种夸？”骆湛轻嗤，“他是趁我听不到，就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吧。”
“他还说什么了。”
骆湛像是捕捉到什么，紧皱的眉一松。
“那怎么能算坏话。”唐染认真地纠正，“那说明骆骆就是很好看的。”
家俊溪相信，所有与会的人这辈子都忘不掉少年的那个名字。
骆湛沉默几秒，皱着眉低声：“哥哥妹妹差的年龄已经够远了，祖宗算是什么跨辈分的叫法？”
家俊溪眼神复杂地睨了他几眼，片刻后哼笑了声，“骆小少爷倒是挺护朋友啊。”
唐染一怔：“店长经常在我面前夸你的。”
家俊溪原本是准备至少在最开始一定要做出一副赶客模样的，但是见小姑娘那安静又乖巧、还努力藏住不安的模样，他的话到了嘴边就怎么也出不了口了。
另一幅里，对比于台上少年的意气风发舌战群生，台下站在一众比他身高高许多年龄也大许多的师兄师姐间，那个少年眼神懒散冷淡，一副不过尔尔、全是些无趣蚍蜉的模样。
家俊溪笑起来，语气凉飕飕的：“恐怕骆小少爷不是记性差，只是眼光高，性子傲，谁都不放在眼里，也谁都不爱搭理罢了。”
骆湛轻眯起眼，低头看她：“你刚刚叫我什么？”
唐染问：“你认识他吗？”
尴尬地僵持几秒，家俊溪无奈说：“倒不是我和唐家有什么渊源——介绍你们来的那个，那小子年轻时候就和唐家，咳，有那么点龃龉——他肯定不知道你是唐家的孩子吧？不然就算肯介绍你们过来，至少也会知会我一声的。”
不过即便是那时候，家俊溪也没有想过，几年前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会真为了什么人，做出此时这副示弱低头的态度。
家俊溪说：“你和唐家这一辈那兄妹俩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显继承了半套遗传基因。”
“对，”骆湛开口，“昨天开始所有在贵院进行过检查的项目和对应的报告单都在里面了，此外还有她的一些基本资料。”
“女儿？”家俊溪轻哼了声，“果然是唐家的孩子。”
“哦，对了。”前台看着面前这个长了一张明星脸的年轻人，喊住对方后，见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望向自己，她不好意思了一下才嘱咐道：“家院长脾气比较……严肃，你们进去前记得敲门。”
唐染眼角弯下，语气上故意学着谭云昶的模样，把恬然柔软的声音努力板起来：“我们那位祖宗，那可是靠家世靠脸蛋靠身材靠头脑都能吃饭的男人。”
骆湛没说话，不动声色地望着家俊溪，想从对方的情绪里判断出这个问题的倾向。
“他是你男朋友吗？”
这两幅画面的对比，给家俊溪的印象要比那场只因为一个少年的存在而完全碾压近乎惨烈的学术辩论还要深刻，或者说深刻得多。
家俊溪突然觉得有点恼怒，又有点欣慰，还有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
第二天上午，按照和家俊溪开设的私人眼科医院那边的约定，骆湛开车载唐染去了医院，领上齐全的检查报告，然后循着护士的指引找去家俊溪的办公室。
“那好吧。”尽管唐染依旧没能理解这人的脑回路，但她还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既然骆骆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称呼了。”
“好。”
“家院长，上午好。”骆湛隐约察觉了什么，微皱起眉。
“好。”
前台的负责人问过两人的预约情况后，给家俊溪办公室打了电话询问，等收到肯定答复，这才放下电话看向骆湛和唐染。
唐染想说什么，却被骆湛主动截走话声，他坦然淡定：“我和matthew是朋友，之前听说他和唐家有点恩怨，不知道是善是恶，但是不想因此耽误我朋友的病情，所以我自己隐瞒了他那边。”
唐染并没有听到别墅玄关的这番对话，自然也就对那天晚上钱申豪的心灵在对话里受到了如何震撼的“洗涤”不得而知。
“还说……”
骆湛点头，“知道了，谢谢。”
话声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