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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上去，癸亥在故意挑拨经纬号与翟王星之间的战争，照此说来，经纬号程序人很可能并没有全部消失，因为那不符合癸亥目前的利益。”
“真羡慕你的大脑，我的感觉与你正好相反，网络就像镇静剂，我在里面待得越久，越感到平和舒适，反而刚回身体里时，感到头昏脑涨。”
“他就是个傻瓜，与职位没有半点关系，居然如此轻易受骗，也不想一想，人家为什么无缘无故找他帮忙。但我不会指责他，叶子偶尔上当也有好处，会让对方以为情报从未泄露。老北，你以后真的不再进入网络？”
“因为经纬号受到癸亥扶植，他们的计划全被甲子星掌握。”
枚忘真立刻道：“用不着，就是几句话，没什么要背着你。”
陆林北不想解释，一边拆开小盒，一边说：“它能帮我减少对网络的依赖。”
枚忘真似乎想要一走了之，犹豫之后还是留下，继续道：“总之军情处通过这名内线，能在甲子星得到高质量的情报，尤其是与经纬号的战争，那边提供的情报不仅准确，而且及时，对军方帮助极大。”
枚忘真又沉默一会，似乎还在做最后一刻的权衡与判断，“军情处在甲子星有一名极其重要的内线……”
“有这个可能，但是无法证实。”
陆林北比她更加茫然，“这不是我想说的话……”
陆林北保持抬手的姿势，想了一会，说：“当初在甲子星上，你进入别人身体时是什么感觉？”
陆林北点下头，陈慢迟说：“谢谢真姐。”
“嗯。”陆林北等她说下去。
“太成功也是问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新闻上说舰队仍在包围经纬号？”
“咦？”陈慢迟没太听懂丈夫想说什么。
枚忘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盒，放在她与陆林北之间的空处，“我之前说过，到翟王星之后，会有人给你打一针，没有想到，回家竟然是个奢望。”
“然后呢？”
“所以林畏峰是双面间谍，专门泄露那些对癸亥有益的情报。”
枚忘真露出一丝怒意，“你非得知道吗？”
枚忘真刚从屋子里走出来，有点不习惯外面的环境，拽紧衣领，说：“真抱歉，我没看住叶子，给你招来麻烦，这才是你到赵王星的第一天。”
“这意味着……你应该做程序人吗？”
“跟真姐没有关系，也不怪叶子。”陆林北笑了笑，抬头看向微弱灯光里的叶片，很想知道树的种类，却没有问出口，“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要遇上，躲是躲不掉的，自从我能够进入机器，而且一遍又一遍地使用这种能力，就该预料到会有麻烦一路尾随。昔日种因，今日得果，没什么可抱怨的。”
枚忘真收回椅子上的仪器，起身道：“不回翟王星可能是件好事，赵王星很乱，但是在天堂市，军情处的影响力比在本星还要大一些。所以，尽情享受假期吧。”
“对。”
“我是说对网络的依赖是种什么感觉？”
两人有一会没说话，都在思考中，陈慢迟轻轻咳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然后小声道：“我听懂了大概，翟王星情报员发来提醒，可是晚了，老北已经进入网络，所以这份提醒并没有实际价值，对不对？”
“是的，如果别人能用正常手段解决问题，我也能。进入网络是条捷径，可我只是认得这条路而已，对这条路为什么形成、隐藏着哪些陷阱，一无所知。与此同时，熟悉这条捷径的人越来越多，比我了解得更多更深。现在的我，在网络里难以遁形，每一步都受到监控，在里面待得越久，害处越大。”
“因为摧毁得太彻底，甚至没来得及确认芯片里面究竟有多少程序人。”
陈慢迟满怀深情地看着丈夫，想告诉他自己的痛苦就是见不到他。
陈慢迟探身道：“平时挺无聊的，偶尔冒下险也挺好，尤其是有真姐帮忙。”
“别问我。”枚忘真严厉地说。
“是。”
“因为每一方、每个人都看中你的能力，或者想要利用，或者想要夺而有之，我不也利用过你吗？但是我们都一样，将你当成纯粹的工具，从不向你解释原因，所以难怪在你眼里会有许多‘怪事’。”
枚忘真本来还有许多话要说，这时却觉得全都多余，沉默多时，开口道：“在飞船上，我曾经说过还没有完全相信你。”
“头昏脑涨，像喝醉酒一样，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不舒服。”
“芯片被摧毁了。”
小盒里是只一次性注射器，像是小小的钮扣，陆林北小心地拿在手里，对准脖子，“打针的感觉？”
“同样无法证实，如今的情报界一片混乱，很难分清某个人的真实立场，自然也就不能提出太高的要求。说到你，我刚刚得到的那份情报，来源应该也是甲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