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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开始给芯片供电，很快，耳机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手环上有摄像设备，陈慢迟对着自己拍了几秒钟，问道：“拍得对吗？”
陈慢迟吓得直冒冷汗，急忙抓起小包，从里面取出匕首，又觉得不如调头逃走，于是扔下匕首，准备开车。
“还没有。”
帐篷的帘子是掀开的，里面亮着一盏小灯，照出躺在地面上的三名男性流浪者。
他们身上没有伤，但是全都蜷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好像正在忍受极度寒冷，偏偏不肯挡住门户，也不肯进入更避风的地方。
惨叫已经停止，变成持续不断的哼哼声。
陈慢迟不太相信陆叶舟的话，但是没有追问下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请不要试图阻止我。”
“请对准肩部以上，拍摄一段正面视频。”
“三十岁吧。”陈慢迟不想说得太具体。
她不再左思右想，专心开车。
“当然可以。”陈慢迟高兴地说。
那座安全屋并非陆叶舟一人专用。
她又戴上耳机，先检查“卓海灵”的账户，语音报出的数字吓她一跳，虽然算不上巨款，但是足够大手大脚的人，比如陆叶舟，挥霍三五个月。
“卓海灵、卓海灵……”陈慢迟小声念了十几遍，牢牢记住自己的新名字，然后试着联系丈夫。
陈慢迟一愣，“是啊。”
结束通话，陈慢迟心里稍微轻松一些，至少她不再是“逃犯”了，没过多久，她又开始感到焦虑，陆叶舟对她去白云矿场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说明那里并没有调查的价值。
直到陈慢迟驶出城区，也没见到警方的巡逻车，与天堂市发达的服务行业相比，警察的反应一向缓慢，多年前就是这样。
绕过一幢房屋，陈慢迟看到一顶亮灯的帐篷，声音更加明显，像是某人受伤之后的呻|吟。
“再见。”陈慢迟步行往城外走去，觉得间谍的玩意儿挺有用，她猜芯片里必定储存好几个身份，根据情况激活其中一个。
“嘿，其他人去哪里了？”陈慢迟问道。
“天堂市警方通知翟王星居民陈慢迟：你被怀疑抢劫他人财物，请立即前往最近的警局接受讯问，或者停在原地，等候警方巡逻车的到来……”
“呃……警方可能对我有一点误解，以为我抢走了别人的两轮车，在追踪我。”
流浪者们肯定在这里停留过，空地上还有他们留下的帐篷，可是没有人影，也没有灯光，他们已经转移位置。
“请确认性别。”
“遇到意外，一定要联系我。”
“有老北的消息吗？”
陆叶舟又沉默一会，“好吧，我不阻止你。真想不到，慢慢姐你竟然……你是不是拿走一只匕首？”
矿场道路依山而建，十几米一个拐弯，而且没有路灯，陈慢迟放缓车速，深入矿场内部，渐渐地有一点心慌，于是将车门锁住，以此增加一点安全感。
“卓海灵，女性，二十九岁，大王星居民，十月二十一日乘坐飞船来到赵王星，可以吗？”
矿场大门已被拆掉，路上布满车轮痕迹与各种杂物，显示曾有一大批人不久前在这里经过。
作为一座旅游城市，天堂市的租车系统极为发达，不到十分钟，就有一辆车自动驶来，验证客户的身份之后，打开车门。
少年抬头看着她，突然笑了，以手撑地，站立起来，摇摇晃晃，“这里是赵王星吗？”
“那不止是匕首，还是……算了，估计你也用不上。记住我的话，别用匕首，迫不得已必须要用的话，注意别让手柄末端撞到硬东西。”
“请说出年龄。”
陈慢迟仓皇退出，大致明白他们正在接受大脑改造，这让她回想起一些极不舒服的往事。
“记住了。谢谢你，叶子，老北也会感谢你的。”
“去白云矿场看看，那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可能会引起老北的兴趣。”
“可是，我……你为什么不用真实的身份？”
无所不在的芯片与网络，细心地呵护每个人和每件物品，失主一定是惊慌失措，才会这么久以后报警。
“嘿，你们生病了吗？其他人呢？”陈慢迟问道。
“可能……可能是设备的问题。”
三名少年抖得更严重了。
“这就是朋友的用处。我会向警方解释，消除你的记录，很快你就能重新使用真实身份了。”
“好吧，你先用现在的芯片，但是别再换了，剩下的芯片最好给我带回来，那东西很贵的，申请起来特别麻烦。”
“大家的设备都一样，只有我们不行……”
“融合程序，我们没法接纳融合程序，已经试过不知道多少遍，别人都成功了，只有我们不行，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路上车辆极少，陈慢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行驶，不到四十分钟，就已来到白云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