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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影响他做出选择。
这怪兽眼中冷然，以头顶独角指向紫云宫众人，便见她们头顶上烟雾缭绕，化为黑白二气，黑气里面浮现出平生所做的一件件坏事，白气里面则浮现出一桩桩好事。
大汉点头。
“只要您愿意按照功过相抵的原则判罚就好。”潘龙说，“毕竟天底下没有不犯错的人，只要功劳能抵消错误，我觉得就是可以宽容的。”
从此之后，獬豸被册封为“法尊”，它的雕像和画像遍布于各处衙门和官邸，只要是执法场所，都必须有獬豸像。
只不过，以往她们扮演的都是刀俎的角色，而今天，她们要当的是鱼肉。
他本来想要说一些诸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或者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之类的话，但却又觉得说这样的话是在侮辱人——既侮辱了在场诸位的智商，也侮辱了那些被紫云宫迫害杀戮的冤魂。
这就像另一个世界，前联邦时代有很多政商联合的巨无霸，控制着庞大的社会资源。在人们眼里它们简直是坚不可摧的山峦，可等到百年之后潘龙去世之前，这些庞然大物已经都只能在历史书上看到了。它们最后的主人们，下场基本上都很惨。
潘龙注视着那些虽然神情惶恐，但脸上却依然还有残留的倨傲凌厉之意的女人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事情紫云宫的人从来就不陌生。
她侥幸保住了性命，但也不知道还要修养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给紫云宫众人一个公正的审判，这就是他的选择。
于是每浮现一件坏事，她们的脸色就灰败一分，身上的生机也随之不断降低。
在潘龙看来这其实大概也差不多，能吃肉就要能挨打，收益和风险是孪生兄弟——而且是生死与共的那种，有多大的收益，就有多大的风险；风险没了，收益一般也就完蛋了。
但潘龙只觉得她们丑陋。
所以最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金发独角的大汉。
岁月悠悠，天雄皇朝覆灭、战国乱世、大夏建立……獬豸一直都在，但却越来越少管事了。
“你确定？”他问，“若是让我来判，可就没有再谈什么利益交换，或者互相妥协，再或者小惩大诫的余地了。我做事向来只有痛下狠手以儆效尤这一个路子。”
昙芬生平做所的坏事终究还是比好事多，两者抵消完了之后，剩下的坏事依然给她带来了沉重的惩罚。
妥协当然不会只是单方面的，獬豸也受到了限制。除非是被人召唤，否则獬豸只有在民怨沸腾到可以压倒朝廷气运的时候，才能主动现身。
看着这些人，潘龙沉默许久。
这种情况直到天雄皇朝的时代才得到改变，神皇天雄王和獬豸达成了妥协，獬豸可以依照法律惩罚任何罪犯，但除了对执法官员本身可以直接清理门户之外，要惩罚其他罪犯的时候，必须有朝廷官员作为见证，并依法裁决。
两边浮现的速度差不多，看起来像是互相抵消的样子。但过了一会儿，除了为首的昙芬头顶白气里面还有好事浮现之外，其余几人头顶的白气里面已经一片空荡荡的，黑气之中却还是在有坏事不断浮现。
她们很漂亮，除了他的未婚妻武翠姑之外，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大概就是这个层次了，甚至连只见一面就让苍渊魂不守舍的白映玄，也只能说是跟她们各有千秋，不至于能在美貌上压倒她们。
而紫云宫这些人的杀气则截然不同，是一种习惯于掠夺和压迫，心中只想要夺取，从来不愿意付出，犹如贪得无厌的食腐动物一般，令人恶心的气息！
所以潘龙觉得，事情的解决方法，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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