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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低层出身的薛嘉怡，也不可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步希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年纪谈恋爱，两个人在一起，是相互的进步，一起奔赴遥远的未来，而不是相互消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成为另一个人的全部，否则当你离开的那一天，对方的世界就会崩塌，而这个年纪，谁又能定得了谁的终身呢。”
裘厉再也没有力气推开她了，他颤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姜雨当然知道步希口中的道理。
却忘了身边的少年仍旧处于不堪的人间。
他动作略显粗暴，姜雨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呼吸急促，胸口也起伏不定。
“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什么都给你。”
姜雨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片刻，裘厉几次想开口，但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归于沉默。
说完这话，她抓起自己的包，跑出了房间，留下裘厉一个人，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他惨淡一笑：“好个屁，我他妈永远好不了。”
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拥有姓名，只能成为舞台的布景。
步希坐到她身边，说道：“愿意跟我讲讲吗？”
这一次仲夏夜晚会，参加的学生不多。
丝绒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水晶音乐盒，玲珑剔透，蓝色的绒布上躺着一个水晶做的芭蕾舞少女。
心也渐渐平静了。
裘厉咬住了她的唇。
仲夏夜舞会非常热闹，来了许多名流人士，爱斯梅拉的诸多高层也都露脸了，还有步希的母亲和外婆。
她说的是沈傲晴和温伦。
“那我呢，你还要吗？”
水晶芭蕾少女，还在旋转着，翩翩起舞。
裘厉只回了四个字：“放心比赛。”
“比赛还有一会儿才开始，你可以去餐台边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但不要吃多了。”
后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谢渊的事业越做越大、一跃成了北城新贵，甚至超越了他们为步檀湘精挑细选的豪门婚姻。
忘记他曾见过地狱……
姜雨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水色，颤声道：“谁都救不了你，除了你自己。”
芭蕾音乐盒真的很美，水晶做成的少女在冰晶一般的镜面上闪闪发光……
礼物的包装非常精致，仅从外观来看，便知道其价值不菲。
家长都这样，步檀湘自然也不例外，她扫了眼铭牌，心里有了数，这才抬起头看向姜雨。
将少女放在音乐盒光滑如镜的表面，就会有《天鹅湖》的旋律缓缓响起来。
也无怪步希妈妈会这样，F班同学就是爱斯梅拉舞台上最普通的那一类舞者。
“听着不像正经比赛。”薛嘉怡严肃郑重地说：“但你也不看看台下站的都是什么人，步家母女不用说了，还有协会首席和各大剧团艺术家，有资格在他们面前跳舞，你能说这不是正经比赛？”
“哦，你好。”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步希已经拉着她，来到了步檀湘的面前。
这女孩这么年轻，跟步希差不多年纪，怎么会是步檀嫣呢。
“……”
“我要不起，它太贵重了。”
“好的，薛老师。”
他暴躁地用力一挥，女孩掉在了地上，音乐，戛然而止
“做家教有什么辛苦。”裘厉淡淡道：“每天吹空调，守着小孩做题，自己还能看看书，课时费一个小时200，这礼物不算什么。”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的差距开始慢慢拉大，步檀嫣拥有卓绝的芭蕾舞天赋，可是她生性自由散漫，不喜欢被约束。
姜雨脑子都已经木然了，她不知道尝到的血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少年失控的模样，让她感觉到深深的失败。
相反，她非常的惶恐，拿着礼物盒，手都禁不住颤抖……
就像她上一世全部的隐忍。
他嗓音温柔，但动作却极不温柔。
裘厉趴在桌边，静静地看着它。
“先不急。”谢渊摆摆手。
姜雨不想让他失望，努力做出很惊喜的表情，但她不是那种可以将喜怒深藏于心的女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芭蕾，虽然不太会欣赏，但他觉得……那是美的，是能够让他忘记所有痛苦、忘记不堪的记忆。
这时，步希来到她身边，拉着她说道：“走，我带你去见见我妈妈。”
尤其是在步檀嫣死后，这小子冲到太平间，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步家几乎是出动了所有保安，才把这混小子拦下来。
良久，她伸出指尖，在他背上轻戳了戳。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他有时候……挺偏执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唇瓣相贴，他按着她的后脑勺，逼迫她张开了嘴。
姜雨看出了他的心灰意冷，攥住了他的衣袖：“你给，我就要。”
她的一切都在慢慢地改变，她努力朝着未来奔赴，找到了爸爸，即将阖家团圆，幸福得都快要眩晕了。
谢渊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舞会，因为爱斯梅拉只不过是他诸多资产之一，他从不费心。
水晶少女伴随着音乐的旋律，优雅地在镜面翩然起舞。
不过当她再度打量姜雨，才感觉不太对劲。
这是姜雨第一次见到步檀嫣的母亲。
裘厉不是一个正常的男孩，她和他的关系，注定不可能像普通情侣那般……
“小雨，你真的不擅长伪装。”裘厉冷冷推开了音乐盒：“不喜欢就算了。”
能力决定地位，总好过金钱财富决定地位。
良久，裘厉将水晶少女放在了琉璃的镜面上，清脆的旋律响了起来，少女抱着手、缓慢地旋转着……
薛嘉怡来到姜雨身边，叮嘱她道：“待会儿的舞会比赛采用淘汰制，每个人按顺序轮流上去跳，交响乐不会停，你们要根据音乐风格选择舞段，如果跟不上、或者不符合风格，就会被淘汰。”
“这是你说的……”
杂志说她和步檀嫣从小就是一对姐妹花，俩人都学芭蕾，年少时便成绩斐然。
姜雨深深望着裘厉，终于，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回敬给了他：“谎言。”
步檀湘的表情，则有些微妙。
裘厉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沉了下去：“谎言，你不喜欢。”
姜雨终于忍不住了、也装不下去了：“所以，你这么辛苦在工……你这么辛苦做家教，就为了给我买这个？”
……
她并没有如裘厉所期待的那样，用无比期待的心情打开它。
步檀湘掩饰住自己失态的情绪，对步希严肃道：“比赛就要开始了，你还在这里寒暄交际，让你外婆看到，又要骂你。”
很快，谢渊的车驶了过来，停在了舞会的草坪边。
少年越发凶狠。
“好的好的，等谢先生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开始。”
步希拉着姜雨来到步檀湘面前，热情地介绍道：“妈，这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我跟你提过的，姜雨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