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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段时间，人类对于妖怪这个不知道该算哪一门哪一纲哪一目哪一科哪一属哪一种的生灵，用“小妖”、“大妖”、“妖王”、“妖神”来划分——不论年龄和物种，纯粹看实力。
看他的意思，大概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他又特地去看了长春子的情况，一看才知道，那老道原来是个修炼法术的人。只是一身祥和之气混杂着草木芳香，没有半点阴森邪气，果然是有道高人。
那道观地方颇为偏僻，香火自然很一般。道观的观主道号叫“长春子”——好在俗家姓名不叫丘处机。潘龙一开始听说这人的道号时，还吓了一跳，以为这老道士有个修成仙佛的师傅，叫做王重阳什么的。
到时候，他便能由这五股元气具现的五蛊神，自然获得五种神通，却是一下子就变成了武道法术兼修的高人。
他们的新蛊术，同样奉行“物竞天择、强者乃生”的原则，但却是将自己体内五脏五行之气蕴养滋长，观想五脏五行为五蛊，然后让五蛊互相侵攻，彼此消磨，最终决出胜者。
另外，妖怪里面常常有那些占山为王，统领一方群妖的。一般来说，实力至少要相当于真人境界，才能做得到这种事情。
这门心法，一开头便能调服心思，跨过这动静之间的难关，所以才称之为上乘。
何况屠龙宝藏里面有不少四象归真丹呢，他为什么还要自己炼制？
但毫无疑问，实力强大或者寿元绵长的，便是大妖。
而且，这种方法究竟能不能获得长生，也说不清。
就像人类有后天、先天、真人、宗师、仙佛之类的层次，妖怪也有小妖、大妖、妖神这三个层次。
郑双能跟他们结识，乃至于交情好到可以在这里借住修行，也算是一份善缘。
他离开倚天别院，在广陵城里面转了转，实在没发现什么有趣的、值得一提的事情，索性又施展潜行之术，去看望徒弟一家。
龙虎交济丹能够帮助先天巅峰的高手冲击返璞归真的境界，的确是贵重的宝物。可潘龙又不会炼丹——就算他会炼丹，也不会去炼什么龙虎交济丹，直接炼制更高级的四象归真丹，难道不好吗？
通过武道踏上修炼之路的人，最大的难关就是心浮气躁——他们也许可以忍受各种痛苦，但吐纳调息这种缓慢而看不到效果的事情，却和武道的勇猛精进之意背道而驰。
九州世界并非只有人类这一种智慧生物，各种各样其它种族多得是，乃至于很多无生命的东西，都能因为浸染灵气而成为妖怪。
潘龙这才完全明白，原来琼花阁不是去夺宝的，严格来说，属于形势逼人，不去不行。
潘龙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想到这里，潘龙忍不住笑了。
这就像单位要搞集体活动，大家都去了，你就算不想去，起码也要露个面，证明你来过了一样。
但无论如何，那位蛊仙也算是天下大神通者里面的一员，是有资格让毕灵空称赞一句“有本事”的人。
要找原料的话，山海经世界里面什么稀罕玩意儿找不到？
实力低了，不值得高手出手；实力高了，寻常先天过去就是送死。
但他神态从容安定，眉目间有一种平安喜乐，却是已经将自己的修炼稳定了下来，正是由动入静，已经走过了以武入道最重要的一关。
这胜者，便是最契合自己的本命元气。以这一股元气为核心，不断蕴养壮大，最终便能将自己炼化成为强大的“元气蛊神”。
如今郑双和家人已经住在了广陵城外，郑双正在努力积累，为早日突破先天境界加油，为此经常需要长时间的静修。广陵城内虽然繁华，却没有合适的静修场所。所以他们借住在城外一间道观之中，图个清净。
如果不能在静修之中领悟平和安定之美，那么再怎么努力静心，也只会让自己积累越来越多的火气，最后忍不住爆发。
尽管郑双积累的速度不快——他的资质的确是不怎么好，就算用灵药洗毛伐髓之后也依然如此——但只要路走得是对的，慢一点也不算多大的问题。
要是暴露了“郑双的师傅是潘龙”，那对郑双来说，可真未必是好事。
元气蛊神虽然名为蛊，实际上并非毒虫甚至灵物，乃是一股纯粹的元气。元气当然没有灵智，需要将自身魂魄与其融合，才能超凡脱俗。
这三个层次之中，只有妖神的标准很明确——修成长生，就是妖神。另外两个层次其实真没多少明确标准。
当年潘龙游历天下的时候，第一次拜访绥山任家，当时外公任安民就说单纯武道功夫是不行的，总要修炼一些上乘心法才好，将任家祖传绝学“太上忘情篇”传授给他。
“帮主交代过，若是潘大侠问起，就说‘我们没打算去跟别人争什么，当然也谈不上有什么矛盾。反倒是你来了，那就真的要跟别人起冲突了’。”
潘龙传授给郑双的，自然不是太上忘情篇，而是云州蛊术的一个分支。
老舵主摇头：“帮主也只是带人去凑个热闹，看看能不能捡到便宜。捡到固然好，捡不到也就算了——其实她之所以出去，最主要的还是别人都去了，她不去的话，就会被怀疑是想要趁机袭击别的帮派。那就很麻烦。”
潘龙远远看了一下，却见三人精神都很好，元气充足、容光焕发，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不错。花田里面的工作并不辛苦，更多是要求轻手轻脚和细心。这对于磨炼耐心和细致也颇有帮助，郑双的妻子不练武，也就罢了。两个儿子动作都又轻又柔，看得出来这段时间的工作很是磨了磨他们的性子，消除了年轻人常见的毛躁。
当然，如果有那一天的话……可以想象，到时候郑双的表情一定是错愕和惊喜……如果那样的话，似乎倒也挺有趣……
潘龙来到长春观的时候，郑双正在静室里面闭关。他的妻子带着两个儿子，去花田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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