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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陆叶舟像是要哭出来。
“除掉王晨昏，跑掉关竹前，请你……”
“是。”陆林北启动助力系统，轮椅虽然跑不快，却比人力持久。
“我已经指定别人负责军情处在这里的事务。”
“别多嘴。”三叔用三个字回答全部问题。
“执行命令。”
王晨昏身材矮小，比坐着的人高不出多少。
枚忘真很快接受通话，直接问道：“怎样？”
“如果多做一手准备……”
“可以录了。”停顿一会，三叔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我是翟王星参谋总部军情处的处长枚利涛，我以个人荣誉担保，以下的话皆属事实，绝无半句谎言。”
陆林北也戴上眼镜，与陆叶舟一道准备录制视频，角度稍有差异。
三叔的伤势看上去不轻，陆林北贴了三张胶条，才勉强止住流血。
她将陆林北甩得比较远，反而误事，向阴影中匆匆射出全部五发子弹之后，关竹前转身又跑，她担心自己落入更大的陷阱，一刻也不想停留。
“‘警惕你自己’，这是三叔转告给我的话。”陆林北与枚利涛多年的师生关系，全隐藏在这句话里。
“去山林市。”三叔终于下达离开的命令。
关竹前的个子更高一些，反应极快，陆林北刚刚抬起手臂，她就开始采取躲避行动，前两发子弹射出的短暂时间里，她已经弯下腰，将轮椅和王晨昏当成掩护。
“我去接陈慢迟，一见到人就通知你。”
陆林北追到巷口，刚一探头就听到子弹发出的轻微啸叫，像是一阵突然冒出来的耳鸣。
深夜出行的车辆也是袭击的目标，有几辆被点燃，陆叶舟谨慎地将车停在远处，斜在街道上，方便后排的人向外观察，转身道：“不能再前进了，三叔。”
出城不久，三叔改变主意，开口道：“停车。”
陆叶舟只得闭嘴。
两发子弹几乎贴着枚利涛的头发掠过，全部击中目标的头部。
不到五分钟，陆叶舟开车赶来，车速快得几乎要起飞，一个急拐，横在轮椅前方，轮胎发出刺耳的磨擦声，有火星飞溅出来。
正在驾车飞驰的陆叶舟听到对话，惊讶极了，“我在路上确实看到一具像是尸体的东西，那是王晨昏？真正的王晨昏？不是仿真机器人？他的思维没逃进网络吗？”
“可惜关竹前跑了。”
“关竹前动作太快。别管这些，立刻离开这里，联系叶子。”
制式手枪的备弹量、射程、威力都比间谍枪强得多，唯一的弱点是不够隐蔽，预测将要遇到的状况，陆林北却觉得这是一个优点。
三叔即便是在哼哼时也带有威严，陆叶舟再不敢多嘴，开车奔向大使馆，向后排的陆林北道：“另一只箱子里是武器，挑你会用的吧。”
陆叶舟一脸茫然，但是很听话，立刻将三叔抱上车后排，然后向陆林北道：“车里有医用设备，先给三叔简单处理一下，我这就联系处里的医生，让他去等着。”
“别让我将力气浪费在你身上。”三叔努力坐直一些，“你们两个分别给我录制视频，我有话要说。”
“是……”陆叶舟向城外驶去。
没人知道炸弹是从哪来的，看上去威力不是很大，却足以引起一场场火灾。
“回到三年前，我觉得自己必须亲身体验融合技术，然后才能做出判断。怀着这样的信念，我通过林畏峰与癸亥取得联系，获得他的信任。改造非常成功，我能感觉到大脑发生的变化，虽然不能缓解身体上的痛苦，思维却更加敏锐，能够承受更多的思考工作。”
“三叔向老北发出暗示了？”陆叶舟的嘴根本不听他的指挥。
“于是我决定策划一次‘政变’，即便不能彻底删除癸亥，也能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概率是宇宙的真理，偶然因素永远无法完全避免。结果是我本人的计划频频受到偶然因素的影响，很快就脱离我的控制。”
“谢谢。”陆林北可以集中注意力了。
“嗯……”
“癸亥是新人类的代表，人机融合所具有的广泛发展空间，深深地吸引了我，即便是现在，我也仍然坚信，人类将不可避免地走向融合，问题是选择哪条路径。”
他又退回巷子里，稍一犹豫，转身跑向轮椅。
三叔严厉地打断他，“蠢货，老北在帮我，带我回军情处。”
陆叶舟马上启动车辆，“诊所离这里不远。”
三叔像是要说遗言，陆叶舟心里咯噔一声，却没敢说出来，乖乖地拿出多功能眼镜。
山林市是座不大的小城，离天堂市不远，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其实是一座卫星镇，人口不到三万。
枚利涛坐回轮椅上，陆林北这才注意到他后背上有伤。
“那计划就有可能泄露。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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