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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湛抬眸，似笑非笑：“我从来没考虑过那种疯子想法，是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接受的。”
“我直接陪她下楼去做血常规就可以了吗？”
所幸几秒后，她听见回神后的骆湛轻嗤了声：“我又不是法盲，活体捐献在国内是违法行为我会不了解吗？”家俊溪最看不惯的就是骆小少爷这点桀骜不驯的脾性，他冷笑了声：“难道是专门去查过？不违法的话，你就这样做了？”
“那您这样说也没什么用的。”
“我是不想看你疼。”
很久以后，桃花眼薄薄的眼角一垂，男生哑然无奈地笑。
“……”
骆湛轻嗤：“不信你问她。”
刚缓过来的唐染再次惊住。
唐染攥着骆湛的衣角，在黑暗里轻拽了下。
家俊溪莫名有种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的感觉。
“一样。”
“下次再说。”
骆湛插着裤袋，微眯起那双凌厉漂亮的桃花眼，似乎在想象着那样一天。
“那么不理智的举动我不会做。但有件事，如果没必要说出来，那就请家院长为我保密。”
“……”
小姑娘没等他说完，已经用力在点头了。
几秒后，骆湛微眯起眼，低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红上又抹一层嫣色。
家俊溪只知道噎完以后自己有点气哼哼的：“如果她愿意，那你就真肯给吗？”
唐染看不到骆湛的神情变化，自然也就不知道前台小姐此时的心理落差和看向她的复杂目光。
这次不等骆湛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急了，拽着骆湛的手把他拉得停住，脸儿都微微涨红了：“我不同意！”
家俊溪冷笑：“不经逗还是不给别人逗？”
“但如果有一天，它真有必要了。”
骆湛淡淡地答。
等到了前台，唐染跟着前台小姐去前台的高柜后拿寄放的盲杖。
确实，小姑娘恐怕连骆湛到底对她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都是一知半解的，更别指望她现在开窍听得到自己的挑拨离间了。
骆湛仍是逗她：“这么相信我对你的好，觉得我都要到那种没理智的地步了？”
但听见他这样说那个答案时，家俊溪就是能感觉得到——
“国内的眼角膜捐献库资源有限，排队流程顺序也都十分严苛，想在国内获得捐献是比较困难的。”
前台小姐那边很快结束了和同事的通话。
骆湛低眼看着乖巧的女孩，忍不住笑，“如果我真那样做了，她这么容易心软的……还不得再把眼睛哭到坏。”
“……”
人和人之间的待遇差别就这么大吗？
这次骆湛终于忍不住了。
顺着骆湛他们这一条预约信息，她一边严谨认真地读着，一边拿指尖横着划过去：“病人家属关系是姐……姐夫？？”
家俊溪终于看不下去，黑着脸低咳起来。
那张清隽侧颜上，男生的眼神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从冷淡凌厉变得低深缓和。
“……”
骆湛扶着小姑娘走到前台，视线转回到前台小姐身上时，那眼底的笑色也淡下来。
突如其来的话让家俊溪愣了下，他扭过头去，对着年轻人那张清隽俊美的侧颜，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
唐染正在想骆湛写字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她听见那人低低地嗤出声无奈的笑。
骆湛视线一抬，“家院长，您弟子那件事，您还没消气呢。”
被骆湛之前那冷冰冰的眼神凶得说话都快结巴了的前台：“……？”
家俊溪没听懂：“？”
骆湛好气又好笑。
前台小姐憋屈地递出一张表格，“麻烦您拿着这个过去，这里最后需要家属签一下字。您是病人的家属吧？”
骆湛思索几秒，释然地笑了笑。
但最后还是做了。
她只是拽着骆湛的袖口，踮了踮脚轻声说：“只是多扎一下，没关系的。”
家俊溪淡定地答：“我单纯是一看见你这副什么事情都把握在手、没受过挫的模样，就觉得不爽而已。”
“？”
骆湛安抚地揉揉小姑娘的长发，然后他才皱着眉直身瞥了家俊溪一眼：“您是长辈，别逗一个不经逗的小姑娘。”
等了几秒，没听见动静，小姑娘到底没按捺住好奇心转回头：“再有下次，会怎么样？”
“……”
“算不上，是我欠她。”
她尴尬了好久也只能道歉：“很抱歉骆先生，应该只是某个指标的检验仪器的临时故障问题……这是我们的失误，请您谅解。”
家俊溪愣住。
骆湛语气仍是没什么起伏的，只懒洋洋地勾着点笑。
他是认真的。
前台小姐只觉得这位病人家属不太好惹，见对方没搭腔也就自己拿起预约登记的资料夹翻开。
“不过，我不是做不到。”骆湛突然说。
骆湛皱着眉：“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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