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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半天，姜雨的鞋子是正品，吴思琳的鞋子才是假货啊。
说完便要离开，而吴思琳哪里能让她这般轻易离开，她拦住了她，说道：“你要是穿着这双鞋在爱斯梅拉的老师面前露脸，那可真是太丢脸了。”
姜雨听到她们说这是高仿假货，反而松了口气，漫不经心道：“高仿怎么了，吃你家饭了？”
吴思琳不依不饶地说：“如果这双鞋是假的，我们就帮你把它销毁掉。”
小姑娘学精了。
好像一切都在慢慢恢复了。
“确定。”
见吴思琳阴沉沉的怒容，她们推推搡搡地离开了储物间。
裘厉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
“你们敢！”
裘厉回身望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孩，戴着红色围巾，穿着一件白色的袄子，皮肤皎白如月，眼眸清澈如泉，是那样的明艳而美好。
虽然不好随便拿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但总要跟他当面说清楚。
这是一双足尖鞋，白色的缎面泛着均匀的光泽，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手工赶制，使得这双鞋相比于平常的舞鞋，更像是一双艺术品。
两周后的傍晚，姜雨来到储物间，准备换下汗浸浸的舞服。
姜雨挡开他的手，没想到刚一碰到他的小臂，裘厉本能地退了退，眉心微蹙，似乎有些吃疼。
姜雨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咬咬牙，追了上去，从书包里拿出那双白色的芭蕾舞鞋：“这么贵的鞋，你哪儿来的？”
难怪这几天，一放学就没影了，故意躲着她呢！
因此，真正能耗得起vci品牌的人家，也不多。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裘厉接到了徐老板的电话——
就这样默默还回去，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没谁，你烦不烦。”
“……”
真好啊。
他手里拎着一个口袋，口袋里装着药盒。
……
她脑子里已经冒出了一百种可能性，每一种……都不好。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姜雨从车里走了出来，用力关上了车门，怒道：“你再跑啊！”
姜雨夺回了自己的舞鞋，扔进书包里，沉着脸转身离开。
“是假货吧。”
“还不是你抢了我的机会！”
吴思琳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的vci的芭蕾舞鞋，递了过去。
竟然……是高仿货！
女孩不甘地抬起头来，望了姜雨一眼，咬牙切齿道：“是真的。”
刚走出小区，她迎面便看到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孩，沿着银杏道缓缓走过来。
姜雨恍然想起两周前裘厉和她谈到芭蕾舞鞋的事情。
“谁干的！”姜雨激动了起来：“你到底惹了什么人！”
只可惜，vci的鞋价格过于昂贵，而跳舞又格外废鞋，穿不了几个月就必须得换新。
“话别说的这么绝对嘛，反正，你随时需要，就来找我。”
“行了。”
“那好，当我多管闲事，你最好别后悔，谁后悔算谁输。”
“可不是呢，一分钱一分货，就算是高仿，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如果是这样的来历，我才不要呢。”
“不是说买卖假货违法侵权吗。”姜雨拿起了桌上的剪刀，扔在了吴思琳脚边：“绞了呗。”
边上有女孩趁着姜雨不备，扯过她的布囊，将那双芭蕾舞鞋取了出来：“vci的每一双鞋，鞋带上都有独一无二的编码，可以在官网上查询。姜雨，你不介意我们查一查吧。”
他会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母亲面前，母亲也会喜欢他，他会拥有曾经最奢望而不可得的一切，他会拥有家人。
这双鞋已经被她来来回回缝补过多次了，无论是鞋尖还是鞋底，都有不少修补的痕迹。
他不是感觉不到，而是神经自动地将这种感觉弱化了、屏蔽了。
他将那双足尖鞋小心翼翼捧起来，宛如珍宝一般，轻轻拍掉了灰。
“这双鞋，和吴思琳脚上那双有点像啊？”
姜雨说完，退后了两步，转身离开了。
他何尝有一刻放弃过自己，他何尝不想变好，变成正常人。
因此，过程中所受的全部折磨，都变得刻骨铭心。
吴思琳看着姜雨手里那双和自己的vci鞋一模一样的鞋子，脸色冷了冷。
姜雨扫了吴思琳一眼，轻描淡写地回击道：“这么快就忘了吗，选我，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我刚好跳的比你好。”
没有人能救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
裘厉蹲下身，心脏一阵抽搐。
他可以当回一个正常人，只要他足够努力，考上好的大学，有最好的前程，也有疼爱的女孩。
但是今天的她，却只是淡定地笑了笑：“我能不能进爱斯梅拉艺术中心，尚未可知，但你是肯定进不了，所以谁更可悲？”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忽然道：“怎么可能，思琳，你的鞋子，怎么会查不到编号呢？”
而这时，吴思琳叫住了她，说道：“姜雨，虽然穷得买不起鞋了，但也没必要买假货吧。”
他答应过她，就不会食言。
每一拳打在身上，都是刻入骨髓的疼意，烟头烫在皮肤上，那种烧灼的尖锐刺痛，让他的身体禁不住颤栗。
话音未落，他就反应过来，情急之下被套话了。
“查到了，这双鞋是……”
姜雨看她气得发抖的模样，本来不想痛打落水狗，不过想到刚刚她的举动，也着实过分了些。
摩挲着舞鞋冰凉的缎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一方小小的布料，怎么就能卖这么贵。
吴思琳嘴唇发白，不甘地望了望周围的女孩们。
碰到伤口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疼意。
女孩拿起手机，输入了绣在鞋上的暗纹编码。
吴思琳已经从书包里摸出了剪刀，冷笑着说：“大可以试试啊。”
裘厉舔了舔下唇的破口，嘴角浅浅勾了一下。
拿着手机要查编码的女孩对吴思琳道：“思琳，把你的鞋子脱下来让我一起查一查，什么是正品，什么是高仿，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吴思琳颜面尽失、气急攻心，抓起那双被她吹嘘了好几个月的高仿舞鞋，一股脑地绞成了破布条。
裘厉独自回到家，用干净的毛巾拧干了水，仔细地擦拭了芭蕾舞鞋。
裘厉伸手想要摸摸姜雨的额头：“小事，反正又打不死。”
只要对方给了钱，就可以对他随便施暴，在不威胁生命的前提下，包括殴打、用烟头烫他的手等等，以发泄现实生活中的压抑。
但姜雨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会送给她一双vci的芭蕾舞鞋！
姜雨真的生气了。
“真的查不到。”
女孩们看到这双vci的足尖鞋，发出阵阵惊讶的叹声——
……
姜雨从包里拿出那双芭蕾舞鞋，搁在了他家的门口，便准备离开了。
在她解开舞鞋系带的时候，无奈地看待系带脱了线。
小臂上，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
姜雨其实猜的没错，他买vci足尖鞋的钱，的确跟他脸上的伤有关。
姜雨想到初见那晚他被人围殴的画面，莫名一阵心痛，越发来了脾气：“你白白挨别人打？你挨打上瘾了吗！他们是谁？”
他突如其来地感觉到一阵自卑，脸色沉了沉，嗓音也有些哑：“老子生活就这么烂，你受不了，那走啊。”
“看看这系带，品质差太多了吧。”
裘厉以为自己很适合这项“工作”，因为他感知不到疼痛，所以忍耐力也会很强。
裘厉摸着自己的伤口，清晰地感知着尖锐的刺痛，他心情一下子变得明朗了。
“当然不一样，谁知道她那双是不是高仿的。”
换了过去，姜雨若是受了这种羞辱，肯定气出内伤。
他去当人肉靶子，是为了赚钱给姜雨买鞋子，目的与她有关。
裘厉淡淡道：“不会再做了。”
吴思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夺过了女孩的手机，再三确认，上面显示的编码的确是正品。
然而，裘厉看到姜雨，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转身就跑！
姜雨也是个急性子，将鞋还给他，推搡间，鞋子掉在了地上。
“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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