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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吹动硕大的叶片发出奇怪的声音，原本被阻隔在外面的人声，这时又丝丝缕缕地潜入庭院，失去了所有含义，变成一阵一阵的虫鸣。
陆林北笑道：“真姐正在向我解释，而且不止一个解释。”
“嗯，程序人连份遗骸都没有，消失就是消失，舰队不得不继续包围那片空域，进行细致全面的搜索，目前我还没有听说有什么结果。”
“马徉徉？”陆林北打个激灵，感觉就像是有一条毛虫钻进嘴里，正往更深处爬行。
“所有机构都免不了有一点墨守成规，军情处也不例外。现在的问题是，甲子星为什么要引诱你进入网络？老北，你自己有线索吗？”
“嗯……我跟叶子说了，今后不再进入网络。所以，我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还有，真姐别指责叶子，他的职位没你高，了解的信息也比较少……”
“哈哈。”陆林北将注射器按在脖子上，感到微微一痛，等候几秒钟后，取下注射器，送回小盒里，然后整个放入口袋，“这意味着我的大脑容易受到影响，说到底，一切的来源都是那款游戏，所谓的逼真，所谓的平和舒适，都是大脑产生的错觉。就像毒品，哪怕身体已经腐烂，吸毒的人仍会感到如在云端，丝毫感觉不到痛苦。”
“在这件事上别指望我，我能提供的帮助差不多到此为止，没有更多了。老北，你打算怎么办？”
深情被浇了一头冷水，陈慢迟茫然道：“在说我吗？”
“笨蛋。”陆林北嘴里冒出这样一个词。
“应该不知情，因为军情处没有采用全部情报，而是有选择地故意按下一些，以此迷惑敌方。”
“真是一个复杂的计划，想要引我入彀，同时又悄悄发出提醒。”
“看你怪可怜的，还有慢迟，跟着你冒险，却连危险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真可怕。”
“现在我相信你了。”
“别提他的名字。”
“经纬号好像并不知情。”
“是甲子星的情报员提醒，情报里说，这次袭击，就是甲子星暗中支持的。”
“嗯，真姐说过。”
陆林北扭头笑道：“为什么？”
“既然相信你，有些事情就可以告诉你。”枚忘真道。
“为什么这条情报不重要？”陈慢迟十分意外，随即自己明白过来，“因为这是发生在赵王星上的事情，还因为事关老北，而不是某位大人物。”
陆林北拿起小盒，握在手里，什么也没说。
“比如经纬号的第一次反击？”
“嗯，人类需要一点痛苦，它能提醒我们什么是危险、什么是活着。”
陆林北点下头，“老毛病，总想问个明白。真姐请继续说。”
“笨蛋，这是我的话，在说你，陆林北。”陆林北叫出自己的名字，明明是他的声音，语气却完全不同。
“好。”
“我不说哪些是事实，哪些是猜测，也不说消息是从哪来的，你也别问。”
“在经纬号，伍秀实对你说要在指定时间发起网络进攻，可是军情处得到的情报说攻击会更早一些。事实证明，军情处的情报更准确，舰队拦住进攻，并且发起反击，顺藤摸瓜找到经纬号的芯片位置。”
“林畏峰？”陆林北猜道。
枚忘真笑道：“你听懂的可不是大概。嗯，这份提醒来得有点晚，但这不能完全埋怨情报员，军情处的官僚体系要负更大责任，情报有可能来得很早，在接收者眼里，它的重要级别比较低，所以会与其它信息打包，正常转交，逐级上报，中间会耽误很多时间。”
陈慢迟没有坚持，仍留在丈夫身边，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
“甲子星提醒翟王星军情处，有人假借恐怖袭击，试图引我进入网络？”
“所以说，那名情报员是不是双面间谍，很难说。”
陆林北轻轻摇头，“我现在连猜都没法猜，自从去过甲子星，怪事就一桩接一桩。”
“不为什么，就是感觉你不会做那种蠢事。”枚忘真向前探身，目光避开陆林北，向另一头的陈慢迟道：“我跟老北说几句话，想到什么说什么，希望你别介意。”
陆林北展开手掌，露出里面的小盒，“她首先是名调查员，其次是枚家人，然后才是朋友。”
陈慢迟看向丈夫，在她眼里，这个人的重要级别超出一切。
“不介意，我可以先回楼上……”
看着枚忘真消失在树后，陈慢迟道：“还好你有真姐这样的朋友。”
陆林北知道自己猜中了，笑道：“我闭嘴。”
“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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