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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敢错目的光彩。傅宁砚昆曲听得不多，不知道她此刻是在唱哪一折。只见她眼中神采熠熠，脸上带着薄怒，似嗔似喜。
课上下来，苏嘉言体力完全透支。本想回自己的房子休息，又想起来答应了懿行下午去看他辩论赛决赛。
打过招呼之后，苏懿行就和队友坐下来继续讨论一些战术细节。
杜岩歌沉吟片刻，“嘉言懿行，苏老师和懿行莫非是……”
“在哪里？”
苏嘉言淡淡笑了笑，“谢谢杜教授捧场。”
“你坐他的车回来？”傅宁砚眯起眼睛。
她知道抗争下去就要触到傅宁砚的底线，只好低声报了地名，挂掉电话。苏嘉言闭了闭眼，“杜教授，我有事暂时不回剧院了，麻烦在前面路口停一下车。”
她认床很厉害，在陌生的地方很难入睡，昨晚到了凌晨两点才草草睡去，由于常年规律作息，五点半就醒了，算下来只休息了三个时辰。车内很温暖，又开了音乐，她忍不住昏沉欲睡。一动念就真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杜岩歌从后视镜看着她，“我可以送你过去。”
“哦，那真是十分可惜。”
车正开到半路，手机突然来了电话。
“这周是什么剧目？”
傅宁砚在国外生活多年，习惯了西式早餐。这里的厨师也是惯常跟着他的，因此早餐全是按照他的喜好做的。
他从衣柜里拿了件风衣，搭在手臂间，缓缓下楼。苏嘉言唱得专注，未曾听见他的脚步声。
傅宁砚抬头见她盘子是满的，忙喊厨师过来另做一份。
按照抽签顺序，苏懿行作为反方四辩，最后一个总结陈词。
“最后一场，好好打。”
苏嘉言忍不住热烈鼓掌，杜岩歌也赞叹道：“果然不愧是生科神四辩。”
她既如此说，杜岩歌自然不好当场就打，只看了看，将手机收起来，“我先走了，希望下下周有幸在剧院看到苏老师。”
杜岩歌称赞：“一对好名字。懿行非常优秀，我本想让他考我的研究生，不过似乎他并不领情。”
苏嘉言垂眸，坐回餐桌旁。
苏嘉言淡淡笑了笑，目光却是一黯。
杜岩歌笑了笑，“好。”
傅宁砚只觉得有趣，忍不住勾起嘴角，“宝贝，如果你在床上也能这么有趣就更好了。”
四个年轻人，只在言语交锋时锋芒毕露，席间却非常斯文妥帖。一辩是个长相清秀的女生，似乎叫做徐沛珊，二辩和三辩都对她非常照顾，而她却更加关注苏懿行。
傅宁砚看了她半晌，目光变了又变，最终化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他松开苏嘉言，让谭睿发动车子。
傅宁砚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笑意，“你可以拒绝。”
杜岩歌却不再说话，苏嘉言无意间抬头，却见他正注视着她，三分专注七分热切。这种目光她极为熟悉，她顿觉尴尬，忙低头喝汤。
“我是。”
“懿行有时候行事比较自我，杜教授千万不要在意。他说过他想出国，所以……”
入场券懿行提前给她了，是报告厅的黄金座位。她到得较早，偌大的报告厅里只坐了三分之一不到。前两排架着三台摄像机，工作人员正在调整。
她解开安全带，“我到了，谢谢你，三少。”换了这个称呼，算是划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不认为有拒绝的必要。”
苏懿行与杜岩歌握了握手，“杜老师。”
“我自己坐车。”苏嘉言已经站了起来。
“只要能赢，多贵我都请。”
待风衣披到她身上之时，她顿时如惊弓之鸟，身体剧烈地一震。
杜岩歌的车刚刚开走不到一分钟，苏嘉言就听见身后传来摁喇叭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却见夜色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并不是早上的那辆大奔。
火腿土司苏嘉言略尝了一口就放下来，只埋头将煎蛋吃完，浅浅喝了一口牛奶。
傅宁砚放下叉子，十指交叠，手肘放在餐桌上，无声地看着她。他眼中带着薄怒，周身散发着一股沉冷的气息。
傅宁砚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吻了吻她带着幽香的发丝，“早安。”
“不用，我要去上课了。”她在昆曲学校授课，每周有九个课时。
那边传来很轻的笑，“听话，现在在哪儿。”
男人伸出手，“我看过您的戏，幸会幸会，我是生科院的教授，杜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