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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颔首，漫不经心的，嘴唇在沈亦欢头发上盖了个吻。
力道收紧。
“沈亦欢。”
陆舟眼皮跳了跳，要收力才不至于咬破嘴里的水银管儿。
沈亦欢只觉得心里疯狂的蹦出一千条弹幕，其中999条都是“我操”。
陆舟唤她的名字，压着藏不住的情绪。
陆舟微微抬起头，拇指指腹轻柔的覆上小姑娘红艳柔软的唇瓣，濡湿了指尖，擦出一番难以言喻的暧昧。
于是主动请缨，扛下了那任务，一个在当时被认为有去无回的任务。
已经过了熄灯时间，仗着队长的特权，整幢楼只亮着他们这间屋子。
现在干着这种事，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反正你现在也说不了话，接下来这些话你听清楚。”
陆舟睁眼，目光沉沉的静距离看她。
怎么对陆舟好应该是一个很具体的事情。
陆舟只比她大一岁。
“……其实你可以别那么快接受我的。”
“但我真的只喜欢过你而已，我也只追过你。”
“已经好了，敌营里是什么样的就不跟你说了。”他抬手，在她耳廓上揉了揉，“你会怕。”
陆舟什么样她没见过，也不是没对她说过骚话，可百分之九十九他还是非常维持自己的高冷人设的。
他们重逢后有过许多的肢体接触，比这更亲密的，分手前更是做过更加过分的事儿。
她现在就是个大写的——哥哥，有点紧。
飞快的眨了眨眼，想要眼底的湿意憋回去，可是没用，约是眨眼，眼眶红的更快。
沈亦欢手指掰在他指间，往外挣了挣，就听到头顶低沉的声音：“别乱动。”
然后拉过她的手，扯过头顶，手肘支起半边身子，吻住了她的嘴唇。
“对方行踪不定，武器也充足，群攻不现实，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找到他们的踪迹，慢慢取得了信任，潜伏进去。”
“……有点太紧了。”
沈亦欢知道他烟瘾大，给了他一分钟的时间，时间到，她就走过去，直接拿走了他指间的烟，顺带还把窗也关上了。
陆舟薄唇紧闭。
“宝贝。”
“怎么会有这种地方，那么大一片纹身，得多痛啊，怎么还逼人纹身啊……一群疯子！”
没错。
陆舟把自己的一只手臂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
沈亦欢抬起手环住他的脖颈，收了收下巴，避开他的唇。
陆舟当时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陆舟应了一声，下巴搭在她发顶。
沈亦欢：“……”
偏偏沈亦欢因为心疼陆舟而哭，哄她开心的还是陆舟。
她抽出手，在陆舟的背上也拍了两下。
可他又心口不一的把她带到了卧室，毫无保留的，再次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什么叫大爱无疆。
陆舟察觉她的动作，将她抱紧了。
“你背后的伤……你那时候经历过什么，你愿意告诉我就说，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你。至于你的病，我陪你一起治疗，不就是战后创伤吗，我去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我就不信会复发会有后遗症。”
也或许要感谢这种状态，他对当时血腥残暴的场面耳濡目染的影响并不严重，后来心理测试未通过的原因大抵还是因为沈亦欢。
她仰起下头，红唇落在上面，像虔诚的祭礼。
让他感受到，什么叫溺爱。
可那段时间所见到的，如果换任何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甚至说，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姿势其实不太舒服。
他呼吸渐沉，细细的舔舐，在她口腔中搜刮。
……
“我在这，别怕。”
夜晚是寂静的。
他本来没想过活着回来。
她听到头顶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声。
陆舟将当时发生的很多事都一笔带过，没有细提。
虽说因为他是队长所以特地配了单人间，可那床也还是跟沈亦欢睡的那种一样的单人床。
沈亦欢知道陆舟这是想逗她开心，可他实在不擅长幽默。
他朝一旁的柜子抬了下巴。
他就是在这样“非正常”的状态下在敌营潜藏了三个多月。
人在想哭的时候自己默默忍受，憋一阵，也许就好了。
就连冯司令都没想到，他能活着自己回来，尽管一到军营口，就直接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在沈亦欢抱住陆舟腰时，他整个人都紧绷住。
她在女生中不算矮，陆舟更不用说，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很挤。
被俘和被虐待的确没有。
喜欢你是件不容易的事，可不喜欢你更不容易。
沈亦欢脑袋在他后背上又蹭了蹭，无声的催他的答案。
果然是长大了……
陆舟背脊一僵，陡然抓住她环在他腰间的手，把她拉到一边。
陆舟把她往上抱了抱，手掌很轻的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拍。
沈亦欢还没想好要怎么很具体的对陆舟好，只知道，陆舟这小半辈子都过的太他妈苦了。
当初考进军校时进行的心理测试他是达标的，可后来和沈亦欢分手后的一段时间，他甚至还有过轻生的念头。
“前后三个多月，背上的伤很多都是那时候留下的。”
像温热的水流，由内而外的将沈亦欢整个包裹起来。
烟花在脑海中成串儿爆炸。
沈亦欢停顿了会儿，闭了闭眼，像鼓起勇气要说什么秘密。
整个人哪哪都别扭。
以前陆舟可爱脸红了，尤其耳朵，动不动就红。
陆舟又说，嘴唇凑在她耳边，低音炮似的：“可是很长，要说很久，你今晚还回自己寝室吗？”
身体记忆的本能有多可怕呢，沈亦欢神经都还没绕过弯来，就不自觉地在陆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说。
陆舟领口大敞，可以看到精致深陷的锁骨与平直肩线。
陆舟沉默了很久。
当真是只松了一点，刚好够喘气罢了。
他不想在身上留那些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图案，于是纹了一枝樱桃藤蔓。
在很多人都还拿着爸妈的钱在大学过着舒服日子时，陆舟已经在被迫的见识这个世界上的罪恶和丑恶的现实。
“既然你不原谅我，那我再追你一次，这次我会认认真真追你的，刚才我说了，我要让你感受到什么叫溺爱。”
“什么叫大爱无疆。”
过了许久，沈亦欢才听到他的回应。
没有人间烟火气，却有广袤宇宙。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头顶是秋日的星河，大片繁星，这里远离都市，无沙尘的日子天空都干净如洗。
“以后，我对你好。”沈亦欢说。
她整个耳朵尖都红了，脸颊也一阵阵的发烫，从他怀里抬起头看，陆舟的耳朵一点都没红。
陆舟笑了声。
只怕多看一眼，就更喜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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