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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可能她一出现，张虔就会分手。她真有如此魅力，当初分手后，张虔就不可能一次没去找她，也不能不到俩月就跟梁箴复合。而且她凭什么认为一个对前女友提出潜规则的人，是个道德君子？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有教养吗？可一个人有没有教养，和他劈不劈腿是两码事。他兴许只是想跟前女友打几炮，怀念一下青春。结果她猪油糊了心，以为他想重新开始。
叶阳只听开头那浑然天成的称谓，就魂飞魄散了。听到“昨晚”、“卧室”、“书房”这三关键词，脑子已炸成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把电话挂了。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而且听着还有点表白的意思，叶阳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但想到今天培养感情的行程全被这一个不理智的问题给毁了，也多少有些可惜，她问：“你饿吗, 想吃什么, 我请你。”
她不可置信似的拿起了张虔的手机确认。
她躲了一下。
“难道不是吗？”叶阳心一横，破罐破摔道，“你跟梁箴分手后，跟我在一起。跟我分手后，又去找梁箴。如今和别人在一起，又来找我。”
吃饭时，叶阳拿了酒来喝。
饭厅有片刻沉默，张虔看着她的脸，缓慢道：“叶阳，你要是没办法相信我，不用勉强。”
买了菜，张虔给她打下手，俩人做了一顿午饭。期间没怎么交流, 相互看着就挺满足的。
心跳剧烈，声响震动耳膜，叶阳稳住自己的手，屏住呼吸，接了程柠的电话。
目光移上一寸，看那头像。
当初张虔不正面回答她有没有分手，她还以为张虔是故意折磨她。现在想来，还有可能是他和程柠压根没分手。
收拾完厨房后，俩人在房间里接吻。
只是此前大家凭着爱意将那些差异掩盖住。而热恋期一旦过去，他们冷静下来，此前被掩盖的差异将再也掩盖不住，她能看到他们的未来。
而脚踩两只船，就涉及道德了。
叶阳心灰意冷道：“偏偏你没改备注，偏偏你出差，偏偏她要找护照，进了书房不算，还要去卧室找，胸针都掉了，这么多巧合，你自己信吗？”
的确没看错，是程大美女。
她站在十八岁的路口，用尽平生所有经验，调动所有智慧，也替他们想不到第二个结局。
陈蜜和她男友的结局，就是她和张虔的结局。
现在叶阳觉得自己又站在了那个十字路口。
饭厅有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梧桐越过楼层，继续向上。生命力如此顽强，晚秋十月，叶子还没凋零一半，在暮色里影影绰绰，像幅动态的屏风。透过树影看到对面那栋楼的灯火，一半暗着，一半已经亮了起来。
叶阳被这句“我爱你”打了个措手不及。
最新的是工作消息，他没管，直接点开了下面程柠的头像。看到只有几秒钟的语音通话记录之后，他缓了一下，解释道：“她的护照找不到了，问是不是在我那，我在国外，她又着急用，我就让她自己进去找，至于什么备注，那是以前的事，分了之后，没有联系，忘了改。”
忽然觉得很感动。
坐在那里，死死盯着。
他站在饭厅推拉门那看了她许久。
叶阳感受到了他的愣怔，心一下子就凉了，她肯定道：“你们真的没有分手。”
叶阳把目光从窗外调到他脸上，隔着一张餐桌锐利的盯着他，即便有夜色阻隔，张虔也感受到了那种强烈的目光。
还有备注“著名表演艺术家程大美女”，如此俏皮可爱富有浪漫气息，明显就是女友待遇。
张虔多半会解释，以他的口才，她一定会被说服，可之后呢？她仍然会怀疑。
这问题如同梁箴的问题一样，都是张虔极力想回避的，他不想向她承认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直有受她影响。她就应该是一个普通存在，跟以往的其他女朋友一样。只是早上他已经回避了一个，这个就不能回避了。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将手放下，轻飘飘道：“分了。”
张虔一路拼到总监的位置，期间需要应付各种大小饭局，酒量早就养开了，想醉一下，得多喝几杯。
端庄又娇俏的半身照，雪白饱满，笑意盈盈。
不，她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程柠。
灰姑娘跟王子的故事之所以美好，完全是因为它在最美好的时候停了下来，如果接着往下写，可能也是一地鸡毛。
不知道是吵架还是酒精的缘故，俩人略微有些激动，吻得很痴缠，最后倒在床上，相互搂着睡了。
她道：“你没跟她分手，是不是？”
可她问张虔，张虔会告诉她吗。或者张虔的解释她会相信吗？
不会的，张虔跟梁箴复合，是他们分手之后的事情，道德上没任何问题。
她问还是不问，都改变不了她和张虔的结局。区别只是问了之后，她能替爱情续一阵命而已，可它终究免不了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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