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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不假思索就说出了有喜欢的人。”步希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真的还喜欢他吗。”
几声“爸爸”，使得两个人都有些羞怯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好多。
非主角不跳，拿不到第一名就是耻辱，认为自己是天赋流、天生王者……
但这个声音，真的是她的声音吗？
“诶？？？”
回去的路上，姜雨心情不太好。
步家自从步檀嫣离世以后，再也没有能够当得起局面的舞者出现了，即便有步希，但是步老夫人心里很清楚，和步檀嫣比起来，步希只能说资质不差，但绝对不算最好。
冷清的街头，时而有呼啸的轿车驶过。
“那他……不是什么好人，给蛇取他的名字，辱蛇了。”
姜雨知道，步希是何等骄傲的一个女孩啊。这几年和姜雨的较量中，即便落下风的趋势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她从来没有一次认输，还在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挑战着……
姜雨坚定地看着步希，说道：“这一次，我仍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选我喜欢的女孩。”
不久之后，姜雨收到了步家的请柬。
姜雨见小帅哥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细看……好像又没变，还是那身花里胡哨的沙滩背心和裤子。
可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女儿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寻找父亲，不是为了得到更多、更好的爱，她只是想爱他而已。
短暂的半月旅行终于结束了，回到国内，舆论风波终于湮灭，程野的理智粉占据了上风。
姜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她：裘厉不爱你了，他有了喜欢的人，可怜虫只是你自己。
裘厉继续引导：“他有了心仪的女人，他已经不爱你了。”
他指尖的动作细致，眼神温柔，仿佛这样一个动作，已经在心里练习了千百遍。
她用眼神一点一点……细致地描摹着他的脸庞、动作、气质。
“我和我爸一模一样，以前他是我爸，现在你是了！”
姜雨其实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和父亲相认时的场景。
“你的家事我从来不管，也希望老夫人的手不要伸太长，管倒我家里的事来了。自从阿檀死后，我和你……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曾经以为无比重要的荣耀，跟这些比起来，算什么啊。
“做过亲子鉴定了吗？”
但她拒绝？
“什么？”
“嗯嗯嗯嗯。”
姜雨退出app，颤抖的手订了一张去海城的机票。
有些郁闷。
姜雨紧闭的眼睛里，终于流出一滴眼泪，泪痕拖曳着没入她的发梢。
姜雨还没来得及细问，小女孩笑着跑开了。
“去过。”
她手腕本就纤细修长，佩戴任何饰品都是相得益彰，非常好看的。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步希理所当然地说：“你知道我朋友不多，外婆听说我们的关系之后，就一直想邀请你来家里玩，但是没有这个契机。正好这次生日，就请你过来，见见你。”
裘厉默了几秒钟，端起了酒杯，轻轻碰了碰她桌边的杯子。
姜雨回头，看到刚刚的小帅哥还倚靠在酒吧门口的篱笆墙边，对她微微笑。
“干爸。”步老夫人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外婆喜欢年轻人，兴许是看你喜欢呢。”
“爸爸爸爸爸爸爸。”
“不会。”
她永远不会成为姜漫依过去所担心那种……为了荣耀放弃真心的人。
不知道睡了多久。
跳芭蕾舞的女孩，谁不想当queen，谁不想拿下除步檀嫣以外至今无人企及的荣耀，但不是谁都有这个实力。
裘厉轻轻捧着少女因抽泣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用尽毕生的温柔，碾着她的耳垂。
步檀湘冷着脸睨了步希一眼，仿佛她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一般。
多半是刚刚自己睡着了，让小白蛇给溜走了。
路过一家饰品店，谢渊毫不犹豫地带着姜雨走了进去，来到发饰专柜。
姜雨：“现在还有机会吗？我是说，现在的裘厉……他还没有犯下罪行？我还能救他，对吗！”
“Tom不是只猫吗。”
谢渊停下脚步，宠溺地为她整理了衣领。
心里的堵了三年的那道墙，一瞬间，轰然崩塌。
步老夫人听到这个称呼，眼神里透出几分难言的复杂，问姜雨道：“听小希说，你从小是跟妈妈一起生活，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唇齿贴合，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气，姜雨感觉自己下唇都要被他吮麻木了。
但也仅仅只是有点不好而已，仿佛也没有那么难过、没有那么想念了。
服务号：“委托客户死亡，账号就会自动注销。”
经过那晚的事情之后，步希好多天没有来爱斯梅拉，姜雨给她发了短信，她也没有回。
姜雨倾听着谢渊给她过去和步檀嫣恋爱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姜雨已经从凌旋老师的口中听过很多了，再听谢渊讲来，又是另一番风景。
姜雨见她来者不善，下意识地就要伸手格挡，却没想到，软香入怀，步希竟然伸手抱住了她。
裘厉看着它，冷冰冰的脸庞稍稍柔和了些：“你叫小厉厉？”
这一个吻来势汹汹，在清浅的月光下，在酒精的催化下，男人很凶地咬着她，咬的她很疼很疼。
姜雨嘴角沾了冰淇淋泡沫，谢渊摸出纸巾给她擦掉——
姜雨能够感受到，谢渊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很紧很紧：“你找她有事吗？”
但这一年，裘厉并非毫无长进，他耐着性子，继续道：“他利用你，欺骗你，玩弄你……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嗯。”
蛇：？
情绪如山洪崩跌一般，倾泻而出。
然而她并没有退却，尽管疼着，还是仰起头，用这样的姿势最大程度地迎合了他，手也轻轻抱住了他的劲腰。
姜雨从床上一跃而起，惊坐起身，连忙发消息询问【知过】服务号：“用户帐号已注销是什么意思？”
姜雨攥紧了谢渊的衣袖，很用力。
“嗯。”
“你的幸福再与他不相关。从今往后，相逢……如陌路。”
此言一出，姜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您……您在说什么啊！”
姜雨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但她知道步家是很有规矩的人家，所以询问道：“什么样的贺礼才不会显得失礼呢。”
“爸爸爸爸。”
步老夫人说道：“你跟小希一样，叫我外婆就可以了。”
即便是在催眠中，她也只愿意相信他幸福，只希望他会变得更好。
步希更是傻了。
姜雨笑着又主动地抱了她一下。
她心里，早就把谢渊当成了父亲，能够做靠山、也能当港湾的父亲。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她强调：“男人。”
他的唇很软，薄薄的，品尝起来的味道也和记忆中的少年一样。
“我爸爸原来长的这么帅啊，比程野那傻大个帅多了，我果然有我爸的基因。”
步老夫人冷硬地说：“她不一定能拿的下queen，但是姜雨一定可以。”
“不、不……”姜雨仍旧极力抵抗着：“不……”
她摸了摸脸，摸到了脸上残留湿润的泪痕。
“该回家了。”
“啊，这……”
“是前男友。”姜雨说道：“声音也很像，你会说中文吗？”
这只是一个开始，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缺席她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服务号：？
“谢谢，我爱你！”
裘厉心惊，正要拿起鸭舌帽重新戴上，而少女含杂着酒精的呼吸，轻轻柔柔地拍在他的脸上：“你怎么……和阿厉这么像啊。”
下一秒，少女捧起了他的脸，迷恋地看着他：“阿厉……”
她们因为彼此的存在，而让自己成长得更强大。
裘厉随口胡诌：“Tom。”
姜雨可以，也有机会，只要她回家，这一切唾手可得。
“哎？”
虽然她一直把步希当做自己的对手，但既是对手，也是惺惺相惜的伙伴。
反正她还年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她不需要去和步希争强这一届queen的奖杯。
“那就是了。”
“哦，那个啊。”
“你今天去过沙滩吗？”姜雨问他：“就是林敦道那边的海湾沙滩，我感觉是不是在水下见过你。”
在和程野相认的时候，两个人在那里抱头痛哭，感天动地。
步希也觉得很奇怪：“我外婆平时也不会这样，她从不失礼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点反常。”
几乎每一晚，她都会梦到她。
“我才不会给你机会呢！”步希笑着说：“走着瞧。”
“什么意思？”
谢渊笑了：“所以客观事实一点也不重要，我们家小雨心里认定谁，谁就是爸爸吗？”
他带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柔声说：“是这个世界上不配你再多看一眼的垃圾。”
宴会在寰宇世纪城的中式包厢里进行，正如步希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家宴，因此赴宴的人并不算多，都是步家的家里人。
她轻轻环着他的颈子，将面红耳赤的脸蛋迈进他的颈项里，脑子宛如浆糊般混沌。
姜雨接受了手串，同时从手包里掏钱，小女孩摆摆手：“不用钱，是哥哥送给你的。”
“点了？”
姜雨快速地摘掉了他的鸭舌帽，双手端着他的脸，近距离、仔细地打量着。
她不是姜漫依和程野的孩子，她的亲生父亲是……
毕竟，有爸爸有妈妈，才是完整的家。
“你还有脸提小嫣。”步老夫人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如果不是你引诱她，她本来拥有最光明的前途，她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好的芭蕾舞者！但是为了你……”
“抱歉，此用户账号已注销。”
“噢。”
步老夫人对步希的话充耳不闻，一双眸子只盯着谢渊，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获得确证：“谢先生向来对身外事漠不关心，怎么会突然对个小姑娘这么好，还认她当干女儿，实在令人生疑。”
裘厉看到桌上的女士香烟，脸色微沉，捡起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当被催眠者拥有坚定信念的时候，催眠就会受到阻碍。
“爸爸。”
其实她对谢渊的父女之情，从他一次又一次将她于危难中解救、在她最绝望之时的陪伴中，已经慢慢地产生了。
“小雨，你不是一直都想拿下queen的奖杯吗。”
不过今天家里人都在，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姜雨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崩了，颤抖地询问服务号：“怎么会……”
姜雨惊叫一声：“别动！”
“奇怪呢。”
她说完这句话，谢渊点点头，转身离开，嘴角一直扬着，幸福到想要热泪盈眶。
姜雨见步希好像并不介怀步老夫人的话，松了口气：“什么叫我让给你啊，本来就是我舞台经验不够，老师们才选你的啊，真叫我让，我还舍不得呢！”
“我希望啊，我希望这一秒，你是原来的他……还爱我的那个少年。”
她在脑海中开始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勾勒妈妈的样子。
步希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姜雨。
谢渊冷道：“我是她的监护人，她妈妈委托我带她离开。”
“嘶嘶。”
没多久，她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女孩软嗒嗒地趴在桌上：“可叫着这个名字，会感觉他离我……没有那么山遥路远。”
这所有原因，只有一个。
“姜雨同学和我们家小希是朋友，我请她来我的宴会，这很奇怪吗？”步老夫人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谢渊：“谢先生为何如此激动。”
一靠近她，五感瞬间清澈澄明。
谢渊把姜雨送回了家楼下，沉默良久，对她说道：“小雨，爸爸没有保护好妈妈，不能把妈妈带给你。姜妈妈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我早就答应过，不会从她手里把你强行带走。所以，你可以继续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姜雨本来就晕晕乎乎，看不太真切，也没有放在心上。
长久以来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被自己的外婆就这样无情地揭露了出来。
姜雨不太确信了。
步老夫人笑了笑：“还是谢先生并不愿意让我知道……姜雨的存在。”
“嗯。”
她望了望刘艺白，刘艺白连连摆手否认：“我吃流量饭，我心里只有我们家粉丝。”
然而，就在姜雨几番组织语言的时候，步希回头看到她，气势汹汹朝她走过来，伸出了手。
姜雨听到这话，怔住了：“你说……领养……”
男人瞬间停住了手。
姜雨也不认识他们，索性全程就跟在步希身边，礼貌地和长辈们问了好。
然而当她认回了自己真正的父亲，却没有了浮夸的相认场景。
这时候，步希的母亲步檀湘对姜雨说道：“你以前是在哪里学的芭蕾，有名师教你吗？”
然而现在的姜雨，已经不需要再依靠那样一个沉甸甸的奖杯、用天鹅女王的光环，来证明自己不是没有存在感的丑小鸭。
蝴蝶结的发卡略显幼稚，但是谢渊就是想像所有平凡的父亲一样，陪女儿逛街、陪女儿挑选发饰、给女儿的打扮做参考……
裘厉面无表情，用英文道：“吸烟有害健康，尤其是女孩子。”
所以今天的相认，只是水到渠成。
姜雨心里很忐忑，走进了教室，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他真的像，还是自己病了。
姜雨看他这一杯杯地喝着，好像完全不是在“服务”她，跟她聊天解闷，反而是来蹭酒喝的。
步希抱着她，本来都想哭了，听到她这句话，又被她气笑了，推了她一下：“谁跟你说那种喜欢了。”
烦闷和悲伤一扫而空，但心里那种空洞的感觉却越发明显了。
而不远处的灯牌下，裘厉凝望少女远去的背影，漆黑的眸子久久不能抽离。
面对步希突如其来的表白，姜雨不知道如何应对：“啊。”
两个人只是紧紧牵着手，走在秋风萧索的大街上，爸爸的手很温暖，烤得她心里暖烘烘的。
姜雨作为天鹅女王的替补，每天也是早早地来到教室排练。那天早上，她来到教室，发现步希已经等候多时了。
为什么谢渊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别人总说她和步檀嫣像，为什么母亲总是闪烁其辞，为什么【知过】app始终没有把程野的委托酬金打过来……
“谢谢你把天鹅女王让给我。”
步希笑了起来，真诚地说：“其实这两天，我心里一直很难受，所以没有来学校，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不过后来我想通了，承认别人比我强，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姜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直到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程野毫不避讳地在访谈和综艺上流露出对女儿和恋人的爱意，这让粉丝们渐渐接受了她们作为程野的家人。
姜雨回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步老夫人：“你说什么！”
谢渊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他以保护的姿态将姜雨揽到自己身边，沉声道：“我们走。”
我还爱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爱你，每一个细胞、每一根头发丝都在爱你。
“让我再说明白一些，姜雨，你的母亲姜漫依和我女儿是很好的朋友，我女儿瞒着全家人，生了一个孩子。而姜漫依未婚未育，你和她在法律上只有领养的关系。我有理由认为，你是我的亲外孙女。”
“可是你拒绝了我外婆，如果你不拒绝的话，天鹅女王我肯定没戏了。”
“那么你肯定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这孩子跟你一样大，也是个小女孩。”
刚走出酒吧街，有个容颜甜美的小女孩走了过来，送给了姜雨一串珍珠贝壳拼接的手串，并用结结巴巴的中文，对她道：“姐姐要开心哦！”
“外婆，姜雨是我的朋友！”步希还是挣脱了步檀湘的牵扯，出言维护道：“谢叔叔既然不愿意让她来参加我们家的宴会，您就让他带她走吧！”
而姜雨，担得起“最好”这两个字。
就算他和步老夫人之间因为步檀嫣而结怨，也不至于如此啊。
眼泪很快就润湿了他的衣服，浸润到了他的皮肤。
甚至已经有cp粉开始催婚了。
“那等我跟程爸姜妈谈谈，然后搬过来陪爸爸。”
姜雨对他嫣然一笑：“谢了。”
“哎哟。”
凉凉的风吹拂着在脸上，像被羽毛轻拂着。
小蛇从他的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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