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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更住在天子脚下，不去街市上逛一逛，总觉得心里痒痒的。”
他笑了笑，说：“毕竟，人只能做自己做得到的事，不是吗？”
谁都知道，要威慑天下，必须要杀几个有份量的大人物。就算杀不了儒门大圣毕灵空，起码也要杀个墨家巨子，或者是阴阳家的太一君……诸如此类。
什么？你说“冰箱那么小，大象那么大，大象怎么可能放进冰箱？”
神通之士的占卜，本质上是以自身灵机感应世界的流向，借此窥探命运。严格来说，占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也没有什么必须的仪式。那些繁琐复杂的仪式，往往是为了给施术者一个心理暗示，让他们可以更好地集中精神，激活自身的灵性。
那个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喜欢读书，却不喜欢应酬之类。”
想到这里，潘龙忍不住摇头，叹道：“书生之见啊！”
“我十六岁考状元，进了翰林院。如今已经在翰林院待了十六年。”胖子叹道，“整个翰林院里面，除了看门的老头，大概就属我在这里待得最久。你当‘老学士’这话，是什么好的称呼吗！”
吃过水果，潘龙随手从屋内书架上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如此佳品，在苍渊府上却只是用来待客的寻常水果，这位区区从五品侍御史的待遇，显然远远超出了官职的品级。
想要歼灭墨家那些高手们，怕是要整个天机营出动，才可能做得到。
事后潘龙自然将这腰牌归还——倒没有还给苍渊本人，而是找了一处衙门，直接交给了衙门的官员。
“你这个习惯呢，做学问，是极好的。但做官，就不是那么合适。”胖子说，“人生在世，总是免不了各种应酬。我也不是要你天天和人欢饮达旦，但官场上应酬的事情是很多的，避不开的。”
此刻距离傍晚还早，潘龙没有一天吃六七顿的习惯，于是侍女们便送上了水果。
之前苍渊就曾经把自己的侍御史腰牌交给潘龙，让他以此为凭证，在消灭袭扰城市的盗匪时，可以得到官府的帮助。
但天机营就算是全体出动，也不可能聚集在一起。力量分散的话，哪怕是遇到霸王将军帝项尤，墨家的人估计都能跑得掉。
苍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这两个才子之间明显也有主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起来就显得有些拘谨，而一个看起来年近三十、相貌微胖的人，则明显是二人之中的主脑。
他见青年连连点头，叹了口气，说：“可你总不会一辈子都待在翰林院啊！难道你想要跟我一样，当个十年的老学士？”
这书生的说法就跟那个笑话差不多。
潘龙看着看着，随手从书架上又拿来一些蓍草，按照书上所说，起了一卦。
侍女们倒也并不强求，又询问他是否准备用膳。
比方说此刻潘龙闲逛的这个书店，店里的六个客人，便有两个佩着腰牌。
潘龙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街上闲逛，居然就遇到了两位大才子。
于是侍女们也各吃了一个，却只是从容微笑，看来她们过去应该也不止一次吃过这些水果。
按照大夏法律，官员出行的时候，必须将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挂在可以被人一眼看到的地方，否则便是“失仪”，要扣俸禄的。
“国栋先生？莫非是扬州侯？”
两个侍女一起摇头：“这是待客之物，我们不得擅用。”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是那种没大没小、完全不把尊卑高低放在眼里的人，他还是注意规矩和秩序的。
片刻之后，潘龙走出了御史府，在南夏城街头闲逛。
但侍女们却也不知道，她们只知道有这水果，而且很多。
卦象很有趣，乃是雷火丰。此卦说的是将要得到上司的重用，但需要谦虚谨慎，不可得意忘形，要如同判案一般小心翼翼——总的来说，看起来挺好。
“潘少侠，刚才苍某失礼了！”一见面，苍渊就先赔礼道歉，“如今诸事纷扰，常常分身乏术。怠慢之处，万望见谅！”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好好工作。
南夏城规模不算很大，比广陵城这扬州首府要小了不少。但市面上的繁华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于扬州。
这是一本介绍占卜之学的书籍，内容颇为有趣，通过数字的排列和推算，来完成占卜的过程。
“那你们平时吃这个吗？”潘龙问。
“张兄今年不过三十二岁，哪里称得上老呢！”
他笑着说：“子勉老弟，你初来乍到，有空应该多在街市上走走。不要总是逛书店。”
他还注意到，街上的行人里面，许多都佩着特殊的腰牌。
潘龙笑了，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和那位贤能之名遍传天下的扬州侯不谋而合。
除了官员之外，一般人自然也可以佩戴腰牌。只是不许佩戴和官身腰牌一个款式的，如果冒用，要按照“冒充官员”的罪名处罚，请则罚款、重则坐牢。
比方说墨家巨子，前代巨子虽然死了，但当代巨子手持天陨神剑，一样有正面抗衡妖神仙佛的力量。更不要说墨家高手自从上次发动起来之后，现在估计都聚集在一起，要打就是打一群。
双方聊了几句，陪在苍渊身边的一个中年文士就向潘龙询问对当今局势的看法。
潘龙笑了笑，将蓍草收好。
她们很快为潘龙送来净水和香汤，伺候他洗脸洗手。然后原本还要请他沐浴更衣，但潘龙拒绝了。
潘龙走在街上，看到一处处店面都颇为热闹，不由得暗暗点头。
（若是九州各地都能像南夏城这样，那可真是太平盛世了！）
所以，翰林院里面可能有水货，但翰林学士必定是有至少一种极为厉害的特长，在全天下都称得上极为优秀的人。
她们没有潘龙的本事，自然听不到宴会大厅那边传来的声音，当然也就没办法理解潘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