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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并非九州世界惯用的工笔描绘手法，而是很罕见的素描写生手法。
潘龙下意识地就拘谨了起来，行了个礼，问：“不知该如何称呼？”
真人宗师之中的强者，足以和仙佛妖神一战。但面对成群的仙佛妖神，再厉害的真人宗师也无计可施。
潘龙倒是没买这些小玩意，他边走边看，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距离河边比较远的摊子。
这些人的眼睛都是清澈的，用比较文艺的说法，就是如同浅浅的溪水，几乎清澈到一眼见底。喜怒哀乐都明明白白，不作半点掩饰。
要是平时见到这种天色，他不会有半点在意。但是今天……他心里就有点担忧。
等她说“画好了”，潘龙走过来一看，不由得有些惊讶。
女画师笑了笑，说：“喜欢就好。我不擅工笔，只会这粗陋的炭笔画法，当年就常常被同门批评说有辱斯文。难得遇到一个如此赞赏我手艺的人，这幅画就送给你吧。”
就在这时，河边传来了喧闹声。
女子从身边箱子里面拿出一支炭笔，在画架的白纸上飞快地绘画起来，不一会儿，就画好了一张画像。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双眼睛，那么必定是“清澈”。
潘龙点头，走到画架对面站好。
“我姓毕。”女子回答，“你要画像的话，坐到对面的凳子上，或者站着也可以。”
画像的角落上，还有一行小字。
“画得真好！”他忍不住感叹，“这可真是丹青妙手啊！”
在此之前，他曾经见过许多有着清澈双眼的人。有的是年少无知，纯净得如同白纸；有的是立身端正，谨言慎行从无逾越；也有的修为高深，见多识广看透世情。
孩童总是想要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们的眼睛里面有各种直截了当不作掩饰的渴求；君子总是对自己的言行有所警惕，眼睛里面能看到严格的自律；长者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就算修为高深，眼中往往也免不了有几分疲惫。
“快看！河神妃子们都到了！”
潘龙循声看去，只见大家都朝着河边急急忙忙跑去，一时间接踵摩肩，挤挤挨挨水泄不通。
大概是因为今天要举行河神娶亲祭典的缘故，无论客栈底楼的饭馆也好，街上的小摊也好，卖的早点都是桃花羹和桃花糕。而且今天的菜色里面加入的桃花花瓣还特别多，很多人吃了之后，脸上都有一块块的粉红，却是花瓣的颜色。
那摊子的主人是一个文士打扮，看容貌身段却分明是女子的年轻人。她身边是一个摆放着各种绘画材料的箱子，面前摆放着一个画架，大约是给人画像的。
“天晓得。”
他摇摇头，转过头来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什么画师啊、画架啊、工具箱啊、凳子啊……全都没了踪迹。
潘龙却愣住了——他两世为人，见过的人也算是足够多了，却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双眼睛。
走在街上，看着那些浑身披红挂彩，打扮得精致漂亮精神抖擞的人们，潘龙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按说这种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神，应该看起来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但她的目光却很平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仿佛像是一个行走在山野之中的游客，随时都会引吭高歌一番，抒发对自然对生命的热爱。
潘龙感叹了一番，越发觉得提升实力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