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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对你影响这么大？过去几年里你一直远离机器，好像没问题啊。”
“可是……”
一连三天，他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拥有自由，但是无处可去，枚忘真与陆叶舟没再出现，他只能继续等候“下一步命令”。
陆林北用电子笔挨页签字，“好了，然后呢？”
陆叶舟看向枚忘真，“听到了吗？真姐，老北说‘他与军方和解’，轻松得好像军方是名小商贩。”
“那么站在好奇心的角度，你应该坚持接受庭审，因为许多文件，包括你想看到的战损报告，以及对你两次检测的结果，都是为庭审准备的，放弃庭审，意味着放弃对这些文件的知情权，这不是必须，但是检方极可能提出条件。”
“不管怎样，你自由了。”
枚忘真笑道：“好消息是陈慢迟已经登上飞船，她愿意陪你去赵王星。”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竟然让军方放弃起诉，但是你还没有重新取得我的信任。”
“我应该接受谈判吗？”陆林北对这位程序律师已经非常信任。
陆林北吃了一惊。
对程序的效率，陆林北最为了解，因此，三分钟后，当律师再次开口时，他一点也不意外。
“你应该相信我，我就像是你的保险箱，如果丢失任何物品，就会失去‘保险箱’的资格，在翟王星的历史上，曾经有七条程序律师被剥夺资格，我绝不会成为下一个。”
陆林北想要进行的调查，尚未开始就已经陷入绝境。
“祝你……辩论愉快，百战百胜。”
“怎么，没能说服我，就想对他下手？”
“啊，我忘了。”陆林北的家里人只有妻子，过去三天里，他太专注于无意义的数据分析，竟然第一次将她忘在了脑后。
陆林北想了好一会，“我可以放弃知情权，但是我会用自己的方法继续调查真相，如果检方想要我做出承诺放弃调查的话，我不会接受。”
“是吗？”陆林北抬手摸摸脸，“我没觉得。”
“是的，协议检方保留一份，我保留一份，你不能保留，但是翟王星的法务委员会将记录这件事，日后如果你与军方因为这起案子发生任何纠纷，我都会自动成为你的辩护人，并且可以调用协议作为证据。”
程序律师也会发出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声，“我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律师，虽然没有执法机关的各项权力，但是至少熟悉法律条文，必要的情况下，能够做一些粗浅的调查。你，虽然军衔是少校，似乎从未在军队中担任过任何职务，你想怎么调查？”
“你这是一种戒断反应。”枚忘真道。
陆林北尝试着进入网络，想要调查是谁干扰律师指派流程，将一名军方不喜欢的律师送给自己做辩护人，结果发现他在数字世界里已经成为“不受欢迎者”。
他已经失去在网络中隐身的能力。
“你跟家里人联系过了？”走在路上，枚忘真问。
协议比授权书更长，二十七页，陆林北只能大致看一遍，他的要求得到满足，检方没有禁止陆林北继续调查真相，只是提出陆林北不得违反任何军事条例。
“而我必须接受？”
“终于要回翟王星了。”陆林北长出一口气，觉得糟糕的心情是这座太空站带来的。
“暂时我还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然。”
“不不，与网络无关，我是……”陆林北忽然醒悟，枚忘真旁观者清，看得更明白，他就是因为无法在网络中隐身而感到痛苦，于是用无效信息和过度分析来麻痹自己。
“真姐可以放心，在找到证据之前，我不会试图说服任何人。”
“为什么不是军方的人释放我？”陆林北对此有点意外。
“你已经休息三天，为什么比休息之前还要狼狈？”枚忘真问道。
翟王星与经纬号之间的战争仍在进行中，那次网络入侵没有公开，在新闻的描述里，仍是翟王星星际舰队包围经纬号“残余力量”，胜利指日可待。
“是我们的错，每个人都想利用你的能力做些事情，我嘴上说不要过度，却是对你压榨最严重的人。”
“坐在这间屋子里，我一直在回忆、思考，并且反复检索自己的数字大脑，得出的结论是我没有失忆，我只是对时间失去了感觉，至于这是经纬号动的手脚，还是网络线路有问题，我还没有确定。”
在空间站，陆林北看到正式调令，他被无限期借给军情处，没有理由，也没有具体任务。
他在网上疯狂地搜索公开信息，逐条分析，只为填充无聊的空闲。
“我不能保留协议？”陆林北对其中一条提出疑问。
“想跟我交换吗？”
枚忘真再露面时，陆林北已经陷入无效信息的海洋中不可自拔，明知道自己在进行过度分析，就是没办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