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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带我离开这里，关竹前一时受到惊吓，有可能再回来。”
“现在去诊所还来得及。”
可他还是低估了关竹前的本事，身为一名融合人，关竹前接受过充分改造，敏捷度惊人，没多久就跑到巷口，转身用手套射击。
三叔点下头，“她知情。”
“别大惊小怪，我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
离大使馆还有两条街，车辆就已无法通行。
最佳时机已经过去，关竹前虽然还有模糊的身影，却已经很难被击中。
“告诉他吧。”三叔道。
“我在甲子星建设情报网的时候，向甲子星首脑癸亥投诚，前后接受过五次大脑改造……”
“别去诊所，去大使馆，让我看一眼。”
包扎是间谍的基础课程之一，陆林北很快找出医疗箱，让三叔背朝自己，先用喷雾清洗伤口，然后将外科胶条贴上去。
陆叶舟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转身看去，吓了一跳，“三叔，你……”
“可是三叔的伤……”
“融合改造最重要的影响是立场与认同感，我越发坚信人类将走上一条新的进化途径，但我并不认可癸亥的道路，他知道这一点，觉得早晚能够说服我，将我们之间的分歧视为内部矛盾。”
游行队伍比出发时更加庞大，正在进入狂暴状态，在迟迟得不到大使馆的正式回应之后，他们的怒火迅速高涨并且漫延，开始向左右的无辜房屋投掷石块、杂物，直至炸弹。
“三叔，我又得多嘴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得有人通知翟王星。”
“如果你再多嘴，我就将你撵出去。”
“征程三街，东向，越快越好。”陆林北说出地址，立刻结束通话。
三叔不理他，向陆林北道：“老北，你要将视频隐藏得更久一些，如果有人对叶子的视频提出质疑，需要另一份证据的时候，你可以拿出来，时机由你自己选择。”
王晨昏倒在地上，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瘦小。
半路上，陆叶舟接到医生的通话，嗯嗯几声，说了一句“明白”，扭头道：“军情处驻地和大使馆都被示威者包围，已经进不去了，医生让我直接去诊所。”
三叔已经站起来，正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三叔长久地沉默，然后道：“计划的第一步是将癸亥引出赵王星，为此我需要一个诱饵，这个诱饵还要能够明白我的暗示，在最后时刻配合我的行动。我选择了军方联络员陆林北少校，虽然我的计划没能完全实现，但是陆少校确实如我所愿……”
“先不要录，让我想想。”三叔沉默很久，似乎在积聚最后的力气，然后他说：“叶子，事后你将视频交给军情处的新处长，在新处长选出来之前，妥善保存。”
“是。”陆林北心中升起一股悲凉，脸上却毫无表情。
“哦。”陆叶舟稍显慌乱，在座位上扭动几下，很想立刻离开这片混乱的区域。
“如果癸亥没被删除，我会跟着他走出多远？我没法给出答案，但我确实察觉到危机。在经纬号之战结束后，我开始思考甲子星对各大行星的影响，癸亥的计划过于极端，他希望经过十年蛰伏能够积聚足够的力量，直接征服八大行星，强迫全体人类走上新路。我不赞同这项计划，与癸亥发生过争论，但我说服不了他，就像他说服不了我。”
一路上谁都不说话，只有三叔偶尔哼一声，脸色越来越差，神情越来越坚定。
陆林北还是射出第三发子弹，却没能击中第二个目标。
他联系上陆叶舟，刚一接通，就听到一声怒吼：“陆林北！”
“三叔……”
三叔没吱声，呆呆地望着狂暴的人群，以及几处腾空而起的火焰。
三叔的脸色有一点蜡黄，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太大变化，与他早已习惯的疼痛相比，新伤似乎不算什么。
“嗯，从身躯到思维，王晨昏彻底不在了。”
“我与甲子星互换情报，一直以来，我以自己的标准掌握分寸，确保交换的情报能够对等，当然，换成别人的标准，结论可能会有不同。”
“她不是主要目标。”
箱子分为三层，整整齐齐地码放十余件武器，匕首、枪支、外骨骼一应俱全，陆林北拿出一支军队的制式手枪，别的东西没动。
陆叶舟撞开车门，先来查看三叔，很快发现背上的伤，挺身怒道：“你这个王八蛋……”
陆林北看一眼枚利涛，迈步向阴影追去，机会难得，不能就这样放弃。
“成功了吗？”陆林北问。
陆林北的枪法不算太好，但是在七八米的距离内，想射不准也难。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关竹前猫腰向阴影中跑去，陆林北扔掉用光子弹的间谍枪，用外骨骼手套再次瞄准射击。
“我能联系真姐吗？”陆林北问。
“三叔！”陆叶舟还是没能忍住。