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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阳去厨房看，发现里头东西其实不多, 说要去超市买, 张虔就跟着她一块下去了。
张虔没这么无耻。
电话那段传来程柠的声音，话剧演员的腔调，温柔的嗓音：“虔，我那枚龙舌兰的胸针不见了，应该是昨天去你家时掉在那了，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卧室，你帮我找找在不在，找到了跟我说一声。”
房间的窗帘拉着，所以很暗，但窗户开着，能听到楼下小孩嬉闹的声音。
一顿饭吃下来，喝了两瓶酒。
微信电话的昵称是“著名表演艺术家程大美女”。
叶阳握着张虔的手机，走出卧室，拉开饭厅的推拉门，把他的手机摆在餐桌上。
他下了床，赤脚走出主卧。
在那短短的十几秒中，接还是不接这两个念头在叶阳脑子里来回转换了数千遍。
张虔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声音跟着就寒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上完洗手间，她拿了杯子，到饮水机旁兑了半杯温水喝，又拿了一次性杯子兑了温水送到卧室去。
叶阳在傍晚醒来，醒来发现自己在人怀里，缓了许久才适应。
叶阳立刻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咬住了嘴唇。
李小白不在，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多少会觉得自在。
张虔见她不别扭了, 就道：“外头人太多，不想出去，在家吃吧, 我看冰箱里挺多东西的。”
客厅黑漆漆的，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叶阳。
叶阳不大行，两杯就微醺了。
张虔的手机在电脑桌上，叶阳瞧见屏幕亮了，走过去看。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相信张虔的解释。
叶阳呼啦站起来，连带着椅子滑出去好远，她的语气有些严厉，已经近乎诘问：“分了你给她备那么长的注，分了她到你家去，分了她进你书房，进你卧室？你跟前女友的交情都这么好吗，分了手，都可以随便去你家？”
她起初没反应过来，还觉得好笑，这名字真够长的，等反应过来那是谁之后，人呆立当场。
理智知道不该接，叶未匀的前车之鉴就在几天前。她有疑问应该去问张虔，不应该擅自接他私人电话。
张虔纠正道：“不甘心的确有，但不至于把我支配到这种程度。我要是这么容易受不甘心支配，不差你这一个, 早就被支配的团团转了。”
张虔寻着声音走到饭厅门外。推拉门开着，他瞧见里头坐了一个人。
她想起张虔那句“你就当我没有吧”。
叶阳在饭厅嗯了一声。
良久，张虔走进去，从背后伸手过去摸她脸颊，顺便问：“想什么，这么投入？”
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像石化了一样。
可答案她能猜到。
她原以为以张虔那骄傲劲儿, 这辈子都不会跟她说这句话了。他以前好像就不怎么说，他觉得这话说太多会稀释珍贵性, 显得轻浮。如今却被毫无征兆的说了出来, 叶阳多少觉得疑惑，于是道：“我真的感受不到你爱我, 只感觉你有点不甘心。”
张虔一愣。
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当年听到傅晚卓的话，她不是没想过要问他为何沉默。
张虔俯身捡起，本想就此离开，可弯腰的那一瞬间，嗅到她身上的香气，怒火忽然降了一点，想走的冲动也淡了，他直起身体，定了定神，打开手机，去看微信。
程大美女的电话很快又打过来。
可如果他和程柠已经分手，程柠为何会给他打电话？
这怀疑基于她和张虔之间的确存在着巨大差异。
张虔的手顿在半空中，随即若无其事的放了下去，慢慢绕到她对面的椅子那坐下，问：“又怎么了？”
微信电话却停了。
她不会信。
叶阳一下心惊肉跳起来，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李小白还没回来，客厅里静悄悄的。
擦了擦眼泪，又躺着享受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就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爬出去洗手间。
张虔呼啦一声站起来，她还有脸提这茬，好好的爱情被她的不理智给毁了，才导致后面的一切失控了，她还有脸质问他。他是脑子有问题，才要站在这里受她冷嘲热讽，他正要离开，餐桌上的手机震起来。
“说啊！”张虔猛然道，“什么叫随便，你觉得我随便，跟我谈恋爱，受委屈了，是吗？”
张虔醒来时，主卧里是暗的，他愣怔一会儿，摸了摸身边，没摸到人。
没有人有错，就是不合适，就是累。
复躺回去，缓了一会儿，脑子逐渐清醒。
他走出饭厅，打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