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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门塌了。
门外，裘厉也配合着姜雨，抬腿开始踹把手。
姜雨猛然惊醒，全身冷汗直流，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吓得魂飞魄散！
然而，她用力按了按门把手，大门竟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以及裘厉怒吼的声音——
她是他所能感受到的唯一的世界，是他的全世界。
“才没有。”姜雨移开了视线，警告他：“就算在一起了，你也不能老占我便宜。”
上一世，裘厉是霍城的私人精神医生，也是杀害霍城的罪魁祸首，她仿佛看到他杀掉他之后，解剖了尸体，抛尸荒野……
裘厉沉默地将vci的足尖鞋，递到姜雨的脚边。
林曲文丝毫没有察觉姜漫依的失语，笑着说：“今天晚上一定要让小雨保持最佳的状态，晚饭以清淡为主，早睡，明天八点务必要到学校，比赛九点半开始。”
……
一阵激灵，从她的脊梁骨窜上大脑，神经跟着炸开了，噼里啪啦宛如烟花。
“姜雨，睡死了是吧，滚出来！”
姜雨大喊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门把手劈了下去。
姜雨眼睛有些酸，有些泛红。
裘厉知道这场比赛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就怕她睡过头，所以昨天晚上愣是熬了个通宵，七点钟给她打电话。
平日里放锤子的柜子，现在空空如也，看来姜漫依是早有准备，把锤子也藏了起来。
头发很乱，因为熬夜，眼角还有轻微的黑沉，脸色特别不好，越发显得戾气横生。
姜漫依给她的碗里夹了菜，笑着说：“小雨，妈妈对你好不好。”
裘厉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气不过，又担心她出事，因此一路找上门来。
电话打了几十个，都没人接听，裘厉骑着摩托去了艺术班，结果被告知，姜雨没有来，她妈妈说她放弃比赛了。
要换天鹅服，要化妆，要戴发饰，还要热身等等……
纵使如此，还是忍不住。
“就算有贷款，我们也……交不起这费用。”她坚持说道：“我一贯不支持她跳舞，抱歉，老师。”
姜漫依敷衍了林曲文几句，便挂了电话。
裘厉顿了顿，沉声道：“离门远一点。”
“你不要撞了！”
漆黑的眼神里，透着温柔与贪恋，宛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她是铁了心，不想让自己进爱斯梅拉艺术中心，昨天晚上的温情脉脉，都是假象！
姜雨脸都没有洗，披了件休闲外套便匆忙来到玄关，换了鞋子，推门而出。
但是姜雨绝望的哭声，让他往下坠，坠落到最黑暗的深渊里。
姜雨高兴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要夹菜，不过忽然又想起林老师的叮嘱，让她今晚一定要注意饮食清淡。
“……”
从外面锁上了！
“不是男女朋友吗。”
姜雨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等待着少年的到来。
她承认，自己是很自私的一个人，因为吃过苦头，也跌过跟头，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嗯！”姜雨拿起了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如果只是因为学费，您大可以放心。”林曲文赶紧补充道：“爱斯梅拉艺术中心的董事长，谢渊先生，他名下有很多助学的基金，如果姜雨同学真的表现优异，学费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减免的！”
姜雨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滞重的一声响，裘厉好像开始撞门了。
但是有什么关系，信不信，这鞋，她都必须穿，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隐瞒所有的真相，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真的只是为了践行对朋友的承诺吗，还是因为……
教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安全墙灯，窗外鹅毛纷飞，女孩在如水的夜色里翩然起舞，颈项线条流畅而优美，张开双臂，宛如黑暗中引颈展翅的天鹅，与夜色融为一体。
但是证据摆在面前，吴思琳的确是在可疑的时间里进了储物室，而且除她之外，就只有一位保洁阿姨。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舞鞋。
饭后，姜雨出门散步消食，回来洗漱之后，早早地休息了。
她哭腔都出来了。
晚上，姜雨还没有回家，林曲文给姜漫依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她明天爱斯梅拉艺术中心选拔的事。
“跟那个没关系。”裘厉说道：“老毛病又犯了。”
画面一转，姜雨又梦到自己穿上了漂亮的黑天鹅服，登上了万众瞩目的舞台……
裘厉听着听着女孩的话，视线扫了眼那双损坏的舞鞋，轻描淡写道：“这双鞋，很旧了。”
如果是别的兴趣爱好，姜漫依砸锅卖铁也要让姜雨去学，但是芭蕾……她做不到。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难道她的人生，又要再度重蹈覆辙吗！
听着女孩哭腔的哀求，裘厉脑子都木然了，他眼睛里带着血丝，太阳穴青筋隐现。
“没事。”姜漫依笑着说：“快吃吧，等会儿饭菜就凉了。”
此时，姜雨见裘厉心情很平和，于是按了按他的手背，问道：“那你告诉我，这双鞋子是怎么来的？”
“那你之前的伤。”
她不在家，却把家里的门给锁上了。
无人的走廊里，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回响。
外观大气，有档次，质量也很好。
姜雨狡辩道：“你老占我便宜，显得我多没面子。”
听到“爱斯梅拉”这几个字，姜漫依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姜雨给母亲打电话，姜漫依的手机关机。
听到谢渊两个字，姜漫依更是炸雷了。
手机里，裘厉的来电显示有二十多条，他一直在不停地给她打电话。
姜雨感受着这双鞋，柔软舒适，也很合脚，穿着的体验感比之前那双鞋好太多了。
姜雨用钥匙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打开门。
姜漫依戳戳她的额头：“想什么呢，老妈没发工资就不能对你好啦，就不是你妈妈啦，小白眼狼。”
姜漫依微笑道：“这几天早出晚归的，辛苦你了。妈妈工作忙，也没有好好照顾到你，今天晚上补偿一下吧。”
裘厉给她穿好了鞋，在脚踝处系好了缎带，却没有立刻放开，而是轻轻捧着。
画面一晃，舞台上的灯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上一世霍城对她进行施暴的时候，那张狰狞如斯的脸……
他趔趄了几步之后，进了房间。
情这一个字，是最难还的。
每一次撞击，身体疼的快要崩裂了，那样真实……
不过，纵使如此，在他看到面前的小姑娘的时候，嘴角还是扯开了一抹惨淡的笑——
“是旧了，现在也穿不了了。”
姜雨心疼地大喊：“算了！裘厉，撞不开的。”
她真不想姜雨和他们有任何纠葛，无论是谢渊，还是步家，她必须守住和步檀嫣的约定，决不能让他们知道姜雨的存在！
姜雨跑到窗边往下望了望，筒子楼三楼的高度，跳下去，估摸着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跳舞了，命都可能没了。
她好像听到了裘厉的声音，那么远，又那么近，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小天鹅，一切罪恶，我替你接着。”
门被推开，裘厉穿着一身黑色的防寒冲锋衣，带着几分凛冬的冷戾，出现在姜雨面前。
这是防盗门，又不是木门，怎么可能撞得开。
人生怎么就那么难呢。
姜雨丝毫没有察觉少年眼中涌动的情潮，她坐了下来，深深地呼吸着，笑着对他说：“鞋子好舒服呀，好久没有穿这么舒服的鞋子了，明天我肯定能……”
她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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